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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顺着灶台的铜壁映开,窗纸泛出一层淡红。

外头的雨还在下,水汽被热浪蒸腾,整个厨房仿佛在喘气。

孟鸢靠着墙坐了一会儿,掌心还在发烫,指尖留着油灯的余温。

周临安坐在门边,衣裳半湿,背脊笔直,一副还未从惊险中回过神的样子。

“嫂嫂,”他低声说,“他们走了。”

孟鸢“嗯”了一声,慢慢站起身。

屋里乱得一塌糊涂,地上是翻倒的坛罐和泼洒的油。

她拿起抹布擦去桌面上的灰,一边道:“走就好,走了才安静。”

“可那封信……”

“烧了便是烧了。”她语气平淡,“我宁愿背一条罪名,也不让他们拿那点小事做文章。”

周临安的眼神闪了闪,想说什么,又咽回去。

她转头瞧见他那双手——手背被烫了一处,还没敷药。她皱了皱眉,拿了药粉给他撒上:“疼不疼?”

“还好。”

“还好也是疼。”孟鸢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带着一股压得住风的稳。她轻轻吹去药末,转过身继续收拾残局。

厨房里一时静下来,只剩柴火噼啪的响声。

过了好一会儿,周临安忽然低声问:“嫂嫂,若殿下信不过你,会如何?”

孟鸢的手一顿,木勺掉在灶沿上。她转过身,眉眼淡淡的,却带了点笑意:“不信就不信,世上信与不信,本就不是我能掌的事。”

“可那密折……”

“别担心。”她看着他,“被查出身份,总好过被栽赃一场火。”

周临安怔了怔,心口有点紧,问出口的时候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嫂嫂,你……真的是从乡下来的?”

孟鸢低头,笑了笑。

“你不是早就查过吗?”

“我……”

“临安,”她打断他,“有些话,知道太早没好处。”

他垂下头,不再追问。只是那句话在他心里打了个结——“知道太早没好处”。

第二日清晨,天未亮,宫里就传出消息:御膳正醒了。

孟鸢赶到时,屋里站着好几个人,太医正替御膳正换药。那老头子半靠在枕上,气色不好,眼神却清明。

“孟娘子。”

“师父。”孟鸢行礼,声音压得极低。

“你救我一命,我记着。”

“师父不必言谢,弟子不忍见灶毁人亡。”

“灶毁了可以重建,人若死了就没口味了。”他笑了笑,又缓缓道,“你这一回算是摊上事了。”

“弟子知道。”

“殿下问过我火的缘由,我没多说,只告诉他,火前你确实来过。”

孟鸢抬眼,平静地看他:“您没说错。”

“可他们说——你不是宫外人。”

屋子里一瞬间静下来。

孟鸢指尖轻颤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师父这话,可真要命。”

“我也是这么觉得。”御膳正叹了口气,“他们翻旧籍,说在十五年前,宫厨的造册上,有个‘孟氏’之名,年岁相仿。那时我还没进宫,不知道是真是假。”

孟鸢沉默了几息。

“十五前……”她轻声重复。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御膳正闭上眼,“这宫里藏的,不止火,还有人命。”

出了病房,周临安早在外头等着。

他迎上来:“嫂嫂,师父怎么说?”

“他说我该知道的,我都该知道了。”

“那——你真的……”

“别问。”

她走在前面,步子不快,声音却轻得像飘在风里:“我若真是那旧籍上的人,也不过是前朝的影子。人活着,不是为了被查,是为了往前。”

周临安听着心里乱,忍不住追了两步:“可若有人借此害你呢?”

“那就再烧一场火。”

她笑着回头,那笑里一点惧意也无,倒有点锋利。

傍晚,太子召她入殿。

宫灯亮了一整排,灯影在地上拉得极长。孟鸢行礼后,太子问她:“可知旧籍之事?”

“略有所闻。”

“本宫查了,那年入册的孟氏,确实有一人。”

孟鸢的心口微微一沉。

“可那人之后失踪,无籍可查。”

“殿下怀疑是我?”

太子看着她,目光沉沉:“你倒像。”

“像什么?”

“像是被火烧过的木头,看着平静,里面全是暗红。”

孟鸢笑了一下,轻轻答道:“殿下若真以为如此,何必再让我掌灶?”

“因为你做的菜,本宫吃得顺口。”

“那殿下可知,火太旺,会焦?”

“那就让你控火。”

两人对视片刻,太子忽然转开视线,叹了一声:“孟氏,不管你是谁,宫里要的只是稳。”

“是。”

她行礼退下,出了殿门,脚步一点点慢下来。夜色深沉,她看见廊灯一盏盏亮着,像是在为她照路,又像在烧着什么——一条她走不回头的路。

那夜回到屋中,柳氏正坐在灯下补衣,见她进门忙抬头:“鸢儿,你今日这般晚才回来,可是出事了?”

“没事。”孟鸢笑笑,脱下披风,“只是殿下问了几句话。”

柳氏点点头,叹息着:“我就怕你操劳太多,这些日子别太累。”

孟鸢看着她,忽然有点恍神。柳氏还在说话,她却听不进去,只觉得那一屋的灯火,像是慢慢退成一团柔光。

这地方,她原以为只是暂住。可她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想走。

第二日清晨,雨停了,阳光从屋檐上落下。

周临安在院里读书,柳氏在晾衣。孟鸢端着一盘新做的点心放在石桌上,热气轻轻升起。

“嫂嫂,这是新的?”

“嗯,芋泥酥。”

“怎么和往常的不一样?”

“加了点豆粉,香而不腻。”

他夹了一块,刚咬一口,整个人愣住。

“嫂嫂,这个……比炸鸡还好吃。”

孟鸢笑出了声:“那你得慢点吃,明日还得带去书院卖。”

“又摆摊?”

“嗯,总得先安稳过日子。”

柳氏在一旁笑道:“这下咱家又有新买卖了。”

油纸伞下,行人来来往往,脚边的泥水溅上衣角,却没人真在意。

孟鸢推着木车在巷口停下,手掌因为长途颠簸有些发酸。她抬头看了看那块斑驳的旧牌匾——“顺昌铺”,半边字迹都被风雨打磨得模糊。

柳氏跟在后头,手里还拿着包着布的包子屉,气喘吁吁地问:“鸢儿,这地方真能成?看着有些冷清呀。”

“冷清才好。”孟鸢轻笑,“人少,租金低,来往的客也有闲心尝新。”

她说着话,就弯腰去撬门锁。门闩一响,木门被推开,一股潮气混着陈年油味扑面而来。

柳氏嫌弃地捂了鼻子:“哎呀,这屋子怕是好些年没人用了。”

孟鸢把袖子一挽,利落地道:“正好,干净的地方倒显得生分,弄一弄就好。”

屋里摆着两张旧桌,一只铁锅歪在角落里。她拾起来拍了拍,锅底的黑碳落了一地。

“还能用。”她低声说,眼底闪过一点亮光。

等把屋子收拾得差不多,天已经擦黑。

柳氏在门口擦桌子,抬头看见孟鸢在院子里架灶生火,火光映得她的脸一半明、一半暗。

“鸢儿,你可真不歇口气。”

孟鸢笑着抬头,头发在火光里微微闪,“不趁天热试油,明儿就来不及。”

灶里火苗噼啪作响,铁锅里的油开始泛出轻轻的波纹。她挑了几片腌好的鸡胸肉下锅,油花一炸,屋里立刻弥漫出香气。

柳氏闻着,嘴角都笑开了,“我就知道,咱娘俩的命,迟早要靠这锅吃饭。”

孟鸢也笑,却没说话。

油声渐静,她取出炸好的鸡柳,撒上细盐,递给柳氏。

“尝尝?”

柳氏接过,刚咬一口,就被那脆声惊得眨了眨眼,“比在书院门口那时候还好吃。”

孟鸢轻轻一笑,神色却有点恍惚。她忽然想到那阵子——槐树下人声鼎沸,少年们争着抢着排队的模样,心口忽然一软。

“若临安在这,怕是能一口气吃仨。”

柳氏叹了口气:“他那孩子,虽小,心思却多。我看他这些日子,连睡觉都不安稳。”

“书院快考文试了。”孟鸢将油温调低,轻声应道,“他要稳着性子,才有望走得远。”

夜风吹进来,带着街头豆花的香气。

门外的月光打在门槛上,白得发亮。

孟鸢坐在门口,看着火光映在地上的影子发了会儿呆。她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县衙那一场宴,也想着太子那句“本宫要的是稳”。

稳?她轻声在心里重复。

她自己也想稳,可命从来不听话。

她忽然起身,把炭火压低,轻手轻脚进屋。柳氏已经睡下,呼吸轻稳。桌上放着一个小包袱,是她白日里收拾好的铺账。

她坐下,把账本摊开,一笔一笔算,铜钱进出的数字全都清清楚楚。

“得再多备些料,油也快没了……还要再去后街买两只鸡。”

她小声念叨着,指尖一下一下敲着桌面。那节奏,轻柔,却带着一种往前走的倔强。

孟鸢把摊车推到铺子前,摆上热锅,刚准备开火,就被隔壁卖豆腐的老头喊住。

“小娘子,新面孔啊?头一回见你。”

“是,昨日才收的铺子。”孟鸢笑笑,朝他点了点头。

老头眯眼看她:“这年头做吃的多了去,姑娘可有拿得出手的本事?”

她没答,只是把油温试好,舀了一勺腌肉糊下去。油声一炸,香气瞬间冲天。

老头愣了愣,随即咽了口口水。

“这……这香味儿,怕是能把整条街都引来了。”

果不其然,不多时,几个挑水的、卖布的、赶早集的都循香走过来。

“姑娘这是什么?”

“炸鸡柳。”

“听都没听过。”

“尝尝就知道。”

孟鸢笑着递过去。男人接过咬一口,眼睛一亮,“这东西,脆得过瘾!”

人群里立刻有了回音,几个大嫂开始掏钱,一边还笑着说:“这要是我家男人知道,明儿非得让我早起排队。”

一会儿工夫,摊前就排起了队。

柳氏忙着包油纸,嘴里还在念叨:“你看看你,才开张就这阵势。”

孟鸢抬手抹了下汗,笑着摇头:“热闹归热闹,银子得一天一天攒。”

她话音刚落,就有人挤进队里,气喘吁吁地喊:“小娘子,你这炸鸡可还剩?”

孟鸢抬头一看,竟是书院门房老头。

“门房伯,您怎么也来了?”

“老眼昏花归昏花,可我鼻子还灵。”老头一拍胸口,笑得直抖,“昨日赵公子还托我打听你哪去了,这不,今儿一早就来碰碰运气。”

“可惜今日备料不多。”孟鸢笑着递过去,“尝个新鲜。”

“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接过咬了一口,立刻眯眼叹气:“这味儿要是传回书院去,怕是又得闹翻天。”

柳氏笑得弯了腰:“那也好,闹翻天才有生意做。”

整天的炸鸡全数卖完,锅底的油只剩薄薄一层。

孟鸢洗完锅,把手在围裙上擦干,靠在门口,看着天边最后一抹霞色慢慢散开。

柳氏在数钱,一脸笑意:“鸢儿,今日这一日,赚的比前些天都多。”

孟鸢点头,神色温柔:“明日再多备些,后街那只母鸡该下蛋了,能换成鸡蛋糊。”

柳氏喜滋滋地应着,又忽然叹了口气:“安儿不在身边,倒有些冷清。”

孟鸢轻声道:“他有他的书要念。等他中了功名,回来就好了。”

说完,她自己也有点怔。那句话落地的时候,竟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暖意。

孟鸢起得早,灶里的火刚烧着,就听见外头传来几声熟悉的呼喊。

“孟嫂子——孟嫂子在不在?”

声音急得很,她赶忙擦了擦手出门。门口站着赵子昂,背着个书袋,一脸焦灼。

“赵公子?”孟鸢诧异,“一早的,出什么事了?”

赵子昂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气喘吁吁道:“不是出事,是书院出了新政!”

“新政?”孟鸢挑了挑眉,心里隐隐有点不安。

“夫子说,”赵子昂压低了声音,“从下月起,各班童生都要呈上《家中勤俭录》,以观家风。”

孟鸢一怔:“勤俭录?”

“对。”赵子昂点点头,“要写明家中生计、作坊、田亩或买卖之事。说是要考察‘寒门子弟能否自理家事’,以验勤勉。”

柳氏从屋里出来,端着水盆,听得一愣一愣,“这不是查家底嘛?”

孟鸢没接话,心里却慢慢凉了半截。

周家三房早没了田产,靠着她摆摊维持生计。若临安写实,那岂不是要把“嫂嫂摆摊卖炸鸡”写进书院?

那一想,脑子里就浮出夫子那副清冷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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