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第二节英语课，阳光透过教室南侧的玻璃窗斜斜切进来
老师在前面讲着完形填空的语法时态怎么使用，下面的同学听的昏昏欲睡
高萌把英语课本竖起来挡在面前，搭了个小小的隐蔽墙
她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旁边撑着下巴发呆的李铮。
“喂”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两人能听见
手指还戳了戳李铮摊在桌上的英语书，那上面除了前两页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小人，后面全是空白
“怎么感觉你最近心不在焉的？上节课老师点你回答问题，你跟刚醒一样”
李铮被她戳得回了神，慢悠悠抬起头，视线从窗外飘回来，落在高萌那张带着点疑惑的脸上
他皱着眉想了想，好像还真是
自从那天酒店里跟李月闹了别扭，两人就没怎么联系了，李月没怎么找他
两人算是关系最后的冷静期，想的开就继续，想不开就拜拜
鹿呦呦也反常地安静，没再发消息轰炸他，也没在学校里堵他
“心不在焉吗？”他嘀咕了一句，手指无意识地转着笔
“可能吧”
心里却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人都是犯贱的生物
以前李月天天粘着他、鹿呦呦时不时找他吵两句的时候，他总觉得烦，嫌她们把自己的生活搅得鸡飞狗跳
但是现在两人都安静下来，他又有点空落落的，像是生活里少了点什么
不过这点别扭很快就被他压下去了
他向来不是会郁郁寡欢，喜欢沉溺在过去里的人
过去的事就过去吧
他想了想现在这样，其实也还好，乐的清闲，享受享受惬意的时光
他转头看向高萌，故意垮了垮脸，摆出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最近有点伤心了，萌萌求抱抱”
说着就张开胳膊，作势要往高萌那边凑
高萌早料到他会来这招，身体往旁边一躲，还顺手推了他胳膊一下
“别闹！这还上课呢！
话刚说完，脸颊却悄悄红了
从上次李铮摸她大腿之后，她就总对这个称呼有点敏感
“萌萌”这两个字从李铮嘴里说出来，带着点异样的感觉
有点像是哥们间的随便叫叫，但是又没那么像
她其实自己也说不清对李铮是什么感觉
不是那种轰轰烈烈的喜欢，没到想跟他这个渣男谈恋爱的地步
可也不是纯粹的哥们，会在意他摸完腿之后没再找过自己，会因为他今天心不在焉而主动问他
就像手里攥着颗没熟透的橘子，知道不是甜的，却又忍不住想多捏一会儿，等它熟透
想到这里，她偷偷撅了撅嘴，心里暗暗骂了句“渣男”
明明上次把自己撩得脸红心跳，转头就跟没事人一样，还得她主动凑过来关心，什么人啊。
“喂，真没事啊？”高萌又往前凑了凑，课本挡得更严实了
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李铮的肩膀，语气软了点
“有事可以跟我说啊，都哥们，我又不会嘲笑你”
“你看你这几天魂不守舍的，跟丢了魂似的。”
李铮看着她眼里的认真，心里那点别扭忽然就松了点
他叹了口气，没说太多细节，就简单提了句
“还不是李月和鹿呦呦，因为我天天吵架，现在两人关系僵得跟仇人似的，见面就互怼，我夹在中间也难受”
他顿了顿“其实我不想这样的，以李月和鹿呦呦的关系，他根本也没打算碰的”
高萌挑了挑眉，有点不理解
“你自己都知道会这样，当初为啥还跟她们在一起啊？”
李铮苦笑了一声，没再往下说
总不能说一开始是被李月的疯狂给缠得没辙吧
后来又不忍心看鹿呦呦哭得可怜吧
这种话讲出来，倒显得他更像“渣男”了
他摆了摆手，转移了话题：“不说这个了，越说越烦。”
气氛一下子有点僵，高萌看着他耷拉着的嘴角
想了想，从衣服里掏出手机，按亮屏幕，往李铮那边递了递：“别烦了，玩游戏吧？”
“我最近在玩植物大战僵尸，卡在屋顶那关过不去，你们男生不是玩游戏厉害吗”
“你帮我看看？”
她说着，眼睛亮晶晶的，像献宝似的把手机屏幕凑到他眼前
“你看，我都卡了三天了，每次都被僵尸把脑子吃了”
李铮凑过去一看，屏幕上正好停在屋顶关卡的失败界面
僵尸的手还停在“脑子”图标上，旁边还飘着“游戏结束”的字样
高萌噘着嘴，有点不服气：“我都用了豌豆射手了，还种了好多向日葵，怎么就过不去呢？”
李铮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没忍住笑出声：“你就用豌豆射手啊？这都到屋顶关了，豌豆射手攻击力那么低，僵尸都快走到家门口了，你还没把它们打死呢”
他指着屏幕上的豌豆射手图标“你看，屋顶关有斜坡，豌豆射手的子弹会滑下去，根本打不到僵尸，你这不是白费功夫吗？”
高萌一听，脸瞬间就红了，有点不服气地瞪了他一眼：“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你行你上啊，说不定你也过不了呢！”
她说着，还故意把手机往他面前递了递“你要是能过去，我就服你！”
李铮嗤笑一声，接过手机，挑眉看着她：“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没脑子呢？”
“僵尸看着你这操作，都不忍心吃你脑子，里面啥也没有啊。”
“你才没脑子呢！”高萌气得伸手拍了他一下，脸颊红得更厉害了
“你装什么装，我可不信你能过！”
她嘴上不服气，心里却有点好奇
李铮好像什么都会，唱歌厉害，英语也不差，玩游戏会不会真的比她强？
李铮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忽然来了兴致
“既然你不信，那咱们赌点什么？”
“要是我过了，你就叫我五声爸爸，怎么样？”
他说着，眼里带着点坏笑，故意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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