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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汝信副秘书长那番话带来的慰藉,像一层薄薄的暖色,短暂地涂抹在我灰暗的心境上。回到政策研究室那个熟悉的格子间,连对桌老王那张总是研究菜谱的脸,似乎都变得顺眼了几分。

“哟,回来啦?周副秘书长找你啥好事?是不是又表扬你那报告了?”老王凑过来,脸上写满了八卦。

我含糊地应了一声,没敢细说。内心深处,我知道那并非表扬,而是一种更复杂、更沉重的认可。但这份认可,确实让我的腰杆在研究室里无形中挺直了些。张主任见到我,破天荒地主动点了点头;就连平时不怎么搭话的几位老同志,看我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这种微妙的变化,让我有些恍惚,仿佛前几天那个因为妥协而痛苦不堪的自己,是另一个平行时空的人。权力的磁场,如此无形却又无处不在,仅仅是一次被高层关注的谈话,就能让周围的空气改变成分。

然而,这种“沾沾自喜”的苗头,很快就被来自外部的两股强劲气流吹得七零八落。

第一股气流,来自赵瑞龙。

就在我从周副秘书长办公室回来的第二天,一封来自南方的信件,安静地躺在了我的办公桌上。信封是那种高级的乳白色铜版纸,触手温润,上面用遒劲的钢笔字写着我的单位和名字,落款是“内详”。

撕开信封,抽出信笺,带着淡淡香味的纸张上,是赵瑞龙那熟悉又带着几分张扬的字迹。

“致远兄台鉴:

暌违日久,拳念殊殷。听闻兄在政策研究室笔耕不辍,大作偶见内参,文采斐然,剖析入微,弟于南方亦有所闻,深感钦佩。

然,兄终日埋首故纸,与清规戒律为伍,纵有经天纬地之才,恐亦难展抱负于万一。方今之世,风云激荡,南方春潮涌动,气象万千。弟不才,已辞去公职,投身商海,与几位朋友共创‘瑞龙实业’,虽筚路蓝缕,然天地广阔,大有可为。

近日偶得一项目,涉及进出口贸易,利润颇丰,唯缺兄这般既通政策、又具慧眼之俊才相助。若兄有意,何不效仿古人‘投笔从商’?此地绝非研究室之方寸天地可比,香车宝马,快意人生,方不负男儿七尺之躯。

望兄慎思。如蒙不弃,静候佳音。

顺颂

时祺!

弟:瑞龙谨启

xx年x月x日于南海之滨”

信不长,但信息量巨大。

赵瑞龙,辞职下海了?还创办了公司,邀请我“加盟”?

我的第一反应是震惊。赵瑞龙在大学时就是风云人物,家境优渥,活动能力极强,毕业后分配到了省里一个实权部门,所有人都认为他仕途一片光明。他居然……放弃了?选择了当时在很多人看来还带有“投机倒把”色彩的经商?

紧接着,是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信里的字句,看似客气,实则充满了居高临下的炫耀和一种隐含的轻视。“埋首故纸”、“清规戒律”、“难展抱负”、“香车宝马,快意人生”……每一个词,都像一根细针,刺在我那刚刚因为周副秘书长认可而建立起的一点点脆弱自信上。

他是在告诉我,我选择的这条路,是狭窄的,是清苦的,是没有“前途”的。而他选择的,才是时代的潮流,是“大有可为”的广阔天地。

一种难以言状的烦躁和失落感攫住了我。同样是大学毕业生,同样怀揣理想(或许他的理想和我的不同),他已经在南海之滨畅想“香车宝马”,而我还在为一份被阉割的报告能否引起一丝关注而忐忑不安。

这,就是差距吗?这种差距,是因为选择,还是因为出身和背景?

我将那封散发着香水味的信揉成一团,想扔进纸篓,手举到一半,却又停住了。最终,我还是把它展平,塞进了抽屉的最底层。它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心里难受。

如果说赵瑞龙的来信,像一记闷棍,打在了我对仕途价值的认知上;那么紧接着陈默打来的电话,则像一盆冷水,浇醒了我对“成长”的天真幻想。

电话是在晚上打到我们科室的,我因为赶一份材料还没走。

“致远,是我,陈默。”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和沙哑。

“陈默?你怎么了?声音不对啊。”我心头一紧。陈默毕业后分配回了他的老家,一个北方工业城市,进了市纪委。他性格沉稳正直,是我们几个人里最让人放心的。

“我……可能要离开纪委了。”陈默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什么?!”我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怎么回事?干得好好的,为什么离开?”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我参与调查一个案子,涉及到市里一个重点国企的老总,证据……很确凿。但是,压力太大了。来自各方面的……说情、暗示,甚至威胁。上面……最终决定,案子暂时搁置,不予立案。”

他的语速很慢,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领导找我谈话,说我还年轻,不懂‘大局’,需要‘保护性锻炼’。意思就是,让我自己申请调离纪委,去个……清闲点的部门。”

我握着听筒,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我能想象到陈默此刻的痛苦和迷茫。他那样一个信奉规则、追求正义的人,却在自己坚守的阵地上,被“大局”和“压力”碾碎了信念。

“我……可能要去市志办,或者档案局了。”陈默苦笑了一声,“致远,有时候我在想,我们当初在学校里,争论的那些理想、那些原则,是不是……太可笑了?在现实面前,它们脆弱得不堪一击。”

他的话,像一把冰冷的匕首,刺穿了我因为周副秘书长认可而获得的短暂慰藉。赵瑞龙在商海扬帆,嘲讽着体制的“清规戒律”;陈默在纪检战线折戟沉沙,控诉着现实的“大局”和“压力”。

而我呢?我刚刚因为向一位高级领导反映了“真实情况”而沾沾自喜,以为找到了一条可以兼顾理想与现实的道路。可陈默的遭遇,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把我打醒了。

周副秘书长的认可,或许真诚,但在庞大的、盘根错节的现实面前,它能起到的作用,可能微乎其微。陈默面对的压力,难道就比清河县的农民负担问题来得小吗?他所遭遇的“搁置”,难道不也是一种更高级、更冰冷的“妥协”吗?

成长的代价,原来不仅仅是学会妥协,更是要眼睁睁看着身边最坚持原则的人,被现实撞得头破血流;是要清醒地认识到,个人的努力和坚持,在某种强大的惯性面前,是多么的渺小和无力。

这种认知带来的痛苦,远比一次简单的妥协,更加深沉,更加刻骨。

“陈默,”我对着话筒,声音干涩,“别这么说……也许,也许只是暂时的……”

我的安慰,苍白得连自己都无法说服。

电话那头,只剩下沉默,以及南方潮湿夜风也吹不散的、来自北方的沉重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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