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阳沉默了。
他知道，苏老爷子对苏清寒意味着什么。
那是她在这个家族里，唯一的支撑。
“所以，那株龙脊续命参”
曹阳的语气沉了下来。
“是我爷爷唯一的希望。”
苏清寒的声音带了哭腔。
她走到床边，慢慢蹲了下来。
这个骄傲的女人，第一次这样仰头看着一个男人。
她抬起头看着曹阳，眼睛里蓄满泪水。“曹阳。”
她伸出手，动作很慢，轻轻抓住了曹阳放在被子外面的手。
她的手很凉，还在发抖。
“我求你。”
她终于说出了这两个字。
曹阳脸上的笑意，彻底收敛了。
他反手握住她发凉的手，用手掌把她的手包住。
他能感觉到她手心的潮湿。
“起来。”
他说。
苏清寒没动，只是固执地看着他，眼泪终于滚落下来。
曹阳叹了口气。
他俯下身，凑近了她。
他伸出另一只手，用指腹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苏清寒，你记住。”
他的声音很低，气息喷在她的耳廓上，让她感觉有些痒。
“你是我的女人。”
苏清寒的身体猛地一颤！
她猛地抬头，眼睛睁大，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曹阳。
“我的女人，不需要求任何人。
你想做的事，我帮你做。
你想救的人，我帮你救。”
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天塌下来，我给你顶着。
所以，把眼泪收回去，我不喜欢看你哭的样子。”
苏清寒咬着嘴唇，眼泪却流得更凶了。
她松开曹阳的手，猛地扑进他的怀里，将脸埋在他的胸口。
她再也忍不住，哭得抽泣起来。
她的身体抖得厉害。
曹阳没有说话，他伸出手臂，一只手按着她的后脑，将她整个人都按进自己怀里，另一只手，则一下一下地，轻拍着她的后背。
他感觉到，胸口的睡衣很快就被她的眼泪浸湿了一大片。
哭了很久，苏清寒的情绪才慢慢平复。
她从曹阳的怀里抬起头，眼睛又红又肿，鼻尖也红了，平日的强势不见了。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沙哑地说道：“谢谢你。”
“谢什么。”
曹阳笑了笑，伸出手指，捏了捏她的脸颊。
“你爷爷，也是我爷爷。”
苏清寒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她从他怀里退出来，有些不自然地整理了一下睡袍。
她深吸一口气，眼神又专注起来。
“大赛的资料，明天我会让人送过来。”
她说，“所有对手的信息，我都会帮你查清楚。”
“不用那么麻烦。”
曹阳摆了摆手。
他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到门口一把拉开门。
门外，秦般若正把耳朵贴在门上，孙清邈也贴着墙探头往里看。
看到门突然打开，两人吓了一跳，差点撞在一起。
“你们两个，进来。”
曹阳命令道。
两人对视一眼，摸了摸鼻子，乖乖地走了进来。
曹阳又走到隔壁房间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门很快就开了。
虞姬揉着眼睛出现在门口，身上还穿着姜芷柔给她找的卡通睡衣，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
“干嘛？”
她嘟囔道，对被人吵醒很不满。
“收拾东西。”
曹阳说道，“明天出门。”
“去哪？”
虞姬打了个哈欠，一脸茫然。
“魔都。”
曹阳转过身，看着房间里四个各有千秋的女人。
他指了指孙清邈。
“你，是我的随行医生兼药剂师，负责后勤。”
孙清邈愣了一下，随即重重点头，眼神严肃起来。
他又指了指秦般若。
“你，负责处理所有赛场外的事情，我要知道所有对手的底细，尤其是那个南洋降头师。”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别玩得太过火，我可不想在魔都的头条上看到你。”
秦般若对着他抛了个媚眼，舔了舔红唇。“保证完成任务，我的好主人。”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虞姬的身上。
虞姬被他看得有些发毛，下意识向后缩了缩脖子。
秦般若好奇地打量着虞姬，孙清邈的眼神则带着一丝担忧。
曹阳的嘴角勾了勾。
“你嘛你就负责当我的秘密武器。”
第二天，江海市的私人机场。
一架私人飞机停在停机坪上。
曹阳一行四人，准备登机。
姜芷柔和林晚晴也来送行了。
姜芷柔拉着曹阳的手，帮他抚平衣领的褶皱，嘴里不停地嘱咐着。
“知道了，芷柔姐。”
曹阳笑着应道。
林晚晴站在一旁，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墨镜遮住了她的眼神，嘴角却不屑地撇了一下。
姜芷柔无奈地看了她一眼，继续对曹阳嘱咐。
曹阳走到林晚晴面前，突然凑近了她。
“林警官。”
他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道，“我不在的这些天，晚上睡觉，会不会想我这个人形枕头啊？”
林晚晴的耳朵“嗡”的一下就红透了！
她猛地向后退了一步，摘下墨镜，瞪着他。
“滚！”
她抬起穿着马丁靴的脚，对着曹阳就踹了过去！
曹阳却笑着向后一跳，轻松躲开。
他转过身，对着气得跺脚的林晚晴挥了挥手，然后头也不回地登上了舷梯。
姜芷柔看着这一幕，无奈地笑了笑。
秦般若、孙清邈和虞姬跟在他的身后。
苏清寒站在舷梯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
曹阳在机舱门口停下脚步，回头，对上了她的目光。
两人隔着空气对视了一眼。
曹阳看着她，笑了笑，转身走入机舱。
舱门关上了。
飞机引擎轰鸣，机头扬起，冲入云层。
飞机引擎发出嗡嗡声。
曹阳陷在座椅里，身上盖着毯子。
他闭着眼，呼吸平稳。
孙清邈坐在他旁边，手里捧着一本资料。
她看着资料，眉头皱了起来。
忽然，曹阳的脑袋一歪，靠上了她的肩膀。
孙清邈的身体瞬间僵硬。
他的头发蹭着她的脖子，带起一阵痒意。
一股淡淡的药草气味钻进她的鼻子，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的脸颊烫了起来。
她屏住呼吸，不敢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