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了,街上早就没了行人走动。
凉风吹在脸上,拂去整天的燥热,让人倍感凉爽,但陈二却觉得全身血液都快要被冻住。
他伸出手指轻推宋瑶的手腕,“我已经照你要求说了,姑奶奶你能把刀子放开些吗?”
宋瑶冷冷一笑,非常爽快地回答他,“不能!”
陈二眉间煞气一闪而过,他转头对宋瑶笑得一脸讨好,“那姑奶奶你要怎样才愿意放开我?”
话音未落,他刚获自由的右手迅速紧握成拳,捶向宋瑶腹部。
他觉得自己之所以被宋瑶给控制住,一定是因为发生的太过突然,来不及防备。
现在他同样出其不意,宋瑶一定会被他打倒。
等他重掌主动权,不仅要报刚才的被刀子威胁的仇,还要将眼前的女人给摁在身下。
然而念头刚起,宋瑶的刀子便毫不客气地捅进了他的肚子。
“你!”
陈二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宋瑶竟比他反应更快,更重要的是这女人到底是谁,怎么敢当街持刀捅人?
她到底知不知道一旦被警察发现,可是要坐牢的!
宋瑶一眼看出陈二心中所想,她似笑非笑地反问,“你想问,我怎么敢捅人?”
陈二疼得脸色发白,却仍不忘点头问,“为什么?”
“我捅你,当然是因为你该捅。至于捅了你之后怎么办,别担心,我是医生,会把你治好的。”
陈二刚要松口气,她又接着补充道,“然后再捅你身上其他的地方!比如你的脸,你的胸口,以及你的……下半身!”
陈二十分惊恐,甚至顾不上自己正在流血的腹部,连忙用手捂住裆部。
生怕宋瑶下一秒就将刀子真捅向他的下半身。
“你你你究竟是谁?”
陈二害怕得声音都在发抖。
眼前的女人瞧着年纪并不大,那一双小汪汪的大眼睛丝毫瞧不出嗜血的痕迹,但她干出来的事却是让人大跌眼镜。
“我跟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宋瑶将还在滴血的手术刀举到陈二面前,并用凭空出现的软布,慢悠悠地擦拭着。
她不急着说话,但陈二却不断往后退。
“姑奶奶你有话好好说,别,别再捅我。”
宋瑶将手术刀收回自己眼前,一番检查确定已经擦拭干净,她熟练地转了一圈,锃光瓦亮的刀刃在路灯下泛着寒光 。
陈二下意识夹紧了双腿。
“我刚看你跟电话那头的人说,霍狄已死?怎么死的,死在哪里?”
陈二大惊,“刚刚你明明离我很远,而且我是压着嗓子说的,你怎么知道我跟电话里的人说了什么?难道你有千里耳?”
宋瑶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陈二越说越小,最后索性闭嘴。
宋瑶也不催他,只是举着手术刀往他身前比划。
从双眼到双耳,再到双肩和双腿。
陈二扑通跪下,“我说,我都说,姑奶奶你真的别再捅我了。”
宋瑶呵呵,“想要我别捅你,那就老实交代。”
“那姑奶奶你是霍狄的什么人?亲戚朋友,还是相好的?”
宋瑶闪电般出手,手术刀擦过陈二脸颊,火辣辣的感觉让他连忙伸手摸向脸颊,结果摸到一手的血。
“啊!”
陈二不敢再耍小心思,闷头交代。
“其实霍狄并没有死,准确来说我刚刚根本没找到霍狄在哪。但电话里的人说了,只有霍狄死了,才会给我支付尾款。所以我便在重症科放了把火,伪装成霍狄被烧死的样子。”
“你烧的是哪个房间?”
“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我收到的信息说了,霍狄就是被放在那里的。但我找遍整个五楼都没找到人,又不敢被值班的护士发现,只好去停尸间搬了具死尸冒充。”
宋瑶嘴角微抽,一时间不知道该夸他做事严谨,还是该说他胆大包天不知死活。
“放火前我特意看过,隔壁病房没人,护士们也被我给支开了。所以这场火最多就是烧两间房,根本不会伤到人。”
“姑奶奶,我知道错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下次再也不干这伤天害理的事了!”
宋瑶一点都不相信他的保证。
亡命之徒,暂时性地金盆洗手并不是因为他们知道怕了,而是侥幸不会被人发现。
“电话里的人是谁?他为什么让你杀霍狄?”
那个声音宋瑶总觉得在哪听过,但又想不起来究竟是哪里。
陈二抗拒摇头,“这,这不能说啊,姑奶奶!”
宋瑶将刀子再次抵住陈二颈部,凉飕飕地问道,“是不能说,还是不想说?”
陈二咬牙,“不能,也不想。”
落在眼前的魔女手里,他不至于丧命,但如果出卖了电话里的人,不仅他会死无全尸,家里老小也会被报复。
两相比较下,他只能选择当个哑巴。
“那你不怕我现在废了你的子孙根,让你当一辈子的废物?”
“如果这样你能饶我一条命,那姑奶奶你尽管动手吧。”
刚刚还死捂档部的陈二,这会像豁出去似的。
宋瑶嘴角微抽。
她并没有切人子孙根的嗜好,会这么说只是吓吓陈二。
但陈二宁愿当废人,也不愿意交代幕后凶手,那只能说明幕后之人手段更残忍。
“小白,”宋瑶在脑海里呼叫。
【咋啦,主人!】
“陈二肯定知道更多的内幕,他现在不愿意交代是以为自己还有后路,我打算把他关到空间磨磨耐性。你帮我看着他?”
小白可怜兮兮的问,【非关不可吗?你就不怕他污了咱们赖以生存的空间?】
“那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不被人发现,又能跟空间隔绝,不会影响到我们?”
【有倒是有,但我不确定自己能做成功。】
“嗯?”
【就是之前老祖扔了本术法书给我,书上教人画结界来着,但我这不是还没学会嘛。】
宋瑶忍不住吐槽,“你是没学会,还是根本没学?你看你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能不能有点狐生追求?”
【在学了在学了!】
“那我把他扔进来了,你负责看好他。没有我的命令,别让他出现在空间,更不能让他发现霍狄。”
【这简单,我把他关到小木屋里去呗,在门上加几把锁,保证他出不来。】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