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床头柜上的闹钟像只蓄势待发的海鸟，准时发出尖锐的鸣叫。
张凡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昨晚完善规划草图到后半夜，刚合眼没几个小时。
他摸索着按掉闹钟，翻了个身想再眯会儿，可一想到江初白上午十点就要到，还得带他考察钓场，更要配合这位大主播直播，便猛地坐起身，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
当然，配合大主播直播，也能为自己带来不少流量，所以必须要准备好。
窗外的天已大亮，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亮线。
渔村已经苏醒，远处传来渔船发动的马达声，还有渔民们的吆喝声，充满了生机。
张凡麻利地套上蓝色工装，洗漱完毕后走进厨房。
他妈正围着围裙在灶台前忙活，见他进来，笑着说：“醒啦？早饭马上就好，今天可得精神点。”
不一会儿，一碗热气腾腾的海鲜面就端上了桌，虾、蛤蜊、海菜堆得满满当当，香气扑鼻。
张凡坐在桌前，大口大口地吃着，听着他妈絮叨着村里的琐事，心里踏实又温暖。
“多吃点，带江会长考察，体力得跟上。” 他妈又往他碗里夹了些海菜。
吃完早饭，刚过七点半。张凡起身去院子里检查准备好的东西。
他把出海用的防晒帽、水壶、记录钓场信息的本子一一塞进帆布包，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间还早。
离江初白到还有两个多小时，张凡打算先去东边的暗礁区看看。
他推出电动三轮车，发动车子往海边赶。
清晨的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吹在脸上很舒服，路边的芦苇在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暗礁区的潮水退了不少，大片礁石露出海面，上面附着的牡蛎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他沿着礁石慢慢行走，仔细观察水流和水深，在本子上标记出适合下竿的位置，琢磨着直播时该如何向网友介绍这里的鱼情。
回到村口时，已经快九点了。
张凡把电动车停在自家院门口，刚进院手机就响了，是江初白打来的。
“凡哥，我快到村口了，你在哪呢？”
电话里传来江初白爽朗的声音，还夹杂着汽车喇叭声，“直播设备都架好了，就等你了，让网友们好好看看这好地方。”
村口的大槐树下，停着一辆印着 “鲁省海钓协会” 字样的商务车。
江初白正站在车旁调试直播设备，三脚架上的手机镜头对着村口的海景。
看到张凡过来，他连忙招手：“凡哥，快来，好多网友都等着呢。”
张凡走近，手机屏幕上的弹幕不停滚动，“海钓一哥早”“这地方风景真好”“想去钓鱼” 的字样接连出现。
江初白把镜头转向张凡：“家人们，这位是张凡，土生土长的渔村人，对这儿的钓场特别熟悉，今天就由他带我们探秘。”
“对了凡哥，你也可以开直播，然后我给你引流！”海钓一哥转头小声的对张凡说道。
张凡顺手也是把直播打开了，同时和海钓一哥连了个线。
“大家好。” 张凡对着镜头笑了笑，突然面对这么多人还有点不好意思。
“凡哥，咱先去哪个钓场？” 江初白收起手机，往车里搬设备。
“先去东边的暗礁区，那里适合钓鲈鱼和黑鲷，” 张凡把泡沫箱放进后备箱，“早上我刚去看过，水流和鱼情都不错。”
看到张凡推着三轮车过来，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凡哥，你这是打算让我体验一把渔村风情？”
“电动三轮方便，路窄的地方也能过。” 张凡拍了拍车斗，“你坐后面，设备我来固定。”
江初白乐了，把直播支架和渔具包递过去：“行，听你的！正好让网友看看这接地气的代步工具。” 他抬腿坐上后斗，扶着护栏晃了晃，“别说，还挺稳当。”
张凡用绳子把直播支架固定在护栏上，又往江初白手里塞了顶草帽：“海边晒，戴上。”
手机屏幕上的弹幕已经刷疯了，“海钓一哥坐三轮，接地气！”“这村子好有感觉”“求同款代步车链接” 的字样滚个不停。
江初白举着手机转了圈镜头，把三轮车和张凡都拍进去：“家人们看见没？这就是渔村的硬核座驾，等会儿就靠它带我们探秘钓场！”
路边的野花在风中点头，晒鱼架上的鲳鱼晃着银光。
江初白把手机架在支架上，镜头对着前方的海景，嘴里不停念叨：“家人们看这海水，蓝得跟宝石似的！路边还有芦苇荡，等会儿说不定能看见水鸟……”
他忽然拍了拍张凡的后背，“凡哥，给大家讲讲这暗礁区有啥鱼？”
“那边适合钓鲈鱼和黑鲷，” 张凡放慢车速，声音透过风声传进镜头，“早上退潮后礁石缝里藏着小鱼虾，大鱼都来觅食，咬钩特别勤。”
电动三轮车在蜿蜒的海边小路上颠簸前行，车斗里的江初白时不时发出惊叹，直播镜头里的海景随着车轮转动缓缓展开 —— 金黄的沙滩、湛蓝的大海、远处归航的渔船，还有路边挥着手的渔民。
张凡握着车把，听着身后的直播声和海浪声交织在一起，忽然觉得这比商务车更有味道 —— 风吹得自在，景看得真切，连故事都多了几分烟火气。
没多久，东边的暗礁区就到了。
张凡刹住车，江初白抱着直播设备跳下车斗，对着镜头兴奋地喊：“家人们，我们到第一站钓场了！接下来，就让张凡哥带我们解锁海钓秘籍！”
张凡从车斗里拎出渔具包，望着眼前翻涌的海浪，深吸了一口带着咸湿气息的风。
张凡踩着礁石往海边走，江初白举着手机紧随其后，镜头牢牢锁定他脚下的路。
礁石上的青苔被海浪浸得发滑，张凡每一步都踩得稳稳的，时不时回头提醒：“往这边走，那块石头松了。”
“家人们看见没？这就是经验！” 江初白把镜头转向张凡的脚印，“海边礁石看着结实，底下可能是空的，没张凡哥带路，咱怕是得摔成落汤鸡。” 弹幕里立刻刷起一串 “哈哈哈”，还有人问 “落汤鸡能钓着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