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要破了！要破了！”
牛德感受到识海中那枚《大道阴阳无极功》符文传来的、几近饱和的悸动，以及那层坚固瓶颈发出的不堪重负的呻吟，整头牛瞬间从暴富的狂喜中惊醒，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即将突破的紧张和激动！
这感觉，就像憋了十万年的…那啥，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给牛冲！”
他哪里还敢有半分迟疑？当下也顾不得什么姿势优雅了（本来也没有），四蹄一软，啪叽一下就五体投地…啊不，是标准匍匐式趴窝在了石床上，全力运转起那即将蜕变的《大道阴阳无极功》！
“吸！给牛狠狠地吸！”牛德在内心咆哮，意念疯狂催动。
那海量的、金灿灿的五万点欢乐值，此刻不再是温和的溪流，而是化作了奔腾咆哮的混沌长河，被他毫不吝啬地、开闸泄洪般引导着，以最狂暴、最直接的姿态，悍然冲向那枚光芒万丈的功法符文！
轰隆隆！
识海之内，仿佛有惊雷炸响！金色洪流与玄奥符文激烈碰撞，迸发出难以言喻的光芒与道韵。
牛德感觉自己整个脑袋瓜子都在嗡嗡作响，像是被塞进了一口先天至宝大钟里，然后外面有八百个祖巫在抡着不周山狠命地敲！
痛！并快乐着！
与此同时，牛德堡内原本平和流淌的天地灵气，也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强大吸力所搅动。以牛德匍匐的石床为中心，一个肉眼可见的、略显浑浊（带着点混沌气和个人脚气）的小型灵气漩涡缓缓形成，发出细微的呼啸声，将周遭的灵气蛮横地扯了过来，灌入牛德体内。
这动静，惊动了牛德堡内另外两位“住客”。
洞府角落，那株已与牛德建立起初步“道侣羁绊”的月桂树苗——小月，最先察觉到异常。它那稚嫩的、仅有的几片翠绿叶片无风自动，发出沙沙的轻响，仿佛有些无措，又有些好奇。它能清晰地感受到牛德体内那股汹涌澎湃的力量以及…急需外部援助的“渴求”。
纯粹而清冷的月华灵光，本能般地从它纤细的枝干上流淌出来，如同夜空中流淌下的银色溪流，温柔却又坚定地汇入那略显浑浊的灵气漩涡之中，试图为其增添一份纯净与稳定。小月传递来一丝微弱却清晰的意念，带着淡淡的关切：“牛…稳…住…”
而在隔壁那个被牛德简单开辟出来、铺了些干草的小洞里，正四仰八叉睡得口水横流、做着啃食先天灵根美梦的麒小瑞，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能量波动惊醒了。
“唔…开饭了？”小家伙迷迷糊糊地抬起麒麟脑袋，睡眼惺忪，小巧的鼻子使劲嗅了嗅，感应到了那股属于牛德的、正在剧烈攀升却又隐隐有些躁动不安的气息，以及…自己身上那微弱祥瑞光环被引动的迹象。
“牛哥…要炸了？”麒小瑞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大半。他虽然年纪小，懵懵懂懂，但麒麟族天生对气运和能量有着敏锐的感知。他能感觉到牛德此刻正处于一个关键却又危险的关口。
几乎没有犹豫，麒小瑞猛地从干草堆里爬起来，晃晃悠悠地冲到牛德所在的石室门口。他看到牛德以一种极其不雅的姿势趴着，周身灵气混乱而狂暴，脸上（如果能看出表情的话）似乎带着痛苦与坚持。
“牛哥撑住！小瑞来助你！”小家伙低吼一声（奶声奶气），猛地一跺小蹄子。
嗡！
一道温暖、祥和、带着淡淡金光的微缩版祥瑞光环自他小小的身躯上扩散开来，虽然范围不大，威力也远不如其父始麒麟，但那纯粹祥瑞平和的气息，却如同定海神针般，悄然融入牛德周遭的能量场中。
这祥瑞之气并未直接参与冲击瓶颈，而是如同一层最柔软坚韧的缓冲垫，稳稳地托住了牛德的心神，抚平着他因狂暴能量冲击而略显躁动的元神，同时也在微弱地调和着那被疯狂吸纳而来的、略显杂乱的天地灵气，使其更易于被功法吸收转化。
小月的纯净月华，麒小瑞的祥瑞之气，再加上牛德自身那点尴尬却足够坚韧的盘古根脚底蕴，以及体内残留的那一丝来自女娲的造化气运…
这几股性质各异却在此刻奇妙互补的力量，伴随着那海量欢乐值化作的冲击主力，共同作用在那枚已达临界点的功法符文之上！
牛德感觉自己仿佛成了一个被不断充气的气囊，身体鼓胀，经脉酸麻，但神魂深处却传来一种极致的渴望与清明！
“给牛…破啊！！”
他在内心发出最后的呐喊，将所有的意念、所有的力量，孤注一掷地轰向那层屏障！
咔嚓——！
一声唯有牛德自己能听见的、清脆却又仿佛响彻灵魂的碎裂声，终于如期而至！
那层坚固无比、困扰他许久、让他修为停滞不前的《大道阴阳无极功》第一层瓶颈，在这汇集了多方之力的终极冲击下，终究是没能扛住，如同被盘古斧劈开的混沌鸡子，轰然破碎，化为无数光点，融入那奔腾的能量洪流之中！
阻碍既去，豁然开朗！
轰！
更加庞大、更加精纯、更加玄奥的力量瞬间涌遍牛德全身！他匍匐的身躯不受控制地微微悬浮起来，周身毛孔舒张，喷薄出淡淡的灰蒙蒙气流（混沌气与杂质混合），骨骼发出噼啪的轻微爆响，血肉在疯狂重塑强化，经脉被拓宽、加固，法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变得凝练、精纯！
识海之中，那枚《大道阴阳无极功》的符文变得更加复杂、深邃，光芒内敛却蕴含着更恐怖的力量。关于功法第二层的诸多玄妙信息，如同解开了封印般，涌入牛德的意识。
他对自身那点尴尬混沌气的掌控，变得更加得心应手；对天地间各种“情绪之力”（尤其是欢乐、骚动、恶搞等负面…或者说非正面情绪）的感知和引动能力，提升了何止一筹；甚至连带着肉身强度、神识范围、以及对危险的直觉，都有了质的飞跃！
一种前所未有的强大感（相对他自己而言），充斥着他的身心！
过程说来话长，实则从瓶颈破碎到力量贯通，不过短短数息时间。
当牛德周身澎湃的气息逐渐平稳下来，那小型灵气漩涡缓缓消散，他“噗通”一声，重新落回石床上，四蹄摊开，大口喘着粗气，浑身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虽然牛不太出汗，但心理感觉如此），累得舌头都想吐出来。
但那双牛眼里，却闪烁着极度兴奋和难以置信的光芒！
“成…成功了？！《大道阴阳无极功》第二层…大成了？！”
他猛地一骨碌翻身站起来，迫不及待地内视自身。
果然！功法符文已然蜕变，体内法力奔腾如溪流（虽然跟大能们的江河湖海没法比，但比他之前那小水沟强太多了），肉身坚韧，神识清明…种种迹象无一不在宣告着——他，牛德，终于突破了！
更重要的是，他的修为境界，也借由这次功法的大成突破，彻底稳固了下来，稳稳地站在了…
**地仙中期！**
“哈哈哈！地仙中期！牛爷我也是地仙中期的大能了！”牛德兴奋地人立而起，差点想仰天长啸，但立马又反应过来，赶紧捂住自己的牛嘴，贼兮兮地左右张望，压低声音，“低调，低调…虽然只是地仙中期，在洪荒还是垫底的存在，随便来个厉害点的天仙都能捏死牛…但！这自保能力，可是实打实地提升了一大截啊！”
他仔细体会着第二层功法带来的变化。
最直观的就是对自身那点“混沌脚气”的掌控。以前只能被动散发，用来隐匿气息还得靠系统奖励的“脚皮屑”加持，现在心念一动，就能初步收束甚至微调其浓度和范围！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他以后隐匿逃命的本事更强了！甚至… maybe… 可以稍微控制一下，不至于走到哪都先一步“味”惊四座？
其次是对“情绪之力”的感知。他现在能更清晰地捕捉到周围生灵逸散出的各种细微情绪波动，欢乐、恐惧、愤怒、八卦…甚至包括身边这两位。
他扭头看向洞口。
只见麒小瑞正累得趴在地上，吐着小舌头呼呼喘气，身上的祥瑞之光都黯淡了不少，显然刚才全力维持光环对他消耗不小。但小家伙看到牛德成功突破，一双麒麟眼里满是开心和…崇拜？
“牛哥！你好厉害！刚才的气势，都快赶上我爹发怒…啊不，是认真的时候了！”麒小瑞奶声奶气地喊道。
牛德老脸一红（牛皮厚，看不出来），心里倒是有点小感动和小愧疚。刚才突破关键时刻，要不是这小家伙和小月帮忙稳定心神、调和灵气，单靠那五万欢乐值蛮干，说不定还真有点风险。
“咳咳，一般一般，洪荒第三。”牛德故作矜持地甩了甩尾巴，走到麒小瑞面前，用大蹄子轻轻拍了拍他的小脑袋，“谢了，小瑞。刚才多亏你了。”
“嘿嘿，应该的！牛哥管饭又管住，小瑞出点力是应该的！”麒小瑞享受地眯起眼睛。
牛德又看向角落的小月。月桂树苗的叶片似乎更加翠绿了几分，月华灵光流转，显得生机勃勃，仿佛也从刚才的能量交互中得到了一丝好处。它轻轻摇曳着枝叶，传递来一股淡淡的欣喜和疲惫交织的意念。
“也谢了，小月。”牛德在心里默默道。和一棵树双修…这经历说出去谁信啊！但效果…好像还真不错？
感受着体内奔腾的力量，看着眼前这一麒麟一树苗，牛德心中那因为恶名远扬而带来的阴霾，终于被冲散了大半。
实力！这才是洪荒苟命的第一要素！
虽然只是地仙中期，虽然名头臭遍了洪荒，但…功法突破了，对混沌气的掌控加强了，保命手段提升了！还有三万多欢乐值巨款没动！还有一个小祥瑞麒麟当小弟！还有一棵未来可期的月桂树道侣！
“这波…不亏！血赚！”牛德咧开大嘴，感觉牛生又充满了希望。
“只要牛爷我继续苟住，低调发育，把这第二层功法的妙处好好消化消化…未来未必不能…呃，争取早日修炼到地仙后期？”
好吧，目标还是很朴素的。
但无论如何，迈入《大道阴阳无极功》第二层，无疑是他牛生道路上的一座重要里程碑！意味着他在这危险重重的洪荒世界，终于有了那么一点点…嗯，稍微硬气一丢丢的资本。
“接下来…”牛德搓了搓蹄子，目光投向了识海里那依旧金灿灿的三万多点欢乐值，又看了看自己这虽然安全但略显简陋的牛德堡。
一个大胆的…或者说，被巨额存款烧得慌的念头，冒了出来。
“是时候…给咱这老窝，来个史诗级加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