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德在地堡里玩他那新得的【阴阳遁】玩得不亦乐乎，像个刚得到新玩具的孩子。
“唰！”一道半黑半白的骚气流光闪过，他出现在地堡东头，蹄子差点戳进墙壁里。
“唰！”又一道光影扭曲，他闪现到西头，差点撞到正在打哈欠的麒小瑞。
“嘿嘿，好玩！真好玩！”牛德咧着大嘴傻乐，感觉这神通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百丈距离，够用了！以后偷看…啊不，是侦查！侦查完了就跑，谁能逮住我牛德？”
他沉浸在瞬移的快感中，又一次心念微动，目标是地堡中央那块比较平坦的区域。
“唰！”
身影瞬间出现在目标点，稳当落地。然而，就在他四蹄踏地的瞬间，一种极其细微、但绝不同于以往的感觉，透过蹄子传了上来。
“嗯？”
牛德脸上的傻笑微微一僵，下意识地低头，用蹄子蹭了蹭脚下的地面。
触感…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具体哪里不一样，一时半会儿说不上来。就是感觉脚下的岩石，似乎更加…温润了？那种大地独有的厚重沉稳感没变，但似乎多了一丝内敛的莹润，仿佛粗糙的石头被盘了亿万年后包了层看不见的浆，更加细腻，也更显坚韧。
他疑惑地抬起头，环顾四周。地堡还是那个地堡，岩壁的轮廓没有任何变化。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总觉得这待惯了的老窝，似乎…顺眼了那么一点点？空气好像也清新了那么一丢丢？不再是纯粹地下洞穴的那种沉闷，反而带上了点雨后山林般的清爽感。
“错觉？还是刚突破境界，感知变敏锐了？”牛德挠了挠牛角，有点不确定。
他停止了无聊的闪现，开始真正仔细地打量起这个自己一手打造（主要是靠系统奖励和挖）的苟命巢穴。
看着看着，他的目光渐渐停在了镶嵌有【先天戊土精气】的那面主岩壁上。
这一仔细看，还真让他看出了点门道。
那面岩壁原本因为戊土精气的融入，就带着点淡淡的、不起眼的土黄色光晕，摸上去比别的石头更温凉一点。但现在，那层光晕似乎更加内敛，更加沉静了，不再是浮于表面，而是仿佛完全渗入了岩石的肌理之中，让整面墙看起来质地更加均匀，更像是一块巨大的、未经雕琢的温玉，而不是粗糙的岩石。
他甚至能隐约感觉到，从这面墙壁上，正散发出一种极其微弱、但持续不断的生机与稳固交融的气息，缓缓地弥漫在整个地堡空间里。
“咦？这墙…好像真的有点变化啊？”牛德凑近了，几乎把鼻子贴到岩壁上，使劲嗅了嗅。
没什么特殊的味道，就是一股子…很干净很纯粹的土腥味，不难闻，反而让人有点安心。
他又伸出蹄子，运起一丝微弱的混沌气，轻轻敲了敲。
咚…咚咚…
声音沉闷而厚重，带着一种奇异的“实心”感，仿佛敲打的不是空心的山壁，而是一整块巨大无比的实心铁锭（或者说玉锭？）。反馈回来的震动极其轻微，显示出惊人的密度和韧性。
“嘶…这硬度，怕是比以前强了不少啊！”牛德眼睛微微亮起。作为一头惜命的老六，他对自家乌龟壳的坚固程度那是相当在意的。
他来了兴致，开始检查地堡的其他地方。
他布置下的那些隐匿阵法、防御禁制的符文线条，原本刻画在岩石上，多少显得有些生硬和刻意。此刻再看，那些线条仿佛与岩壁融合得更好了，流转运行时更加流畅自然，光芒都似乎柔和了几分，能量消耗肯定降低了些。
地堡里弥漫的灵气，原本需要他费力从地脉抽取，现在似乎…更听话了？抽取起来更轻松，浓度也隐约提升了一丝。连呼吸都感觉更顺畅了点。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角落那个他用【不周山碎石】和【落日碎片投影】、【扶桑树枯枝】搭起来的、不伦不类的“劫难纪念台”上。
那块【不周山碎石】，一直散发着一种宁折不弯、巍峨不屈的悲壮气息，放在这地堡里总显得有点格格不入。但此刻，牛德感觉那块小石头散发出的气息，似乎…平和了那么一丝丝？不再是那么尖锐的悲怆，反而多了一点沉淀下来的、厚重的稳固感。它似乎更加融入这个地堡环境了，不再是单纯的“摆设”，反而像是成了地堡根基的一部分，默默地提供着某种无形的支撑。
这一切的变化，都极其细微。如果不是牛德刚刚突破，感知变得更加敏锐，加上他对自己这狗窝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恐怕根本察觉不到。
但点点滴滴汇聚起来，指向了一个让他心跳再次加速的可能——
那几缕功德金丝！它们没完全被系统抽走！还有残留的“边角料”融入了地堡，正在缓慢地滋养强化着这里的一切！
“我滴个乖乖…”牛德猛地一拍大腿（前蹄），脸上再次露出狂喜之色，“我就说嘛！天道老爷还是讲道理的！蹭了点功德，总不能全让系统那中间商赚差价，我这本体所在地也得沾点光啊！”
他兴奋地在地堡里踱来踱去，时不时用蹄子这里敲敲，那里摸摸，感受着那切实存在的、细微却令人安心无比的变化。
“这功德真是好东西！真是好东西啊！”他嘴里反复念叨着，越看这地堡越觉得顺眼，“墙更硬了，阵法更省力了，灵气更足了，连空气都变甜了！哈哈！”
安全感！这才是实实在在的安全感！
之前靠着【先天戊土精气】和阵法，他觉得这地堡已经很安全了。但现在，经过功德金丝的滋养强化，他感觉这地堡的“底蕴”提升了！从一个单纯的“隐蔽避难所”，向着“福地洞天”的方向，迈出了微不足道却至关重要的一小步！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牛德以后苟在这里，更不容易被发现了！就算被发现了，也更耐揍了！消耗更小，待得更舒服了！
这简直是意外之喜中的意外之喜！
他忍不住又施展了一次【阴阳遁】，身影化作骚气流光，“唰”地一下闪到那面主岩壁前，伸出蹄子，美滋滋地、轻轻地抚摸着那温润如玉的壁面。
“老伙计，争气！真给我长脸！”他像是抚摸什么绝世珍宝一样，感受着指尖传来的坚实而温润的触感，心里那叫一个踏实，“以后咱哥俩就在这洪荒好好苟着，谁来了也不怕！”
他甚至开始幻想，要是再多蹭几次功德，这地堡会不会哪天真的诞生出灵性，变成个洞天法宝？到时候他牛德岂不是自带移动堡垒？
当然，这念头也就一闪而过。功德哪是那么好蹭的，这次纯属走了狗屎运。
但无论如何，这份实实在在的提升，让他对未来的苟生充满了更大的信心和期待。
“嘿嘿，神通有了，窝也更硬了，欢乐值还爆棚…”牛德掰着蹄子算着自己的收获，笑得见牙不见眼，“这波血赚！简直赚麻了！”
他心情大好，看什么都觉得顺眼，连旁边流着哈喇子说梦话的麒小瑞，都觉得眉清目秀了许多。
“小瑞啊小瑞，跟着牛哥我，算你小子有福气！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咱就在这洪荒横着走…呃，竖着苟！”
兴奋劲儿过去，一种巨大的满足感和疲惫感同时涌了上来。刚才又是突破又是玩神通，精神一直高度亢奋，这会儿放松下来，顿时觉得有点乏了。
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再次留恋地拍了拍变得无比顺眼的墙壁，身体一晃。
“唰！”
半黑半白的流光闪过，他直接闪现到了地堡里最柔软舒服的一处干草堆上，舒服地蜷缩了起来。
“先睡一觉…睡醒了再研究怎么花那五万欢乐值…”
地堡之内，光华内敛，气息沉静，仿佛一头吃饱喝足后心满意足、缩回壳里打盹的老乌龟，防御力却在无声无息中，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