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川和商时砚走后，巷子回归宁静。
但并没有多久，又重新响起了脚步声。
埃克斯把消音手枪塞进奶茶纸袋时，杯壁的冷凝水洇湿了虎口的硝烟。
霓虹灯牌在无人的巷口投下锯齿状的光，他故意踩碎脚边的玻璃瓶，清脆声响混着远处警笛，在潮湿的砖墙上撞出回音。
“干完这一票。”他扯松领带，烟草味裹着血腥味漫进鼻腔。他露出一个痴狂的笑。
“我就要来找你了......”
“你要好好等我啊......x。”
......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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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病房内 · 傍晚
x正百无聊赖地捏着Y的手指玩，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人指骨捏碎。Y无奈地看着她，在纸上写——
[疼]
x翻了个白眼，但还是松了手。她满脑子都是m昨天说的话——埃克斯要升字母级了，那疯子要是真成了字母，绝对会想尽办法弄死Y。
妈的，但K那里显然更难搞......
虽然她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情报，但Y刚醒就叮嘱她要谢谢K，结果转头她就......
\"叩叩叩——\"
敲门声突然响起。x烦躁地抬头，以为是m又折返回来继续他那套阴谋论，结果监控屏幕里——
K那张冷冰冰的脸正对着摄像头，灰蓝色的眼睛像是能穿透屏幕直接盯上她。
x吓得直接从椅子上弹起来，差点把Y的输液管扯掉。
\"操！\"她手忙脚乱地在纸上写给Y看：
[是K。]
[我刚刚和m说了他。]
[他怕是来——]
x把算账的算字写了一半才反应过来——等等，K不太可能知道她和m的谈话吧？
她当时反复确定会话地点的安全性来着。
那他应该是来问Y的伤——战场上他一直盯着看来着。
......她自乱阵脚了。
x深吸一口气，迅速整理了一下表情，拉开门时甚至挤出了个僵硬的笑：\"K先生！稀客啊！\"
纪川冷淡地扫了她一眼，目光越过她肩膀，直接落在病床上的Y身上。病房里的空气瞬间像是凝固了几度。
\"来看看病人。\"纪川的声音比医疗舱的金属壁还冷，\"顺便交流。\"
x侧身让他进来，后背已经沁出一层薄汗。她偷瞄了一眼K的腰间——没带枪，但谁知道这家伙袖子里藏了几把刀？
Y倒是很镇定，慢慢在纸上写——
[没想到您会来，谢谢您的治疗额度。]
纪川皱眉：\"直说。\"
x和Y同时一僵。K自己大概没察觉，但他往那一站，整个病房的气压都低得让人喘不过气。x甚至觉得自己的旧伤开始隐隐作痛。
K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那个……\"x咬了咬牙，决定坦白，\"昨天m来找过我，问了点关于你的事。\"
她语速飞快，\"但我说的都是些大家都知道的东西！比如你战场上的表现，还有……\"她顿了顿，\"……医疗点的时候，你把S的狗牌塞到昏迷的m手里。\"
纪川听完，神色未变，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意料之中。\"
虽然他原本只是来查看Y的伤势，没想到会听到这个。
直说...是让他们别感谢，直接讲伤口情况。
他以为他们在一个频道上呢。
他下意识地摸向口袋里的烟盒，指尖刚触碰到烟盒，又顿住了。
脑子开始自动播放着烦人的噪音。
——\"K先生你怎么又在抽烟！\"
——\"K先生，你猜我昨天在阳台发现了什么？三个烟头！\"
——\"......闭嘴。\"
——\"看来要堵住你的嘴，得用别的方式。\"
纪川的手指从烟盒上移开，面无表情地收回手。
x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只是松了口气，以为他不在意。
\"给我Y的检测报告。\"纪川简短地说，\"我去找m。\"
他接过x抖着手翻出来的纸质报告，转身就走，背影杀气腾腾，活像是要去灭门。
x在心里默默给m点了根蜡——虽然昨天她警告过m\"敢动K就等着进棺材\"，但谁知道那个笑面虎听进去没有？
门关上后，x长舒一口气，瘫在椅子上：\"操，K出场怎么跟恐怖片boSS似的？\"
Y笑着写——
[我觉得还好。]
x瞪他：\"你躺病床上当然觉得还好！\"她抓狂地揉乱自己的头发，\"妈的，还是都怪m那个神经病，自己疑神疑鬼就算了，非要拉我下水……\"
Y轻轻拉住她的手，写下——
[K没生气。]
\"放屁！\"x指着门上还没散去的寒意，\"他刚才进门那表情，活像下一秒就要掏枪把我俩都崩了！\"
Y摇摇头，又写——
[他如果真想杀人，不用送果篮。]
x一愣，顺着Y的眼神看向门口地上。
这果篮是什么诡异的乱入道具？！
门外走廊，Y病房门口的监控悄无声息地挪向渐渐走远的纪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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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的病房 · 监控屏幕前
m的指尖微微发抖，咽下一口带着铁锈味的唾沫。黑来的监控画面里，K正穿过走廊向他的病房走来，银发在冷白灯光下像一柄出鞘的刀。
心跳128次\/分。
血压90\/60 。
视野边缘出现黑斑 。
组织最先进的设备还在实时监测他的身体状态。
——他的身体还没恢复，但现在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
x果然把他卖了。不过没关系，这正是他想要的。
计划很顺利。
如果他能活着和K谈完的话。
组织里都传K最恨别人背后议论他，但m知道——K其实根本无所谓。真正危险的是，他可能会因为无所谓自己无所谓而直接动手。
m深吸一口气，紧紧握着S的狗牌。
希望K别太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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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 · 三十秒前
纪川拎着果篮（商时砚塞给他的），面无表情地走在医疗中心的走廊上。他其实不太想和m打交道，因为那个人总是心里藏了太多东西，让人抓不准他在想什么。
就像他现在抓不准m到底在想什么。
但情报总要拿。
手中果篮的重量让纪川有些安心。
这是他从商时砚那问来的交际秘诀。
\"带果篮。\"
\"对，礼貌点，把枪收好。\"
“要记得敲门。”
商时砚一边说一边往篮子里塞巧克力，酸溜溜地补了句：\"早点回来。”
纪川当然没答应。他打算问完情报就接个外勤任务——新字母杀手要晋升的消息让他有点在意，而且......
在家老被商时砚缠着。
不是被缠着玩就是......。
他皱了皱眉，把思绪拉回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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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门口
纪川抬手，屈指敲门。
\"叩、叩、叩——\"
三声，很规律。
病房里的m瞳孔骤缩——K居然敲门？！
这和传闻不符。
和S之前的描述的更不符。
门开了。
K站在门口，左手拎着果篮（包装纸皱巴巴的，显然被暴力运输过），右手插在外套口袋里（大概率按着枪）。灰蓝色的眼睛像扫描仪般扫过整个病房，最后落在m苍白的脸上。
\"聊聊。\"
不是询问，是通知。
m露出虚弱的微笑，侧身让出通道：\"请进。\"
狗牌边缘硌着他的锁骨有点疼。
但好在——
计划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