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半，安全屋的黑暗被窗外透进的月光稀释。
那个游戏的bug终于被修复完成。
商时砚压下内心的躁动，把电脑放回床头柜，将身旁带着凉意的身体揽进怀里，下巴蹭了蹭纪川柔软的发顶，突然说：
“反正也睡不着了......闷家里也是闷。要不……出去走走？散散步，顺便……等天亮吃个早餐？”
他的声音带着些沙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那种纯粹的、漫无目的、仅仅是为了散步而散步的悠闲，是普通人最平常的幸福，却是他和纪川从未拥有过的奢侈。
纪川在他怀里动了动，银发扫过商时砚的下颌。
他微微仰头，露出被子下线条优美的下巴，灰蓝色的眸子在昏暗光线下带着一丝迷蒙，随即恢复清醒，指向自己的脸：
“你之前潜入酒馆应该听说了吧，我是字母级。字母级每个人可都是有头有脸的通缉犯。”
语气平淡，陈述事实。
商时砚低头，飞快地偷吻了一下他敏感的耳垂，带着点哄劝的笑意：“没事~这才几点？街上鬼影都没几个。再说……”
他收紧手臂，语气里带着对爱人绝对的信任和一丝促狭，“K先生怕过这些吗？”
“怕倒是不怕。”纪川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清，“更极端的情况也不是没处理过。”他顿了顿，补充道，“但不待太久。”
商时砚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清晰地传到纪川背上：“知道了知道了。K先生只是单纯害羞，社恐，资深宅宅~”
“你！”纪川瞬间炸毛，羞恼之下一个利落的擒拿手就把商时砚反按在床上！动作快准狠！
“哈哈哈！痒！不闹了不闹了！”商时砚笑着挣扎，声音带着求饶的意味，“至少有一点我说错了！K先生一点都不宅！天天往外跑，我还希望你多宅一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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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收拾妥当出门时，天色仍是浓重的墨蓝，只有东边天际透出一线鱼肚白。
纪川戴着棒球帽，银色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后，穿着普通的常服外套，口罩被他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下，最终还是塞进了口袋。
商时砚则是一身清爽的浅色衬衫配休闲裤，显得格外年轻朝气。
走在寂静无人的街道上，商时砚侧头看着身边的纪川，晨风撩起几缕银丝拂过精致的下颌线，他忍不住笑道：“咱俩这样……像不像赶早课的大学生情侣？”
纪川目不斜视，声音平淡无波：“正常人看见两个男的站一起，第一反应会是情侣？”
商时砚噗嗤一笑，促狭地眨眨眼：“K先生，你没发现吗？你每次出门，十有八九会被认成女生……”话没说完，就感觉一道冰冷的眼刀精准地甩了过来。
“都是普通人的刻板印象！”商时砚立刻举手投降，一脸无辜，“看见长发飘逸就默认是美女！这锅我不背！”
纪川脚步微顿，若有所思地停在一家店铺的玻璃橱窗前，看着镜中的自己。银色的长发在昏暗光线下流淌着冷光。
“怎么了？”商时砚问。
“你提醒我了。”纪川看着镜中的长发，语气认真，“或许……该找时间剪了。长发打理起来确实麻烦。”
商时砚心里“咯噔”一下，差点脱口而出“不要”！
他强压下内心的呐喊——那么美丽的头发剪了多可惜！
他面上维持着镇定：“啊？为什么？不一直这样吗？也挺好吧，反正……也碍不着K先生的事吧？”
他脑子飞快一转，灵光乍现，带着点的试探，“要不……以后我帮K先生洗头发吹头发？保证服务到位，比理发店还专业！”
纪川从镜中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最好……真的只是想洗头发。”
他意有所指地顿了顿，“浴室……对你来说，可是事故多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