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太狼骑着黑色机车在晚风中疾驰。
她将银色长发全部收进机车外套里,只露出修长的脖颈,衣领处偶尔漏出的几缕发丝在风中狂舞,为她平添几分不羁。
机车稳稳停在家门口。
她单脚支地,利落地解开搭扣,将头盔取下,如瀑的银发瞬间倾泻而下,在肩头披散开来。
澜太狼随手拨了拨长发,发丝在暮色中泛起柔和的光泽。
推开房门,屋里静悄悄的——喜羊羊果然还没回来。
澜太狼松了口气,还好不用立刻面对那双关切又敏锐的眼睛。
她把头盔随手放到玄关的桌子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澜太狼把自己摔进柔软的沙发里,疲惫感不仅仅来自身体,更来自心底。训练场上的热血和豪情褪去后,冰冷的现实浮上心头。
“爷爷是时空迷失者。”她低声陈述着这个事实,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沙发边缘,“看老爸的样子……应该是不愿意把爷爷送回去的。”
她完全理解父亲。
那是他失而复得的父亲,是承载了他所有童年记忆和憧憬的人。可是……
“可是不送回去,时空就会被重置。”
这个认知像一块巨石压在她心口。
她见过时空紊乱的可怕,亲身经历过存在被抹除的边缘。
那不仅仅是她个人的危机,更是整个世界根基的动摇。
理智和情感在她脑中激烈交战。
维护时空秩序是正确的、必须的,但那个选择对父亲而言,太过残忍。
一股无名火和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澜太狼径直走向地下室,从最里层的柜子里取出一瓶珍藏许久、未曾开封的酒。
回到客厅,她甚至懒得找杯子,直接拧开瓶盖,仰头就灌了一口。
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她却仿佛感觉不到,只是一口接一口地喝着,试图用这种最笨拙的方式,麻痹自己清醒得疼痛的神经,暂时逃离这个两难的绝境。
冰冷辛辣的酒精刺激着澜太狼的神经:“拯救世界什么的,还是交给小羊们吧。”
澜太狼感觉这个想法真是太棒了,顿时浑身轻松。
反应过来的澜太狼看着被自己灌了不少的酒,一阵心疼,这可是她的珍藏版啊!
她盯着酒瓶看了三秒,忽然洒脱地一挥手:“算了。”
喝都喝了,干脆来个烛光晚餐!
这个念头让她眼睛一亮。
澜太狼翻箱倒柜找出一条艳丽的红色短裙换上,在餐桌上摆好水晶酒杯和香薰蜡烛,还特意调整了好几次蜡烛的角度。
很好,现在还有一个问题!
饭怎么办!
澜太狼双手叉腰站在厨房中央,看着空空如也的冰箱陷入了沉思。
让她打架她在行,让她下厨......
她掏出手机,指尖在“叫外卖”和“让喜羊羊带饭回来”之间犹豫不决。
最后澜太狼狡黠一笑,给喜羊羊发了条消息:
[冰箱说你该回家了,记得带点吃的。]
[穿好看点。]
发完消息,她满意地晃了晃酒杯。
今晚,她决定把烦恼就着美酒一口吞下。
澜太狼心疼地把那瓶珍藏版稳稳地放在桌子中央,像是进行一个简单的仪式。
她看着那下去的一截,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转身就走向地下室。
“哼,才不跟你计较了。”她小声嘀咕着,像是在对那瓶酒说话,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地下室的酒柜里,收藏着澜太狼从各地寻觅来的佳酿。
她略过那些价值不菲、意义特殊的藏品,熟练地从一侧拿起一瓶价格适中、但口碑同样很好的佐餐酒。
“今晚,就你啦。”她拍了拍酒瓶,语气轻松了不少。
她确实喜欢品尝和珍藏美酒,愿意为心头好一掷千金。
但在非必要的时候,她也绝不会肆意挥霍自己的珍藏。
这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对于自己所爱之物的珍视与分寸感。
拿着那瓶“没那么贵”但依然品质上乘的酒回到客厅,她心情愉快地重新启瓶,为自己斟上。
烛光下,新酒的颜色同样漂亮。
“好了,”她对着空气举了举杯,彻底释然,“现在可以没有负担地享受了。”
等喜羊羊换了一件干净的白衬衫,带着精心挑选的饭菜回来时,刚推开家门,一股浓烈的酒味便扑面而来。
喜羊羊抬眼望去,烛光摇曳,氛围营造得恰到好处。
而他心爱的女孩,穿着一袭惊艳的红色短裙,却已伏在桌边睡着了。
银发有些凌乱地铺散开,脸颊泛着明显的红晕,手边还放着那只喝了一大半的酒杯。
喜羊羊眼中瞬间闪过心疼,之前的惊艳化为了更柔软的情绪。
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首先小心地将她手边的酒杯挪到安全距离,避免被打翻。
他正准备将她抱回卧室时,澜太狼似乎被惊扰,迷迷糊糊地抬起头。
红色的眼眸没有焦距地望了他一会儿,才慢半拍地认出他,软软地嘟囔了一句:“喜羊羊啊……”声音含混,带着浓重的睡意和醉意。
喜羊羊笑着点头,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对呀,是我,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澜太狼只是迷糊地看着他,像是要确认什么,然后又傻乎乎地笑了起来,用更软糯的语调喊了一声:“喜羊羊,嘿嘿……”
喜羊羊被她这声软乎乎的呼唤喊得心头一颤,耐心地应着:“在呢。”
得到确认后,澜太狼突然从他怀里挣扎着站起来,身体故意摇摇晃晃:“我……我要喝酒!”
喜羊羊连忙扶正她柔软的身体,轻声哄着:“乖啊,先吃点东西,空着肚子喝酒伤身体。”
“我不要吃。”澜太狼拒绝得干脆,眼中却飞快地闪过一丝精光。
她顺势靠近他,抬起那双看似迷糊、实则暗流涌动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酒精并非全无用处,它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她内心囚禁猛兽的牢笼,放大了一种近乎偏执的占有欲。
澜太狼的目光描摹着他精致的五官,最后深深望进那片她最爱的、湛蓝如宁静湖水的眼眸里。
“喜羊羊,”她的声音带着醉意的黏稠,却又透出一股异常的认真和危险的气息,“你的眼睛……真好看。”
她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他的眼睫,引得喜羊羊下意识地闭了闭眼。
随即,一句带着滚烫呼吸和惊人占有欲的话语,如同恶魔的低语,落入他的耳中:
“如果……这么好看的眼睛,只能看着我一个人……就好了。”
喜羊羊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她,那双红色的眼眸里迷离与清醒交织,潜藏的侵略性几乎要满溢出来。
澜太狼声音极轻,如同毒蛇缠绕上心脏:“挖出来,只给我看好不好。”她声音里带着令人心悸的蛊惑。
喜羊羊没有回应这个疯狂的想法,而是直接将她打横抱起,稳稳地走到沙发边坐下,让她侧坐在自己腿上,以一种完全占据的姿态将她圈在怀里。
他低头,用那双清澈如湖水的蓝眼睛专注地凝视着她,声音沉稳而肯定:“它们在看着你了,只看着你。”
澜太狼似乎并不满意这个答案。她抬起手,指尖极其轻柔地描摹着喜羊羊的眼眶轮廓,像在丈量一件稀世珍宝的尺寸。她的眼神迷离又带着一丝清醒的痛楚,低声控诉:“小骗子……明明那么多人都在看着你,我好嫉妒啊。”
澜太狼的声音里浸透着一种几乎要溢出来的、带着醉意的苦涩。
酒精撕开了她平日里所有的冷静和伪装,将这份深埋心底、近乎偏执的占有欲赤裸裸地摊开在他面前。
她将全身的重量交付给他,柔软的身体趴伏在他胸膛上,滚烫的唇瓣几乎贴着他的耳廓,用一种混合着渴望与命令的语气,宣告着她的所有权:“你应该只属于我一个人。”
那无声的尾音在她心中回荡:我的宝藏。
喜羊羊感受着耳边的湿热气息和怀中温软的身体,听着这近乎不讲理的宣言,心脏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他没有觉得被冒犯,反而更紧地拥抱住她,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银发。
“好。”他应允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我是你的。”
他顿了顿,补充了那句能刺穿她所有不安的话:
“从来都是。”
澜太狼在喜羊羊的颈侧留下一个清晰的印记,如同野兽圈定领地。
她微微抬头,满意地端详着自己的\"杰作\",红色的眼眸中闪烁着迷离而笃定的光,宣告道:\"你属于我了,喜羊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