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形之城外围的断云岭，晨雾还未散尽，便被灵脉炮充能的淡蓝光晕染成冰冷的青色。程明勒住灵犀兽的缰绳，青铜剑残骸在胸前发烫，观察者协议的权限已覆盖整片战场 —— 地面下埋着神锻门特制的 “分形陷阱”，空中悬浮着墨家机关鸢，每架鸢上都搭载着改良后的灵晶弩，箭镞淬着能瘫痪灵脉的 “断灵散”。叛军聚集在岭上的废弃堡垒里，堡垒的旗帜早已换成联邦的红色徽记，风过时，布料猎猎作响，像在宣告一场背叛的终局。
“周显，出来受死！” 凌霄子的声音裹着灵脉，在山谷中回荡，裂穹剑斜指地面，剑尖的青光劈开晨雾，“你害三座城池覆灭，杀数万修士，今日若不束手就擒，定让你魂飞魄散！”
堡垒的大门 “吱呀” 一声打开，周显的身影出现在门楼上。他不再是往日穿格物院长袍的温和模样，全身覆盖着一套银白色的强化外骨骼 —— 这套外骨骼比新盟设计的更狰狞，肩甲处伸出两道锋利的灵晶刃，胸口嵌着一块泛着红光的星核碎片（联邦改造的能量核心），头盔遮住了他的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眼神里没有愧疚，只有被恐惧和贪婪填满的疯狂。
“束手就擒？” 周显的声音通过外骨骼的扩音器传出，带着金属的冷硬质感，“程明，你以为凭这些破烂就能拦住我？司徒玄夜给我的这套‘星核外骨骼’，能吸收你们的灵脉攻击 —— 你们的灵脉炮越强，我就越强大！”
话音未落，他猛地从门楼上跃下，外骨骼的推进器喷出淡紫色的火焰，落地时震得地面裂开细纹。两名新盟修士持剑上前，刚靠近便被外骨骼肩甲的灵晶刃扫中，身体瞬间被劈成两半，鲜血溅在银白色的外骨骼上，又被表面的能量护盾弹开，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周显！你忘了我们一起研发外骨骼的初衷吗？” 人群中，墨工院的长老林砚冲了出来，他手里拿着一卷泛黄的设计手稿，那是当年周显和他一起画的第一版外骨骼草图，“我们说要做能保护修士的装备，不是让你用来杀自己人的！你看看这手稿，你还在上面写了‘格物为守，非为攻’！”
周显的身体顿了顿，头盔下的呼吸似乎变得急促。但仅仅一瞬，他便抬起手臂，外骨骼的腕部弹出能量炮，淡紫色的光束直直射向林砚 —— 这位曾与他彻夜讨论参数的至交，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胸口便出现一个焦黑的大洞，手中的手稿飘落，被光束点燃，很快化为灰烬。
“至交？” 周显的声音带着嘲讽，“在家族存续面前，这些都不重要！林砚，你不懂被联邦威胁的滋味 —— 要么杀你们，要么我周家全死，换你你选哪个？”
程明的眼中燃起怒火，青铜剑残骸突然飞出，在空中化为一道金色的光剑，直刺周显的胸口。“我选守住文明，护住众生！” 光剑带着观察者协议的权限，能暂时屏蔽联邦科技的能量波动，眼看就要刺穿外骨骼的能量护盾，周显却突然侧身，用外骨骼的手臂挡住攻击，光剑砍在手臂上，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竟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
“没用的！” 周显狂笑起来，外骨骼的能量核心红光更盛，“司徒玄夜说过，你们的观察者权限只能干扰，不能摧毁 —— 今天，我就要用你们的格物学，毁掉你们的新盟！”
他转身冲向新盟的灵脉炮阵地，外骨骼的推进器全速运转，沿途的修士被他撞得飞出去，有的直接撞在灵脉炮上，骨骼碎裂的声音不绝于耳。一名年轻修士抱着灵脉炮的充能管，试图阻止他，周显却一脚将修士踩在脚下，外骨骼的重量让修士的骨骼发出 “咔嚓” 的断裂声，他还嫌不够，又用能量炮轰向充能管，“轰” 的一声，灵脉炮瞬间爆炸，火焰冲天而起，将周围的修士全部吞噬。
凌霄子挥剑挡住周显的灵晶刃，裂穹剑的青光与灵晶刃的紫光碰撞，激起漫天火花。“你这个叛徒！” 凌霄子的手臂因用力而发抖，“三座城池的亡魂不会放过你！李铁山、林砚他们也不会放过你！”
“亡魂？” 周显猛地发力，将凌霄子震退数步，“等联邦接管实验场，所有亡魂都会被清理，谁还会记得他们？” 他转头看向程明，外骨骼的头盔缓缓打开，露出他布满冷汗的脸，“程明，你别逼我 —— 司徒玄夜在我外骨骼里装了控制芯片，我不杀你们，他就会杀我全家！”
程明心中一动，青铜剑的光剑再次凝聚，这次他没有攻击周显，而是瞄准了外骨骼胸口的星核碎片 —— 那里是能量核心，也是控制芯片的位置。“周显，我能帮你毁掉控制芯片！但你必须停手，说出司徒玄夜的计划！”
周显的眼神动摇了，他看着外骨骼上沾着的林砚的血迹，又想起家族的模样，身体开始颤抖。可就在这时，外骨骼的能量核心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周显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司徒玄夜…… 他在远程操控外骨骼！他要我杀了你！”
外骨骼的灵晶刃突然自动抬起，直刺程明的胸口。程明急忙侧身躲开，光剑趁机砍向星核碎片，“叮” 的一声，碎片出现一道裂纹，周显发出痛苦的嘶吼：“芯片在灼烧我的神经！程明，快…… 杀了我！不然我会杀更多人！”
战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修士都看着这一幕 —— 曾经的格物院副院长，如今沦为联邦的傀儡，在疯狂与清醒间挣扎。程明握紧青铜剑，眼中满是复杂：他恨周显的背叛，恨他杀了那么多至交，但也知道，周显的背后，是联邦的威胁，是文明存续的困境。
“我不会杀你。” 程明的声音坚定，“但我会废了你的外骨骼，带你去见三座城池的亡魂，让你亲口告诉他们，你错了。”
青铜剑的光剑再次凝聚，这次带着更强的观察者权限，直刺外骨骼的星核碎片。周显闭上眼睛，似乎在等待终结。可就在光剑即将命中的瞬间，远处突然传来联邦舰队的轰鸣声 —— 司徒玄夜的声音通过外骨骼的扩音器传来，带着冰冷的笑意：“程明，你的平叛之战，该结束了。联邦的‘灵脉净化弹’，已经瞄准了分形之城。”
周显的外骨骼突然暴走，灵晶刃疯狂挥舞，周围的修士纷纷遭殃。程明急忙挥剑阻挡，心中明白，这场平叛之战，只是联邦总攻的前奏。断云岭的晨雾彻底散去，露出远处天际线上联邦舰队的阴影，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向新盟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