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要学炼器？”
“是呀，本来也不想的，方师尊看重我的天赋，主动收我为关门弟子。我一想，方师尊是炼器第一人，如此机会，不能错过，我只好答应，技多不压身不是。”
帝九黎眼也不眨的胡诌，其实也不算胡诌吧，那可是方师尊主动要满足她一个要求的，又怎么能说不是主动收她为弟子的呢？
反正都差不多是一个意思。
而且还说她是关门弟子，多看重她啊！啧啧！
楚娪是了解帝九黎的，没有反驳，宠溺的看着帝九黎，“嗯，师妹说的对。”
“嘿嘿。”帝九黎咧嘴笑开，心情极好，眉眼弯弯，是少年人有的张扬明媚。
……
帝宫问仙殿中。
秋水天齐批阅奏章枯燥无聊，批的心烦，有些后悔让秋水丹华出去了，烦躁的一把扔掉，寻思着不如再多培养一个做事的，他都当帝王了，怎还能委屈了自己。
他知晓大小事，有足够的实力掌控一切便可。
若是掌中傀儡生了异心，直接杀掉再换一个便是。
瞥见一旁的刚换上的新丹炉，心痒痒的，蹭的一下起身，又过去炼丹。
今日感觉良好，总不能再炸炉了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总算到了要结丹的时候，秋水天齐眼里闪过欣喜，这回一定能一举成丹！
“陛下！”
“轰！”
门外传来呼喊声的同时，爆炸声同时响起，秋水天齐吐出一口浊气，掐了个清洁术，气恼的看向门外，吼道：“你最好有事！”
他差点！差点就要成丹了！
这不长眼的东西。
内官先是被爆炸声吓了一跳，听到秋水天齐这含怒的话语，又吓了一跳，抹了抹额头上的虚汗，小心翼翼的挪进殿内，又小心翼翼的开口：“陛下，霸王殿下让拍卖场的人送账单过来了，您看……”
秋水天齐不耐烦，“这些小事你处理便是，让人收拾干净，别来打扰朕。”
内官又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这个……小的恐怕做不了主。”
颤着手递上一本账单。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不就是花了点钱吗。”秋水天齐语气不屑，“跟在朕身边这么多年，还没学会从容。”
随手接过账单打开，随意瞥了一眼就要合上账单，突然顿住，他刚才看到了什么？
怀疑自己看错了，再次打开账单，怎么这么长一串数字？眨了眨眼睛，肯定是奏章批的太久，累到了，视力不清。
认真数清楚数目，脱口而出。
“夺少？！一千万上品灵石？他是把珍宝阁买下来了？”
盘旋在帝宫上空的鸟兽顿时被惊得四散。
内官的头低的更低了。
秋水天齐一把将账单砸了出去，“逆子！让这逆子来见朕！”
内官小心提醒，“回陛下，殿下这会儿还在拍卖场呢……”
秋水天齐额头突突的跳，这么大一笔灵石他真不想给，但也明白，欠谁的钱都不能欠珍宝阁的，想到来历不明却根深蒂固、权势滔天的珍宝阁，秋水天齐的脸色很难看。
他闭了闭眼，忍着心疼道：“带珍宝阁的人去朕的私库取。”
秋水天齐虽是一国之主，但妃妾太多，孩子也多，这个给点那个给点，私库钱财并不多。
想到一下子没了一千万上品灵石，心痛到窒息，败家子，简直是败家子啊！
当真是欠了秋水集的！
“是！”内官应下，麻溜的跑了，生怕会牵连到他。
内官走了没一会儿，门外又有人求见，秋水天齐皱眉，“又怎么了？”
宫人捧着纸鹤进来，“陛下，霸王殿下来信。”
秋水天齐听到这个名字就烦，“拿来。”
一看，是买的东西太多，被人盯上，求援的。
秋水天齐意念一动，纸鹤顿时变成碎片。
“活该，自己想办法！”
他是两个月，不，半年都不想再见到秋水集了。
……
过了许久，方凝终于将心神从残塔上抽回，眼里满是惊叹，“精妙，着实精妙，材质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以我的手艺，再加上此界的压制，定然是做不出此等精妙的东西，这必然不是修仙界能拥有的东西，可惜，无法飞升。”
她感到遗憾。
若是能飞升，定然能见识到更多她从没接触过的东西。
“师尊。”帝九黎喊道。
方凝收回思绪，朝帝九黎露出笑容，“九黎，此物还你。”
说着拿起残塔交给帝九黎。
“师尊若是有需要，可以先留在你手里，等看完再给我。”
师尊对她大方，她也不能小气。
方凝摇了摇头，“不必，看这一会儿已经让我受益良多，再深些，我也无法接触到，如此刚刚好便好。”
帝九黎闻言没说什么，接了过来，扔到空间里面去。
残塔一进空间，虚空塔就主动飞了过来，朝残塔靠近，而残塔竟也主动贴上虚空塔，光芒亮起，被光团包围住的塔身和虚空塔融合在一起。
帝九黎能感知到虚空塔的塔灵气息强盛了一些，但一层残塔的回归，还不足以让它醒来。
光芒散去后，虚空塔已经从三层小塔变成了四层。
帝九黎通过神识看着这一切，有些好奇第四层会是什么作用，不过现在不能进空间，晚点再去看看。
“九黎，我要继续去搜集材料了，你可要同我一起去？你若是同我一起去，赶路时我可先教你入门锻造术。”方凝询问道。
毕竟除了赶路的时候，她也没有多少空闲的时间能教帝九黎的。
帝九黎摇了摇头，“师尊，我留在华霄帝国还有事，等我忙完再去寻您。”
“也好。”方凝拿出传讯石，和帝九黎交换神识，“你有事联系我便是。”
接着又从储物戒中拿出一本书，“此书乃我多年锻造心得，你先看看，有不懂的地方记下来，下回见面我同你讲。”
帝九黎双手接过，笑眯眯道谢：“多谢师尊。”
方凝看着帝九黎的笑脸，心情也颇好。
就算这个弟子天赋一般，有这张脸在，也能让她赏心悦目，就是学不会也不会着急上火。
“可要与我一同离开拍卖场？我瞧有许多人盯着你原先那间包厢看，你们跟我一起走，他们不敢对你们动手。”方凝主动询问，毕竟是自己弟子，她得庇护好了。
“要！”帝九黎一口答应。
接着四人一同前往秋水集的包厢，秋水集打开门，见到方凝也过来了，愣了一下，看向帝九黎，眼神询问。
帝九黎解释：“这位是我新拜的师尊，我们和师尊一同离开。”
一行人光明正大的从大门离开，探过来的神识不少，但却没有一人跟上来。
帝九黎走的昂首挺胸，背靠大树就是好乘凉。
方凝把他们送回霸王府后，拒绝了他们的挽留，独自踏上旅程。
众人聚在霸王府正厅，秋水集搬了张桌子放在中间，招呼大家过来，把那本残卷拿出来，摆在桌子上，翻开。
弯弯曲曲的陌生文字跃入眼帘。
“……”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龙在天拧眉，“这是什么文字？我怎么看不懂？”
楚娪挪开视线，这些文字看久了有些眼晕，“不用怀疑自己，我也看不懂。”
帝九黎精神力强，不受影响，她往后翻页，后面是一样的文字，“我们该不会被骗了吧？”
“这可是我花了六百万上品灵石的巨款买下的啊！”秋水集心在滴血，一把拽住满富贵，“我要去找珍宝阁算账！你们别拉我！”
满富贵耿直道：“秋水兄，我没拉你，是你在扒拉我。”
“我是叫你跟我去。”秋水集瞪了他一眼，“说好的好兄弟呢，好兄弟就要一起闯。”
“秋水兄，你冷静一下。”满富贵分析，“据我所知，珍宝阁不会弄虚作假，这也有损他们的声誉，可能，这是上古某一部族没能流传下来的文字吧。”
帝九黎抬头看雪长羲，雪长羲来历神秘，平时给人的感觉太过沉稳，她便问了一句，“雪师兄认识吗？”
雪长羲轻摇头，“不认识。”
洛元洲道：“先收起来吧，回头问问师尊。”他说着看向秋水集，“老四，我有事跟你说。”
话落便往外走。
“哦，好。”秋水集奇怪大师兄要跟他说什么，怎么还要出去说，匆匆把拍卖场拍下来的拍品都放下，让大家自己挑想要的，这才跟了出去。
洛元洲等在庭院中，背对着他。
“大师兄，你有什么事跟我说？”秋水集大步走近。
洛元洲取出温风华给的信，递给秋水集，“师尊给你的，你看看吧。”
“师尊说了什么啊。”秋水集笑着接过，边说边打开，视线落在信纸上，脸上笑容渐渐凝固。
原来……这才是真相。
宫里的那位，竟是他的仇人！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被抛弃的孩子……
如此沉重，血淋淋的真相。
秋水集有一瞬的不知所措，他该怎么做，他能怎么做，他能做到什么样？
“阿集。”洛元洲见他一直没反应，担忧的喊了一声。
秋水集回过神，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眼眶已经湿润了，“大师兄，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洛元洲没说什么，拍了拍秋水集的肩膀，“不管你想要做什么，我们都支持你。”
秋水集眨了一下眼睛，一颗圆润的泪珠滚落。
洛元洲目送秋水集的背影，好像一夕之间成长了许多。
从前只觉得他不沉稳，从小就调皮捣蛋，永远鲜活。如今看他这样消沉，洛元洲心里也不好受。
“主人。”小塔突然现身，“皇城内有强大魔族出现。”
洛元洲微微皱眉，能让小塔觉得强大的，恐怕只有沧溟。
宫内坐镇不少强者，他竟就这样来了。
小塔和洛元洲心意相通，是能洞悉到洛元洲的情绪的，忍不住问：“主人要去见吗？”
洛元洲眼眸瞬间冷沉了下来，冷漠道：“不去。”
转身回了正厅。
今天拍下来的拍品大家只挑了自己感兴趣的，还剩下许多堆在正厅。
帝九黎还在抱着那本残卷看，凰羽靠在帝九黎身边，翅脚并用的抱着拍下来的那根不知名木头。
见洛元洲回来，帝九黎好奇问：“四师兄呢？他去哪了？”
“他有些事，先回去了。”洛元洲答。
帝九黎闻言就没多问了，想让他们知道的时候会说的，继续研究残卷。
虽然看不懂，但是只要她足够认真，文字说不定会主动认识她呢。
前面几页，帝九黎看的毫不费劲，但是越往后翻，盯着看久了她就觉得有些眼晕了，大概翻到中间之后，后面的就完全看不了了。
这本残卷确实是很高深的功法。
等精神力强些再继续看吧。
先回去看看虚空塔第四层是什么，她问其他人对残卷感不感兴趣，得到不感兴趣的回答后，溜达着回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关上门，并没有第一时间就进空间，谨慎的布置了结界，确保能隔绝掉外界的探查之后才进了空间。
“虚空塔。”
虚空塔听到主人的呼唤，瞬间出现在帝九黎面前，帝九黎伸出手，一层全新的四层小塔出现在手心里。
视线转向第四层之上的缺口，还有几层没有下落，等找到就能修复虚空塔了。
意念一动，人就进了塔内第四层。
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帝九黎立在半空看去，脚下是一片巨大的火海，连绵火山流淌的是火焰，隐约能从火焰地下看到火系灵兽的踪影。
空气中充满浓郁纯净的火灵气，是个很适合火灵根的修炼场所。
她意念一动，瞬间出现在另一个空间，大雪纷纷扬扬，俨然是一个冰冻世界，灵兽的数量也不少。
纯净的冰灵力涌入帝九黎体内，她舒服的叹谓，浑身放松下来。
她再换，这次是一片森林，参天古木不知存活了多长时间，林中不时传出灵兽的叫声和争抢地盘的打斗声。
这里的木灵气是帝九黎见过最纯净的。
接着是汪洋世界，蔚蓝的大海里住满了海兽，感知到帝九黎出现，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收回脑袋趴下。
金、土、雷、光、时间世界，竟然全都有！
这是个绝佳的，修炼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