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呢？我是老师的羁绊吗？”
女孩固执地想要一个答案，握住他的手都用了力气，热度从皮肤接触处传来。
大蛇丸沉默了。
他想起这半个月的好心情，想起两个好友打趣他时自己的微笑，想起有了这个学生前时时沉郁无色的时光。
同时大蛇丸也想起上一个学生的死亡，想起他躺在陷阱中残破的半身，也想起他跟瑰相似的活泼笑容。
——毫无疑问，他曾经是接受羁绊的，在羁绊没有被政治杀死之前。
可他的这个学生，在高层眼中好像也是因政治而来。
那还要把她作为羁绊吗？哪怕可能有再次失去的可能。
大蛇丸对待有用之人从不说谎，他一向跟随本心，用坦诚说服别人，于是他道：“……我不知道，瑰。”
他凝视着她，凝视着她的全然依赖，话语清晰到残忍：“我不知道。”
宇智波瑰没有说话，她显出沉思的神色，这让大蛇丸欣赏，但欣赏之中还混杂着他不知道的东西。
今天不是个尽在掌控的日子。他如此想着。
宇智波瑰开口了，“好吧，那等老师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告诉我。”
“你不伤心吗？”大蛇丸知道自己不该问，但他忍不住。
这个认知让他有点神奇——他竟然会忍不住。
女孩摇摇头，神色天真：“不伤心呀，为什么伤心？老师没有说不是。”
她露出个活泼快乐的笑，在大蛇丸记忆里的其他人脸上也出现过，可又和那人不同——更狡黠、更鲜活。
她笑道：“没有说不是，那就是是！对吧老师？”
大蛇丸愣住，而宇智波瑰还兴致勃勃的，像吃到鱼后开心得不得了的小猫，握着他的手捏来捏去，“我喜欢老师！所以所有老师说的我都会听！老师老师老师——”
半晌，他突然笑了，轻轻挣脱开：“瑰，你，呵呵……”
他看了她一会儿，又摸了摸她的头，“好了，回去吧，明天就是你的假期。”
宇智波瑰兴高采烈地应了，放开他膝头，快乐地跑到门口，又回头和大蛇丸拜拜，“再见，老师！”
大蛇丸挥了挥手，随即门被关上，书房重新恢复了安静与冰冷。
他也向后靠在椅背上，金色蛇眸里的笑意逐渐变淡，直到冷漠。
羁绊。
这东西已经伤害过他了，一个合格的忍者，应该懂得趋利避害。
但人或许就是总会重蹈覆辙。
大蛇丸嘴角勾起淡淡的、嘲讽的笑。
他不如是一条彻头彻尾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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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瑰争取到假期，根本没把“不为了朋友”这种话放心上，回家就给飞鸦传书，给卡卡西寄了封信。
约他和他的搭档明天出来吃饭。
第二天一早，宇智波瑰出门先去了青水家，后者正在院里修炼，面容格外认真。
她静静地看了一会，发了会呆，才解除隐藏状态，敲了敲院门。
男孩注意到她，肉眼可见地激动起来，连忙小跑过来给她开门，又拿来拖鞋给她。
宇智波瑰站在廊外，低头看看那双拖鞋，看它明显是上次她穿的，且干干净净，才穿上、缓步走了进去。
其实那双鞋和周围格格不入——青水家是木地板，不需要穿拖鞋。
不过宇智波瑰要穿，青水自然心甘情愿地为她准备。
宇智波瑰随意地坐，拄着下巴，看着忙来忙去准备茶水的青水，问道：“没有和琳出去吗？”
青水摇摇头：“今天没有，琳昨天说她要去看亲戚，属下就在家修炼了。”说着递来一杯茶。
宇智波瑰“嗯”了一声，接过茶水喝了一口，“泡得不错。”
青水闻言开心地笑了，眉眼越发含情，脸颊也红红的，“瑰大人喜欢就好。”
“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有，瑰大人告诉属下的修炼方法已经很详细了。”虽然青水很想她指导，但还是选择说实话。
宇智波瑰点点头，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整个人平静而疏离，她站起身，示意他带路：“带我去你房间吧。”
“是！”青水无条件服从。
等青水按照指令坐在床上，宇智波瑰又拿出了空间的椅子，戴上橡胶手套，端出从商城兑换出的加强版迷药给他，言简意赅：“喝。”
他接过，眼都不眨一下地喝下，随后平躺在床上，只有一双绵羊一样温顺的眼睛，信赖地看着她。
因这她造成的驯服，宇智波瑰不由得微笑，幅度不大、却是今年露出的最真诚笑容。
在迷药造成的扭曲视野中，因为这个笑，青水无可避免地感到一阵梦幻般的幸福，仿佛整个人都升腾起来，轻飘飘地无法落地。
他昏迷了。
虽然眼睛无神地睁着，嘴角带着迷幻的笑。
其实宇智波瑰很久没练习了，大蛇丸计算得太精密，让她没空练习催眠幻术。
今天的假期终于让她有空，在青水身上练习，顺便加强他的受催眠程度。
毕竟青水的实力也在长进，只依靠第一次催眠的成果，绝对是不行的。
就是不知道以后青水如果觉醒万花筒，会不会冲破她的催眠了。
不过等那时，她大概也会有万花筒吧。
宇智波瑰闭了闭眼，不再考虑这些，把目光放在昏睡的男孩身上。
开始喽，属于她的幸福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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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青水已经是下午了，宇智波瑰给他盖好被子，脱了手套收起来，感觉心情都好了很多。
什么解压项目。
宇智波瑰笑了一下，拍了拍昏迷者的脸蛋，愉快地离开了。
再不走卡卡西又该来找她了。
刚到族地门口，果然一个银毛已经等在了外面了，酷酷地抱着臂，紧紧盯着宇智波族地门口里。
半个月没见，卡卡西好像长高了一些，气质也有点变化，更凌厉了，像一把出鞘的剑。
几乎是一眼注意到她的身影，卡卡西立刻挥手，凑了过来：“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