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林琅被厨房的动静吵醒。他揉着眼睛走进去，看见宫澈系着围裙，正对着手机教程皱眉。
宫教授此刻显得有些狼狈——围裙带子在腰后系成了死结，料理台上东倒西歪的打蛋器沾着可疑的黄色面糊，面粉洒落在四周。
“你在...做什么实验？”林琅忍着笑，指尖掠过宫澈翘起的发梢。
宫澈转身时颧骨上还沾着面粉：“想给你做点不一样的。”他挫败地看着烤箱里塌陷的蛋糕胚，“看样子失败了。”
林琅从背后环住他的腰，下巴蹭到对方肩胛骨凸起的弧度。隔着一层棉质家居服，能感受到宫澈身上传来的暖意和淡淡的奶油味道。
“宫教授也有不擅长的领域啊？”他用刚睡醒的沙哑声线说话，感受到掌下的腰腹微微绷紧。
“这个没有实验设备好操作。”宫澈无奈地放下打蛋器，金属与大理石台面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我和你一起。”林琅就着拥抱的姿势卷起袖子，手指蘸了奶油点在宫澈鼻尖：“嗯...蛋白大概要打到…”他的指尖顺着宫澈高挺的鼻梁滑下，在唇角短暂停留。
宫澈突然捉住林琅的手腕，温热的舌尖卷走了他指尖残留的奶油。
两个人对甜点的尝试最终演变成面粉大战。当林琅把最后一点果酱抹在不成形的舒芙蕾上时，发现宫澈正望着他出神。
“看什么？”
“你嘴角有果酱。”
林琅刚要抬手，宫澈已经俯身过来。这个吻带着草莓的甜香，林琅向后仰时碰倒了糖罐，细碎的糖粒在台面上铺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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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雪来得突然。林琅撑着下巴往玻璃窗外看。
细小的雨丝在玻璃上划过水线，继而飘起细密的雪絮。
走出餐厅，雪渐渐大了。
宫澈把羊绒围巾解下来裹住林琅时，指尖轻触对方被冷风吹红的耳垂。
“车停得有点远。”他皱眉看着越下越大的雪，羽绒服肩头已经落了薄薄一层白。
林琅看着宫澈微皱的眉头和飘扬的雪花，突然拽住他往反方向走：“我们走回去吧！”没等宫澈反对，他已经跑进雪幕里，鞋子踩碎人行道上的薄冰。
转身时雪花落满发梢，呼出的白气在冷风中散开：“就这一次！”
宫澈追上去撑开伞，黑色伞面立刻盛满簌簌落雪。林琅却故意往积水里踩，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宫澈的裤脚。
“林琅。”警告的语气被上扬的尾音出卖，宫澈干脆收起伞，雪花立刻落满两人交握的指缝。
他们像少年般在雪中奔跑，呼出的白雾交织在一起。林琅的大衣下摆扫过积雪的灌木丛，带起一场小小的雪崩。
在一个拐角处宫澈突然发力，将他拉进公交站台的阴影里。广告灯箱的光把雪照成蓝色，林琅后背贴着冰凉的不锈钢栏杆，身前是宫澈带着寒意的拥抱。
“会感冒。”宫澈的责备淹没在亲吻里，手上的雪粒融化在林琅后颈。
和心意相通的爱人在雪地相拥，这次大雪终究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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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关的灯亮起时，两人都成了雪人。林琅的发梢滴着水，正要弯腰脱鞋，突然打了个喷嚏。
宫澈单膝跪地替他解开冻住的鞋带，浴室方向已经传来哗哗水声。
“说了会感冒。”宫澈拿着衣服进来时，林琅正在雾气氤氲的玻璃上画爱心。水珠顺着他的脊椎凹陷流进腰线，在瓷砖上积成小小水洼。
热水冲走了寒意，也冲走了最后一点克制。当宫澈用浴巾裹住他时，林琅突然凑近：“宫老师要不要...亲自检查有没有着凉？”
被按在雾蒙蒙的玻璃上时，林琅的手指无意识划过镜，模糊了那个写着两人名字的爱心。
花洒没有关紧，水滴坠落的频率渐渐与某种声响重合。浴巾不知何时滑落在积水里，吸水膨胀成柔软的一团。
后来宫澈把他放在床上吹头发。林琅困得东倒西歪，额头抵着宫澈小腹撒娇：“你明天…院里的慰问…”
“请假。”宫澈关掉吹风机，吻落在他发红的眼皮上，“就说家属生病了。”
林琅想要说什么，但手指却诚实地攥紧了宫澈的睡衣前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