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纽约的暗流与不速之客
海蛇号在大西洋上颠簸了七天七夜，当纽约港的轮廓出现在海平面上时，连一向镇定的詹道临都忍不住松了口气。
“终于到了。”他伸了个懒腰，望着远处自由女神像手中的火炬，“这女神举着火炬举了上百年，胳膊就没酸过？”
康斯坦丁嗤笑一声：“等你哪天成了图腾，别说举火炬，举着帝国大厦都不带动弹的。”
邮轮缓缓驶入港口，码头上早已有人等候。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男人举着写有“詹道临”名字的牌子，看到他们一行人，立刻迎了上来。
“詹先生，康斯坦丁先生，我是巫师议会派来的联络员，叫我布莱克就好。”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公式化，“议会已经为各位安排好了住处，在格林威治村。”
“巫师议会？”詹道临挑眉，“我们刚到纽约，他们消息倒是挺灵通。”
“整个纽约的超自然事件都在议会的监控范围内。”布莱克推了推墨镜，“尤其是像各位这样带着三件神器入境的‘大人物’。”
这话里的威胁意味再明显不过。莉莉丝的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匕首上，维克多也微微绷紧了肌肉。
詹道临却笑了：“看来我们的到来让某些人坐不住了。也好，省得我们一个个去找。”
他拍了拍布莱克的肩膀，灵力不经意间透入对方体内：“带路吧，正好让我见识见识，纽约的巫师们是不是比伦敦的木乃伊更耐打。”
布莱克的身体僵了一下，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他能感觉到一股温和却无法抗拒的力量在体内游走，仿佛只要对方愿意，随时能让自己的魔法回路彻底崩溃。
“请……请跟我来。”布莱克不敢再放肆，转身领着众人走向一辆黑色轿车。
格林威治村的老房子带着一种复古的韵味，红砖墙上爬满了常春藤。巫师议会安排的住处是一栋三层小楼，院子里种着几棵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树，树枝在风中摇曳，像是在低声交谈。
“环境倒是不错。”艾莎推开窗户，闻到一股淡淡的草药香，“楼下好像有个魔法实验室。”
詹道临放下行李，走到窗边望向街道：“这地方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你们感觉到没有，周围至少有七个魔法监测阵。”
“议会的人在监视我们。”莉莉丝走到他身边，“需要我去处理掉吗？”
“不用。”詹道临摇了摇头，“让他们看着。正好我也想看看，纽约的巫师们到底想干什么。”
话音刚落，门铃突然响了。布莱克去开门，很快领着一个穿着红色风衣、留着一头乱糟糟黑发的男人走了进来。
“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约翰·康斯坦丁吗？”男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听说你从伦敦带回来个厉害角色？”
“马特·默多克，你怎么来了？”康斯坦丁皱起眉头，“巫师议会请的是我，没请你这个‘夜魔侠’。”
“别这么见外嘛。”马特虽然戴着墨镜，但视线却精准地落在詹道临身上，“我听说有个东方的道士，能用几张破纸就搞定圣殿骑士的亡魂，特意来见识见识。”
詹道临打量着眼前的男人，虽然对方看起来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但他能感觉到对方体内潜藏着一股强大的意志，而且感官异常敏锐——即使隔着好几米，也能清晰地捕捉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夜魔侠？”詹道临笑了，“我倒是听说过你。白天是律师，晚上穿着紧身衣在街头打抱不平，对吧？”
马特挑了挑眉：“看来你对纽约的‘名人’挺了解。”
“略知一二。”詹道临话锋一转，“不过我更好奇的是，你一个街头英雄，怎么会对巫师议会的事感兴趣？”
“因为有人死了。”马特的表情严肃起来，“最近一个月，纽约已经有七个巫师离奇死亡，死状和伦敦那些被别西卜感染的腐尸行者很像。”
詹道临和康斯坦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你是说，别西卜的势力已经蔓延到纽约了？”康斯坦丁问道。
“不确定。”马特摇了摇头，“但死者体内都检测到了和腐尸行者相似的黑色丝线。而且，我查到这些死者都和‘混沌之心’有关。”
“混沌之心？”詹道临心中一动，“你知道那是什么？”
“一个传说。”马特的声音低沉下来，“据说混沌之心是上帝创世时遗留下来的碎片，蕴含着创造与毁灭的力量。谁能得到它，就能掌控整个超自然世界的平衡。”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巫师议会一直在秘密寻找混沌之心，而那些死去的巫师，都是议会的核心成员。”
詹道临明白了：“所以，你怀疑是巫师议会内部有人搞鬼？”
“或者是有人想借刀杀人。”马特补充道，“毕竟，混沌之心的诱惑太大了，不管是天使、恶魔，还是人类巫师，都想得到它。”
就在这时，布莱克突然脸色苍白地跑了进来：“不好了！议会……议会的塔楼出事了！”
众人立刻赶到位于曼哈顿中心的巫师议会塔楼。此时塔楼已经被一层黑色的雾气笼罩，里面传来阵阵惨叫。詹道临放出灵力探查，发现雾气中充满了和腐尸行者体内相似的黑色丝线，而且数量多得惊人。
“是别西卜的瘟疫！”康斯坦丁脸色大变，“他竟然真的把瘟疫散播到纽约了！”
“不对。”詹道临摇了摇头，“这雾气里除了别西卜的气息，还有一股更古老、更邪恶的力量。”
他从怀里掏出审判之眼，暗金色的光芒瞬间刺破黑雾，照亮了塔楼内部。只见无数巫师倒在地上，身体正在迅速溃烂，而在塔楼的顶端，一个穿着黑色长袍、脸上戴着青铜面具的人正站在那里，手中拿着一根镶嵌着黑色宝石的法杖，源源不断地将黑色丝线注入雾气中。
“那是……巫师议会的议长，梅林！”布莱克失声惊呼。
“梅林？”詹道临愣住了，“你是说那个传说中辅佐亚瑟王的梅林？”
“是他的后裔，也叫梅林。”康斯坦丁解释道，“据说他继承了梅林的一部分力量，是目前纽约最强的巫师。”
“看来，我们找到幕后黑手了。”詹道临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不过，他身上的气息，可不像是被别西卜感染的样子。”
他祭出净化之羽，柔和的白光如同潮水般涌向黑雾，那些黑色丝线在白光中迅速消散。塔楼顶端的梅林察觉到了异常，猛地转过身，青铜面具下的眼睛闪烁着猩红的光芒。
“詹道临……”梅林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般刺耳，“没想到你来得这么快。也好，省得我再去找你了。”
他举起法杖，指向詹道临：“把潘多拉之盒、审判之眼和净化之羽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口气不小。”詹道临冷笑一声，“就凭你？”
“不止是他。”马特突然喊道，“小心身后！”
詹道临回头，只见十几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把特制的银色匕首，匕首上刻满了诅咒符文。
“是‘黑暗猎手’。”康斯坦丁低骂一声，“一群专门猎杀超自然生物的疯子，怎么会和梅林搅在一起？”
“看来，纽约的水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啊。”詹道临活动了一下手腕，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不过这样才有意思，不是吗？”
他掏出一张“雷符”，随手扔向空中：“正好，我也想试试，这纽约的天空，到底能不能容得下我的雷霆。”
随着符纸炸开，一道紫色的闪电划破天空，径直劈向塔楼顶端的梅林。而那些黑暗猎手也纷纷拔出匕首，朝着詹道临等人猛扑过来。
一场新的战斗，在纽约的心脏地带，正式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