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残响未散，暗影追踪
阿加莎靠在詹道临怀里，肩膀的伤口还在渗血，脸色苍白得像张薄纸，却仍强撑着扯出个笑容：“看，我们做到了。”话音刚落，她的身体便晃了晃，意识开始模糊。詹道临立刻将她打横抱起，指尖飞快点在她肩颈的止血穴位上，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紧绷：“别说话，我现在带你去医院。”
康斯坦丁走过来，看着远处渐渐恢复平静的海面，又瞥了眼詹道临怀里的阿加莎，将猎枪别回腰间：“归墟之门暂时封死了，但刚才那道黑影不对劲，我在它身上闻到了‘深渊之息’——那玩意儿比普通恶魔难缠十倍。”他从口袋里掏出个皱巴巴的烟盒，抖出根烟却没点燃，“医院那边我让人盯着，你先送她过去，这里的烂摊子我来收拾。”
詹道临点头，抱着阿加莎快步走向停在礁石滩边缘的越野车。夜风卷起他的衣角，阿加莎的呼吸轻轻落在他的颈侧，微弱却稳定，这让他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可就在他即将拉开车门时，口袋里的镇狱令突然发烫，一道细微的黑气从阿加莎伤口渗出，被镇狱令的金光瞬间灼烧殆尽。
“不对劲。”詹道临停下动作，低头看向阿加莎的伤口——原本鲜红的血液里，竟掺了丝极淡的黑色，像是墨汁滴进了清水。他立刻撕开阿加莎的伤口纱布，指尖的朱砂在伤口上方轻轻划过，朱砂遇黑气瞬间变成焦黑色，一股刺鼻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是赵鹤年的余毒。”詹道临的眼神沉了下来，刚才赵鹤年的匕首上，显然涂了“腐心咒”——这是旁门左道里最阴毒的咒术之一，毒素会顺着血液渗入心脏，不出十二个时辰，中咒者就会变成没有意识的行尸走肉。他抬头看向康斯坦丁，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医院治不了这咒术，我得带她去‘清微派遗迹’，那里的‘聚灵泉’能解腐心咒。”
康斯坦丁闻言，脸色也变了：“清微派遗迹在路易斯安那州的沼泽里，现在赶过去至少要六个小时，路上指不定还有什么麻烦。”他从怀里掏出个银色的十字架，扔给詹道临，“这是‘圣愈十字架’，能暂时压制毒素扩散，你路上用。另外，我已经联系了‘超自然调查局’的老伙计，他们会在沿途清理掉可能出现的恶魔，确保你们的路线安全。”
詹道临接过十字架，将它轻轻按在阿加莎的伤口处。十字架瞬间爆发出暖金色的光芒，阿加莎眉头紧锁的脸渐渐舒展，呼吸也平稳了些。他拉开车门，小心翼翼地将阿加莎放在副驾驶座上，系好安全带，然后绕到驾驶座一侧，发动了越野车。
越野车的引擎轰鸣着冲上公路，朝着路易斯安那州的方向疾驰而去。詹道临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紧紧攥着阿加莎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递过去。他看着仪表盘上不断跳动的时间，又瞥了眼副驾驶座上脸色苍白的阿加莎，心里暗暗咬牙：十二个时辰，一定能赶得到。
可命运似乎总爱开玩笑。越野车刚驶出黑水湾范围，前方的公路突然被浓雾笼罩，能见度不足五米。詹道临立刻减速，打开车灯，可灯光在浓雾里像是被吞噬了一般，只能照出眼前一米左右的距离。更诡异的是，原本清晰的导航信号突然消失，屏幕上只剩下一片雪花。
“来了。”詹道临的眼神冷了下来，他从储物格里掏出桃木剑，放在膝盖上，同时指尖捏着五雷符，随时准备动手。浓雾中，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围着越野车打转。紧接着，车窗上突然出现几道抓痕，指甲刮擦玻璃的声音尖锐刺耳，让人头皮发麻。
“滚出来！”詹道临大喝一声，将五雷符贴在车窗上。符纸瞬间爆发出金色的光芒，浓雾被光芒逼退了几分，几道黑影在浓雾中显现——那是几只“雾行者”，它们的身体由浓雾构成，只有一双猩红的眼睛露在外面，手里握着生锈的镰刀，显然是冲他们来的。
雾行者们发出刺耳的嘶吼，挥舞着镰刀朝着越野车扑来。詹道临立刻踩下油门，越野车猛地向前冲去，撞飞了最前面的一只雾行者。可雾行者被撞散后，又立刻在浓雾中重组，继续追了上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詹道临皱起眉头，他看了眼副驾驶座上的阿加莎，她的脸色又开始变得苍白，显然圣愈十字架的效果正在被浓雾削弱。他深吸一口气，突然猛打方向盘，越野车在公路上划出个巨大的弧线，停在了路边。
詹道临推开车门，握着桃木剑走了下去。浓雾中的雾行者们见状，纷纷围了上来，镰刀在夜色里闪着寒光。詹道临冷笑一声，指尖的朱砂在桃木剑上画出一道符咒，剑身瞬间燃起金色的火焰：“就凭你们这些杂碎，也想拦我的路？”
他率先冲了上去，桃木剑带着火焰劈向最近的一只雾行者。雾行者举起镰刀抵挡，可镰刀刚碰到桃木剑，就被火焰烧得融化。桃木剑顺势劈在雾行者身上，雾行者的身体瞬间被火焰吞噬，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在浓雾中。
其他雾行者见状，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更加疯狂地扑了上来。詹道临不慌不忙，脚步踩着“禹步”，在雾行者之间灵活穿梭，桃木剑每一次落下，都能斩杀一只雾行者。可雾行者的数量越来越多，浓雾也越来越浓，詹道临渐渐感觉到体力在流失——刚才封印归墟之门时，他已经消耗了大量的灵力，现在面对源源不断的雾行者，有些力不从心。
就在这时，副驾驶座的车门突然被打开，阿加莎扶着车门，虚弱地站在那里，手里握着刚才那枚圣愈十字架：“詹……我来帮你……”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坚定。话音刚落，她将十字架举过头顶，十字架爆发出比之前更耀眼的光芒，光芒穿透浓雾，照得整个公路亮如白昼。
雾行者们在强光下发出痛苦的嘶吼，身体开始融化。詹道临抓住机会，桃木剑连挥，将剩下的雾行者全部斩杀。浓雾渐渐散去，公路重新显露出来，导航信号也恢复了正常。
詹道临立刻冲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阿加莎：“谁让你下来的？不知道自己现在很危险吗！”他的语气带着责备，眼神里却满是担忧。
阿加莎靠在他怀里，虚弱地笑了笑：“我不想……再让你一个人战斗了……”她的身体晃了晃，再次失去了意识。
詹道临心里一紧，立刻将阿加莎抱回车上，发动越野车，再次朝着路易斯安那州的方向疾驰而去。他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物，又看了眼怀里的阿加莎，心里暗暗发誓：这一次，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他都一定会保护好她，绝不会让她再受一点伤害。
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身后的浓雾里，一道黑影正静静地站在那里，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越野车远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而在黑影的身后，无数道黑气正在汇聚，形成一个个扭曲的恶魔轮廓——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