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里的硝烟味还没散干净，控制台屏幕上的倒计时红得刺眼——2分10秒，就停在那儿不动了。李默甩了甩机械臂，纳米虫保护膜黯淡得跟没电的手机屏似的，【空间能量40%，机械核心35%...这波属实是打空血了】。
\"撤！赶紧撤！\"张昊第一个反应过来，量子-1型机械臂收起钛合金盾牌，盾牌上的焦黑弹痕还在滋滋冒青烟，\"谁知道这破程序会不会诈尸重启？\"他说着就去扶苏清月，后者正靠着培养舱喘气，左臂的作战服被激光烧出个窟窿，伤口边缘还在渗血，空间领域缩成了15米的淡蓝色光球，跟快熄灭的营火似的。
苏清月摆摆手，指尖泛起微弱蓝光——刚完成空间能量验证，她现在连维持站立都费劲：\"我自己能走...先看看培养舱。\"她目光扫过那排培养舱，001到106号全是暗的，只有107号和108号亮着。107号舱体上的裂纹还在，淡绿色营养液混着电火花往下滴，108号倒是完好，舱里空的，只有底座上刻着行小字：【完美融合体，融合度100%，基因序列稳定】。
\"别看了！\"李默突然低喝一声，空间感知猛地铺开——500米范围，受高温烟雾干扰，灵敏度本来就打折扣，可当感知扫过密室地板时，突然跟撞墙上似的顿了一下。【嗯？什么情况？】
他皱眉凝神，把空间能量往感知上堆——40%的余量本来就不多，这么一用，太阳穴突突直跳。地下20米是密室的钛合金底板，30米是混凝土承重层，40米...突然有层东西挡住了感知，像隔着毛玻璃看东西，模模糊糊的。【10米厚的屏蔽层？绝了，跟裹了十层铅板似的】
\"李默？你干嘛呢？\"张昊已经把苏清月扶到通风管道口，那是个半米见方的检修口，盖板被张昊用机械臂硬扯开的，露出里面黑黢黢的通道，\"再不走联邦的人该来了！\"
\"等等...\"李默没动，机械臂按在地上，金属手掌贴着凉飕飕的地板，\"下面还有东西。\"
\"下面？\"张昊探头看了眼地面，又看看控制台的倒计时，\"你别告诉我自毁程序还藏了一手？\"
\"不是自毁程序。\"李默闭上眼睛，空间感知穿透那层屏蔽层——精度只剩30%，但足够捕捉到关键信息了：规律的机械运转声，\"咚咚...咚咚...\"频率稳定在120hz，跟他记忆里完美融合计划主实验室的\"母体培养舱\"生命维持系统一模一样！
更离谱的是能量波动——淡金色的光晕，从地下50米往上透，强度直接拉满：50万焦耳！SS级！【我靠？这玩意儿比赵天雷那老东西的雷系能量还猛？】
\"张昊，终端！\"李默突然睁眼，机械臂指向张昊的战术终端，\"记录这个声波频率——120hz，快！\"
张昊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李默脸色不对，立刻把终端扔过去。李默单手接住，机械臂的能量核心闪过一丝蓝光，把自己的能量波动注入终端——这是加密坐标的关键，只有他的机械体能量波动才能解码。屏幕上跳出一行乱码：【dEF-7-c05，深度20米】，后面还缀着串跳动的数字，那是他机械臂独有的能量频率。
\"声波频率120hz...\"张昊凑过来看终端，手指在屏幕上划拉，调出数据库比对，\"这是...活体培养设备的声音！联邦科学院的'永恒生命维持系统'就这频率！\"他猛地抬头，\"难道下面有'母体实验体'？！\"
苏清月也愣住了，她扶着培养舱站起来，脸色苍白但眼神亮得吓人：\"《进化瓶颈考》里说...母体是所有实验体的源头...\"她突然抓住李默的胳膊，指尖冰凉，\"下面的能量...和108号培养舱的残留能量很像，都有宇宙本源能量的味道...\"
李默心里咯噔一下——陈教授录音里说过，他是\"意外完美体\"，融合度100%是因为星海纪元365年的空间能量风暴。那这个\"母体实验体\"呢？基因相似度98%，还藏在50米深的地下，外面裹着10米厚的空间干扰屏蔽层...【这他妈才是正主？】
\"走！\"李默当机立断，一把抱起苏清月——她左臂的伤口还在流血，自己走太慢，\"张昊，断后！通风管道！\"
张昊立刻点头，量子-1型机械臂最后扫了眼控制台，确认自毁程序没重启，这才转身钻进通风管道。李默抱着苏清月紧随其后，空间感知时刻扫着身后——炎械虽然跑了，但谁知道有没有留后手？
通风管道窄得要命，只能爬着走。金属壁上全是铁锈和灰尘，时不时有小石子掉下来砸在头盔上。李默在前开路，机械臂随手扒开管道里的障碍物——几根断裂的电缆和半块水泥板。苏清月趴在他背上，呼吸有点急促，空间领域缩成5米的光球，刚好把三个人罩住：\"左前方...30米...有老鼠...\"
\"老鼠？\"张昊在后面吐槽，\"这时候还有心思关心老鼠？\"
\"不是普通老鼠...\"苏清月声音发颤，\"眼睛是红的，像机械改造过的...\"
李默心里一紧，空间感知扫过去——果然，一只半机械老鼠正蹲在管道拐角，电子眼闪着红光，嘴里露出钛合金牙齿。【钢铁帝国连老鼠都改造？服了】他懒得废话，右手凝聚空间能量，对着拐角轻轻一捏——
\"吱！\"
半机械老鼠还没来得及叫出声，身体就被空间扭曲成了一团废铁，\"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管道里瞬间安静，只剩三人粗重的呼吸声和金属摩擦的\"沙沙\"声。
爬了大概10分钟，前方终于出现微光。李默加快速度，爬出管道口——外面是指挥中心的后勤仓库，堆满了破损的机械零件和废弃的能量电池。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淡青色的光透过仓库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终于出来了...\"张昊瘫坐在零件堆上，摘下头盔抹了把脸，全是灰，\"这管道比机械学院的维修通道还恶心。\"
李默把苏清月放下，找了块干净点的布给她包扎左臂：\"坐标存好了？\"
\"存好了。\"张昊拍了拍终端，\"用你的机械体能量加密的，除了你谁也解不开。\"他突然想起什么，\"下面那玩意儿...真要回来找？\"
\"必须找。\"李默看着窗外的天色，远处传来机械臂运转的轰鸣声——防御城的重建开始了。工程车在废墟里穿梭，穿着橙色救援服的人在清理瓦砾，西南方向的炮位上，几个机械改造兵正在吊装新的高斯炮管。
【母体实验体...阿尔法星...联邦高层内鬼...】李默握紧机械臂，金属指节咔咔作响，【这盘棋越来越大了。】
天边的鱼肚白渐渐变成了淡金色，第一缕阳光越过防御城墙，照在满是弹痕的城楼上。远处的重建队伍里，有人举起了联邦旗帜，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防御城的重建工作，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