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奈的身体向后倒去,如同折断的羽翼。苍白的脸上,那双疯狂旋转的写轮眼瞬间失去了焦距,被一种狂暴的血色充斥。孢子毒素与他本就因重伤未愈而紊乱的查克拉剧烈反应,如同点燃了干涸的柴堆,在他体内肆虐冲撞。
“泉奈大人!”宇智波的忍者惊骇欲绝,慌忙上前想要接住他。
为首的宇智波上忍更是目眦欲裂,彻底认定是扉间的手段害了少主,怒吼着就要拼命:“千手扉间!我跟你……”
话未说完,一道冰冷至极的视线骤然锁定了他。扉间维持着封印结界的单手未动,另一只手却快如闪电地结了一个简印。
无形的力量瞬间扼住了那名上忍的喉咙,将他后续的咆哮和即将发动的术硬生生堵了回去,只能发出嗬嗬的挣扎声。其他宇智波忍者见状,更是又惊又怒,却投鼠忌器,不敢再贸然攻击。
扉间的目光扫过倒地痉挛、查克拉极度不稳的泉奈,白色的瞳孔深处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波动。麻烦!风魔的孢子,加上写轮眼的极端情绪和重伤未愈的身体……这足以彻底摧毁他的神经脉络,甚至可能引燃查克拉,自内而外焚烧殆尽。
不能让他死在这里。
这个念头清晰而冰冷地浮现。泉奈若死在此刻,死在他的结界旁,死于这种疑似他释放的毒素之下,那无论真相如何,宇智波斑都会彻底疯狂,不死不休。所有的计划,所有的隐忍,大哥那渺茫的希望……都将瞬间化为泡影。
更重要的是……兄长死去那天的雨,似乎又一次冰冷地落在他的灵魂上。他逆转时空,不是为了再一次目睹死亡。
动作快于思考。
在宇智波忍者试图扶起泉奈,却被他身上暴走的查克拉弹开的瞬间,扉间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贴近。没有人看清他是如何移动的,仿佛他本就站在那里。
他维持结界的手依然稳定,另一只手的指尖却已凝聚起极其精妙的查克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飞雷神术式的空间印记之力,快如闪电般点向泉奈的眉心与心口几处关键查克拉节点。
他的动作精准得如同手术,每一次落下,都强行疏导并暂时镇压下一股暴乱的查克拉流。那纯粹的查克拉与泉奈体内灼热狂暴的力量短暂接触,发出细微的、几乎听不见的滋滋声。
泉奈身体猛地一颤,又是一口淤血咳出,但眼中那疯狂的血色却略微减退了一丝,剧烈痉挛的四肢也稍稍平复了些许,虽然依旧昏迷不醒,但那股即将爆体的危险气息被强行遏制住了。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在宇智波的忍者看来,千手扉间只是极其迅速地靠近又退开,似乎只是查看了一下泉奈的状况,甚至可能是在施加某种暗算。
“你对他做了什么!”一名宇智波忍者嘶声喊道,写轮眼死死盯着扉间。
扉间已然退回到安全距离,面无表情,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他冷冷地瞥了一眼那名被他禁言的上忍,解除了术式。
“蠢货。”他的声音如同冰碴,砸在每个宇智波的耳中,“看清楚,毒素来源于溪水和空气,是风魔一族的孢子。我的结界是在封锁和净化它们。”
他抬手指向被水阵壁隔绝的上游溪流和封印结界中那些逐渐失去活性的荧光粉末。“若是我所为,何必多此一举在此地布置结界?又何必等到你们前来发现?”
宇智波的忍者一愣,下意识地顺着他的指引看去。确实,那结界的光辉神圣而稳定,是在遏制而非扩散那些诡异孢子。而空气中那股令人烦躁的气息,在结界范围内也明显淡薄了许多。
“立刻带他回去,找你们族内最好的医疗忍者,清除残留毒素,稳定查克拉。”扉间的语气不容置疑,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命令口吻,“再耽搁下去,留下什么永久性的损伤,可别怪到千手头上。”
他的话冰冷而现实,像一盆冷水浇在愤怒的宇智波头上。此刻,泉奈的安危显然比追究责任更重要。
几名宇智波忍者对视一眼,咬牙压下怒火,小心翼翼地抬起依旧昏迷不醒的泉奈,警惕地看了扉间最后一眼,迅速瞬身离去。
直到宇智波的气息彻底消失在下游方向,扉间才几不可察地松了半口气。他维持结界的手微微垂下,感受着经脉中因为同时维持大型结界、施展禁言术并进行那次极其精密的查克拉操作而传来的阵阵抽痛。
他走到溪边,看着被隔绝的、依旧残留着孢子荧光的水流,双手再次结印。
“水遁·水冲波!”
庞大的水流凭空涌现,裹挟着被污染的溪水,冲向无人深谷。
做完这一切,原地只留下一片狼藉。扉间站在原地,感知着泉奈那微弱却趋于平稳的查克拉信号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宇智波族地的结界之后。
他抬起刚才点向泉奈眉心的手指,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对方滚烫皮肤的温度和那狂暴查克拉的震颤。
这一次,他救了他。
秘密地,无人知晓地。
为了大局,为了那个不同的未来。他如此告诉自己。
但内心深处,某个被严密冰封的角落,似乎有什么东西,因为这一次不得已的触碰,而悄然偏移了微不可察的一丝。南贺川的流水声依旧,仿佛什么都不知道,又仿佛什么都记下了。
一一
弟弟组的剧情比哥哥组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