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曜石林深处，四象锁灵大阵的光网如同垂死的巨兽般剧烈抽搐、闪烁。十二根石柱上的阵纹忽明忽暗，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炎燎捂着胸口倒在地上，赤红宝珠的碎片扎进掌心，鲜血混着溃散的烈阳真元淌了一地。他独眼圆睁，死死盯着那个缓缓收回拳头的玄衣青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骇然。
一拳。
只是一拳。
他苦修四百年的“九阳焚天掌”，凝聚了九条足以焚山煮海的火焰蛟龙，竟连对方拳劲的余波都挡不住，如同纸糊般溃散。更可怕的是，宝珠反噬的烈阳真元逆冲经脉，此刻他五脏六腑都如同被烙铁灼烧，修为根基已出现裂痕。
“咳咳……噗！”他咳出一口带着火星的鲜血，嘶声问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修为？！”
这个问题，也是鬼婆、屠刚、冷锋，以及那些还能保持清醒的化神死士心中共同的疑问。
情报明明说，此人最多炼虚中期，且擅长肉身搏杀，但应该不至于强到如此地步！
林帆没有回答。他甩了甩手腕，仿佛刚才那一拳只是随意活动了下筋骨。他目光扫过瘫倒在地的众人，最后落在炎燎身上，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现在才问这个，不觉得晚了吗？”
话音未落，他身旁的瞳潼紫眸中银光再闪！
这一次，她没有再施展大范围的空间断层，而是身形微微一晃——
“唰！”“唰！”“唰！”
三道与本体一模一样的空间残影，如同镜面折射般出现在三个不同的方位！残影并非幻象，每一道都凝实无比，甚至指尖都流转着细微的空间波纹。
三道残影同时动了。
第一道残影出现在鬼婆面前。枯槁妇人正咬牙想要重新掌控脱手的白骨法杖，却见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掌穿透空间，轻轻按在了杖头那颗冒着黑烟的骷髅上。
“咔。”
骷髅眼眶中跳跃的幽绿鬼火骤然凝固，随即如同被无形之手掐灭，彻底熄灭。鬼婆感到自己与法杖之间的神魂联系被一股更高级的空间力量强行切断、封禁！她闷哼一声，七窍同时渗出血丝，那是本命法器被强行镇压带来的反噬。
第二道残影则出现在正在挣扎爬起的冷锋身侧。阴鸷剑客的寒魄剑虽已脱手，但他指尖剑气依旧凌厉，正欲施展幻剑阁秘传的“剑气化形”搏命一击。然而残影只是伸出食指，对着他身前三尺的虚空轻轻一点。
“啵。”
仿佛石子投入湖面，那片区域的空间结构发生了极其细微的扭曲。冷锋凝聚到指尖的剑气，在穿过这片扭曲空间时，竟莫名其妙地……拐了个弯，朝着他自己左肩激射而去！
“噗嗤！”
剑气入肉，血花迸溅。冷锋惨叫着捂住肩膀，眼中满是惊骇——他竟被自己的剑气所伤？！
第三道残影最是诡异，它没有攻击任何人，而是如同鬼魅般在剩下的八名化神死士之间穿梭了一圈。所过之处，那些死士腰间、怀中、袖内隐藏的传讯玉符、自爆法器、求救印记等等，全部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不是被摧毁，而是被“转移”到了石林深处某个未知的角落。
做完这一切，三道空间残影如同水波般荡漾，重新汇入瞳潼本体。她脸色又苍白了几分，但紫眸依旧平静，只是微微喘了口气。
林帆伸手扶住她的肩膀，一股温润平和的太极真元渡了过去：“别太勉强。”
瞳潼摇摇头：“没事，消耗比预想的小。他们……太弱了。”
这句“太弱了”，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四大高手残存的心气。
屠刚断臂处血流如注，他瘫坐在石壁凹陷里，看着肩膀上那只已经死透的紫黑蜥蜴，眼中终于露出恐惧。这蜥蜴与他性命交修，蜥蜴一死，他修为直接跌落到化神期，且终生再无寸进可能。
“你……你们到底想怎样？”他声音沙哑，带着绝望。
林帆松开扶着瞳潼的手，缓步走到战场中央。他目光扫过狼狈不堪的四人，又扫过那些昏迷或瘫软的化神死士，最后望向石林深处某个阴影角落——那里，一道极其隐晦、几乎与石影融为一体的气息，正微微波动。
果然，还有观察者。
他收回目光，看向炎燎四人，声音平淡却清晰地传遍整个战场：
“今日留你们一命，是让你们回去传句话。”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
“告诉阳天罡、幽泉，还有你们背后那些还在观望的老家伙——”
声音陡然转冷，如同万载寒冰：
“想夺机缘，各凭本事，我接着。但若再敢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派些阿猫阿狗来骚扰……”
他抬起右手，五指虚握。掌心之中，一缕混沌气流缓缓旋转，散发出令人心悸的破灭气息。
“下一次，就不是废修为这么简单了。”
“我会亲自登门，陪你们好好玩玩。到时候……”
他笑了笑，笑容里带着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温和：
“希望你们宗门里，还有能接我一拳的人。”
话音落下，他不再看面如死灰的四人，转身走向瞳潼。
“走了。”
瞳潼点头，紫眸中银光流转，两人身前的空间如同水幕般荡漾开来。他们迈步踏入，身影瞬间模糊、消散。
原地只留下一片狼藉的战场，十二个瘫软如泥的身影，还有那缓缓崩溃、化作光点消散的四象锁灵大阵。
良久。
石林深处那道阴影终于蠕动了一下，化作一个浑身笼罩在灰袍中、气息缥缈如烟的神秘人。他望着林帆二人消失的方向，沉默许久，才低声自语：
“伏羲神力……空间主宰……还有那尚未完全显露的龙威与剑意……”
“这伙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他摇了摇头，身形逐渐淡化，最终彻底融入阴影，仿佛从未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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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
凌云城，烈阳宗据点。
“砰——！！！”
一张由千年火晶玉雕成的桌案，在狂暴的烈阳真元冲击下，炸成漫天粉末！
阳天罡的虚影悬浮在半空，赤红法袍无风自动，周身燃烧着近乎实质的火焰，炼虚后期的威压让整个大厅的温度飙升到足以融化金石的程度。跪在下方禀报的弟子瑟瑟发抖，额头紧紧贴着地面，不敢抬头。
“废物！一群废物！”阳天罡的声音如同岩浆翻滚，“四个炼虚初期，八个化神巅峰，带着四象锁灵大阵……伏击两个小辈，居然全军覆没？！炎燎还被废了根基？！”
“宗、宗主息怒……”那名弟子声音发颤，“炎执事传回的最后消息说，那林帆……至少是炼虚后期战力，而且精擅一种极其霸道的破法拳术，疑似与上古神族有关。那个紫发少女的空间造诣更是骇人，能强行切割空间形成领域……”
“炼虚后期？上古神族？”阳天罡怒极反笑，“放屁！若他真是炼虚后期，之前在星城何必隐藏？一拳败褚烈时，为何不直接显露？”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怒火，眼中寒光闪烁：
“不过……能如此轻易击败炎燎四人，此子实力确实远超预估。传令下去，暂时停止一切针对行动。另外，联系玄阴教、万兽山、幻剑阁的主事人，三日后，老夫要亲自与他们面谈。”
“是！”
与此同时，玄阴教据点。
幽泉静静听完鬼婆通过秘法传来的残缺讯息，苍白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他面前摆着一面水镜，镜中正是黑曜石林战场的模糊影像——这是鬼婆在最后关头，以燃烧神魂为代价传回的片段。
画面中，林帆那一拳破灭九阳蛟龙的景象，还有瞳潼身化三道空间残影的诡异手段，不断重复播放。
“炼虚后期……空间主宰……”幽泉低声重复着这两个词，深灰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鬼婆的判断不会错。她修炼‘九幽瞳’三百年，对能量层级的感知甚至超过普通炼虚后期。”
他身后，那名黑袍老者沉声道：“少主，若真如此，我们之前的计划……”
“作废。”幽泉毫不犹豫，“对付这种级别的对手，小打小闹毫无意义，只会白白折损人手。”
他端起手边那杯猩红的幽冥血茶，轻轻摇晃：
“不过，这也证明了我们的判断——这伙人身上，必然藏着大秘密。上古神族传承、空间大道、纯血龙族……每一样都值得不惜代价。”
“那我们现在……”
“等。”幽泉抿了口茶，“等阳天罡那个老东西坐不住。等万兽山和幻剑阁的反应。更重要的是……”
他望向窗外，远处隐约可见中央神域的淡金光幕：
“等仙墟开启。在那里，所有的规则都会被削弱，所有的顾忌都可以抛开。到时候……”
他鲜红的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才是真正的猎杀时刻。”
万兽山据点。
苍狼长老看着屠刚被抬回来时那凄惨的模样——断臂、兽宠死亡、修为暴跌——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纯血龙族……炼虚后期战力……”他咀嚼着这两个信息，眼中贪婪与忌惮交织。
良久，他挥了挥手：“带下去疗伤。传令，所有在凌云城的弟子，不得再靠近听涛阁百里范围。另外……将‘缚龙大阵’的阵图，还有那三枚‘封龙钉’，从宗门宝库调出来。”
“长老，您是要……”
“有备无患。”苍狼眼中闪过狠色，“仙墟之内，若有机会……哪怕付出再大代价，也要将那龙女拿下！”
幻剑阁据点。
青冥长老盘膝坐在剑蒲团上，面前横着一柄古朴长剑。他闭目凝神，似乎在感应着什么。
许久，他睁开眼，眼中剑光一闪而逝。
“剑心受创，寒魄剑意被彻底压制……”他低声自语，“那白衣女子未曾出手，但冷锋的剑心裂痕中，残留着一丝极其精纯的冰系剑意……比寒魄剑意更高阶，更接近‘道’的本质。”
他缓缓起身，走到窗边，望向听涛阁的方向：
“看来，这次仙墟之行，比预想的……要有意思得多。”
四大宗门，因为一场惨败，暂时收敛了爪牙。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短暂的宁静。
仙墟，才是真正的角斗场。
第二十八章 余波与备战
听涛阁小院，夜色已深。
院中石桌上摆着几碟沐清溪刚做好的点心，一壶冒着热气的灵茶，还有几枚记录着地图和情报的玉简。林帆、洛清雪、沐清溪、敖莹、苏妲、瞳潼围桌而坐，气氛却并不轻松。
“四大宗门同时收手了。”苏妲放下手中一枚黑色玉简——这是两界阁刚刚送来的情报汇总，“烈阳宗撤回所有外围眼线，玄阴教停止一切试探，万兽山弟子闭门不出，幻剑阁那边也安静下来。”
敖莹抓起一块桂花糕塞进嘴里，含糊道：“怕了呗！被哥哥和瞳潼打得那么惨，再敢来就是送死！”
沐清溪为她倒了杯茶，柔声道：“恐怕不是怕，是意识到了差距，在重新制定计划。仙墟将启，他们不会轻易放弃的。”
洛清雪冰眸看向林帆：“接下来如何？”
林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神色平静：“他们不来找麻烦，我们正好趁这段时间……好好准备。”
他看向众人：“经此一战，我们的实力已部分暴露。对方再动手，必然是雷霆万钧之势，要么不出手，出手就绝不留情。所以——”
他顿了顿，语气转肃：
“从现在开始，到仙墟资格试炼前，所有人进入全面备战状态。”
“首先是阵法。”他看向洛清雪和沐清溪，“清雪的冰系剑阵攻防一体，清溪的木系生机阵法擅长持久与恢复。我需要你们推演一套能兼容两者的‘冰木双生阵’，至少能抵挡三名炼虚后期半刻钟的猛攻。”
洛清雪与沐清溪对视一眼，同时点头。她们一人主杀伐，一人主生机，看似相克，实则若能完美融合，威力绝非一加一那么简单。
“莹儿。”林帆又看向敖莹，“你的龙族血脉和龙元是最大优势，但也是最大目标。万兽山对你的觊觎已不加掩饰，仙墟内他们必会不惜代价针对。我需要你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精炼至少三门龙族杀伐秘术，并且……”
他顿了顿：“尝试将龙威与你的火焰神通结合，开发出能大范围震慑、又附带实质伤害的招式。”
敖莹挺起胸膛，龙眸中战意燃烧：“没问题！我们龙族的‘焚天怒焰’和‘龙威镇魂’我早就想试试合在一起是什么效果了！”
“苏妲。”林帆目光转向银发狐女，“你的幻术在侦查、误导、控场方面无可替代。继续深入钻研《幻灵天书》，尤其是其中关于‘虚实转换’和‘心念操纵’的篇章。仙墟内环境复杂，你的幻术或许能起到奇效。”
苏妲颔首，紫眸中灵光流转：“我已初步掌握‘镜花水月’三层变化，若能再进一步，可在百丈范围内制造真假难辨的幻象领域。”
最后，林帆看向瞳潼。紫发少女安静地坐着，小口啜饮着灵茶，见林帆看来，抬起紫眸。
“瞳潼，你的空间能力是我们最大的底牌之一。”林帆认真道，“接下来的重点，不是扩大范围，而是提升精度和速度。我需要你能在瞬息之间，完成小范围的空间切割、转移、折叠，最好能开发出几种用于突袭、闪避、困敌的空间秘术。”
瞳潼想了想，轻声道：“‘虚空跳跃’的冷却时间可以缩短到三息。‘空间囚笼’的成型速度还能再快一倍。另外……我最近在尝试‘空间标记’与‘瞬移反击’的组合。”
林帆眼睛一亮：“细说。”
“就是在敌人攻击临身前，在攻击轨迹上埋下空间标记。”瞳潼解释道，“当攻击穿过标记时，我可以瞬间将部分攻击能量转移回敌人自身，或者转移到其他标记位置，形成类似‘反弹’或‘折射’的效果。”
“好！”林帆赞道，“这个思路很有用。尤其是对付那些擅长远程、范围攻击的对手。”
他自己也有安排。伏羲真身需要进一步锤炼，争取在仙墟开启前，将“八卦领域”与“太极虚界”初步融合，形成更稳固、更强大的内天地雏形。此外，那枚混沌仙墟令与万象源核碎片的共鸣越来越强，他需要花时间参悟其中可能隐藏的信息。
“另外。”林帆补充道，“两界阁那边传来消息，资格试炼的场地‘陨神山谷’已提前开放外围区域，允许持令者前往熟悉环境。七日后，我们一起去看看。”
“陨神山谷……”苏妲轻声道，“据说那里是上古神魔战场的一角，残留着无数神魔的怨念与残缺法则，极其危险。历来资格试炼的淘汰率都在三成以上，死伤者众多。”
“危险，也意味着机遇。”林帆笑了笑，“正好，可以提前见识见识，天衍世界的天骄们……都是什么水平。”
接下来的几天，小院进入了紧张的备战状态。
洛清雪和沐清溪整日待在特意开辟的静室中。冰蓝色的剑意与翠绿色的生机灵力交替浮现，时而交融，时而碰撞，时而演化出种种玄妙的阵法纹路。偶尔能听到沐清溪轻柔的讲解声，或是洛清雪简短的回应。两人一个清冷，一个温柔，但在阵法推演上却配合得天衣无缝。
敖莹则拉着瞳潼当陪练，在后院折腾得鸡飞狗跳。龙吟声、火焰爆鸣声、空间撕裂声不绝于耳。有时候是敖莹追着瞳潼喷火，瞳潼身影闪烁，在方寸之地腾挪转移，总能以毫厘之差避开；有时候是瞳潼突然瞬移到敖莹身后，吓得龙女哇哇大叫，转身就是一记龙爪。
苏妲最安静。她独自坐在院中那棵老槐树下，膝上摊开着那卷古朴的《幻灵天书》。玉指轻点，书页上的文字便如同活过来般飘起，在她周身盘旋、组合，演化出种种幻象。有时是漫天飞花，有时是狰狞鬼影，有时甚至是一小片缩微的星空。她紫眸专注，眉心狐印微微发亮，显然已沉浸其中。
林帆则大部分时间待在顶层露台。他盘膝而坐，心神沉入太极虚界。虚界中央，三块万象源核碎片与混沌仙墟令的共鸣已形成一道稳定的能量循环。他尝试将一丝伏羲神力注入其中，循环立刻加速，令牌表面浮现出更多细微的纹路——那并非人工铭刻，而是某种自然生成的“道纹”。
道纹流转，隐约构成一幅残缺的星图。星图的中央，有一个模糊的莲台印记。
混沌青莲……
林帆心中微动。看来仙墟核心区域的秘密，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除了修炼，两界阁的情报也源源不断送来。
“烈阳宗宗主阳天罡已秘密抵达凌云城，入住城东‘赤霄别院’。随行至少有三名炼虚后期长老。”
“玄阴教教主‘九幽真君’虽未亲至，但派来了教内两大护法之一的‘幽冥鬼母’，修为深不可测，疑为炼虚巅峰。”
“万兽山调来了‘缚龙大阵’全套阵旗，以及三枚传说中的‘封龙钉’。带队长老增至五人，其中两人是专门研究龙族血脉的‘驯龙师’。”
“幻剑阁此次由副阁主‘天剑老人’带队，随行弟子中，有三人位列‘天衍剑榜’前百。”
“此外，中央神域三大至高势力‘天道宫’、‘轮回殿’、‘万法书院’的代表团也已抵达苍云洲。其中‘天道宫’圣子‘凌天羽’、‘轮回殿’圣女‘孟青衣’、‘万法书院’首席‘文渊’，皆是炼虚后期修为，被誉为此次仙墟之行最有力的竞争者。”
压力，如山如海。
但林帆眼中，却只有越来越炽热的战意。
七日后，清晨。
众人齐聚院中，准备前往陨神山谷。
经过一周的苦修，每个人身上都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锋芒。洛清雪冰眸中的剑意更加凝练，沐清溪周身生机灵力愈发柔和却坚韧，敖莹龙眸开阖间隐有金芒闪动，苏妲紫眸深处幻光流转，瞳潼则气息更加缥缈，仿佛随时会融入空间。
林帆看着众人，满意地点点头。
“走吧。”他当先推开院门，“去会会……这天衍世界的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