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野的目光在封衍和池颜之间来回游移,心情极为复杂。
他的心中充满了震惊、疑惑、愤怒和心疼,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的局面。
他看着封衍那残缺的身体,心中的怨恨似乎也随着那震惊消散了一些,可多年来积攒的隔阂又岂是那么容易消除的。
封衍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坦然地与池野对视着,眼神中带着一丝愧疚和期待。
他知道,自己亏欠池野太多太多,这么多年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如今想要弥补,却又不知道该从何做起。
客厅里的气氛变得格外压抑,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
简家......
简悦回到家,心里惦记着叶晗影,怕她因简文钧出轨还有私生女的事伤心,便径直朝着叶晗影的房间走去。
推开门,却瞧见叶晗影正悠然自得地敷着面膜,怀里还抱着那只憨态可掬的宠物猪,逗弄得正欢。
简悦微微一怔,心中的担忧稍减,却还是忍不住开口:“妈,你没事儿吧?”
叶晗影轻笑一声,语气轻松:“不是早就知道结果嘛,我能有什么事!”
如果是之前,她还会因为简文钧骗了她这么多年伤心难过。
可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叶晗影也慢慢的走出来了,心里再没有伤心难过,只剩下恨!
只想要早点儿让简文钧付出代价。
至于为简文钧流泪?他不值得。
话落,叶晗影忽然来了兴致,好奇地问道:“我走后还有什么好戏发生吗?”
简悦想到阮清后来说的话,微微沉吟,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半晌,她还是选择了隐瞒。
毕竟事情还没查清,没必要让叶晗影跟着操心。
“没什么,不过是他们狗咬狗罢了。”
叶晗影似是早就料到这样的结果,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不是真爱吗?看来也没爱的有多深啊,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
简悦也觉得叶晗影说的有道理。
简文钧和阮清再深的感情又怎么样,还不是抵不过简文钧的面子和名声。
能为身外之物妥协,这又哪里算得了真爱。
正想着,简悦忽然眼尖地发现叶晗影脖颈处有些微微泛红,心中一紧,担忧地问道:
“妈,你这脖子怎么了?是过敏了吗?”
她凑近了些,想要看看叶晗影脖颈到底怎么回事,叶晗影却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脖子,有些心虚地理了理衣领,将那抹红痕遮挡住,有些别扭道:
“没,就是被狗咬了一口!”她眼神闪烁,不敢与简悦对视。
简悦活了两世,早已不是懵懂无知的小孩子,自然察觉到了叶晗影的异样。
她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说:“哦,是吗?听说你出了宴会厅就上了车,怎么还会被狗咬?这狗也太猖狂了吧,连车子都敢钻?”
她心中暗自猜测,这“狗”怕不是邢枭吧。
也不知道邢枭知不知道,他在她妈妈的眼中竟成了“狗”。
叶晗影抿了抿唇,冷哼一声:
“是啊,真是好狂妄的狗,连我都敢咬,下次要让我再见到,一定不会轻饶了他。”
她故作凶狠地说道,语气中却又带着几分少有的娇嗔。
叶晗影似是生怕被简悦发现什么似的,赶忙转移话题:
“悦悦,今天到底怎么回事?阮茵茵算计你,你到底是怎么逃脱的,事先怎么也不跟妈妈说一声,都要吓死妈妈了。”
说着,她又拉着简悦的手,将简悦上下打量了一遍,想要确认简悦是不是真的没事儿。
瞧着叶晗影满脸担忧的模样,简悦心中涌起一丝愧疚,便将今天发生的事,大概跟叶晗影讲了一遍。
叶晗影听后,眼眸危险的眯起,怒道:
“哼,阮茵茵简直是恶毒至极,今天落地这样的下场也是她咎由自取!要不是现在还不能跟简文钧彻底撕破脸,今天绝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只是想到什么,叶晗影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咬牙切齿道:
“简昭简直岂有此理,他竟然敢帮着阮茵茵陷害你,我怎么就生出这么个狼心狗肺,六亲不认的畜生!”
再次听到简昭的名字,简悦眉心微微蹙起,犹豫一瞬还是试探着说道:
“妈,我看简昭跟你可长得一点儿都不像,不会是你生他的时候抱错了吧,不然怎么会跟我们一点儿都不亲。”
她眼神中带着一丝探寻,试图从叶晗影的反应中找到答案。
叶晗影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我也想他是抱错了,可惜我当年生他的时候,是在私立医院,有你爸爸亲自守着,怎么可能抱错。况且,你没见他跟你爸爸长得那么像吗?怎么能不是我亲生的。”
要不是因为这,她都要怀疑简昭不是她的儿子了。
只是,说出这话时,叶晗影忽然想起了当年的事,眉心缓缓的蹙了起来,眼底划过一抹几不可察的怀疑。
简悦没有察觉叶晗影的神情变化,张了张嘴,想要再说什么,却还是强忍住了。
算了,不能让叶晗影太过担心,那些事还是她亲自去查一查吧。
思及此,简悦怕叶晗影太累,便轻声说道:
“妈,你先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说罢,她起身出了主卧。
路过简昭房间时,简悦眼珠子一转,心中有了主意。
她脚步轻盈,如同一只灵动的猫儿,轻轻推开了简昭的房门。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简悦皱了皱鼻子,开始在房间里仔细搜寻起来。
她的眼神锐利如鹰,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终于,在书桌的烟灰缸里,她发现了一些烟头。
......
邢氏集团,总裁办公室内。
邢枭端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手中钢笔如游龙般在文件上疾走,笔尖摩挲纸面的沙沙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他身姿挺拔如松,面容冷峻如刀削,眉峰处一道浅浅的疤痕,更添几分肃杀之气。
周身萦绕着强大冷硬的气场,仿佛一座巍峨的冰山,令人望而生畏。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邢枭眉峰微动,抬眸望去。
见是简悦,他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带着一丝调侃:
“丫头,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