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晗影一惊,像是看到了希望的光芒,低呼道:
“悦悦......悦悦你醒了?”
简悦缓缓睁开了眸子,当她看到叶晗影红肿得像桃子一样的双眸时,心中一阵刺痛,哽咽出声:
“妈妈......”
门外......
走廊上的灯光昏黄而黯淡,投下一片片斑驳的阴影,墙壁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地响着,每一声都像是敲在众人的心上,让气氛愈发凝重压抑。
邢枭和池野神色都有些凝重,推着轮椅在走廊里来回踱步,眼神中满是担忧与焦虑。
邢枭看着凌云心事重重的样子,再也忍不住道:
“到底怎么回事?悦悦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句话啊!”
真是要急死人了。
凌云黑沉着脸,冷冷地睨着邢枭,眼神中满是责备与怨恨。
过了许久,他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说起来,罪魁祸首都是你。”
邢枭一脸懵逼,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
“我?我又做了什么?你可别想冤枉我啊!”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困惑和无辜,完全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成了罪魁祸首。
凌云冷哼一声,那声音如同寒风中的利刃,刺得人耳朵生疼。
“如果当初不是你无用,让简文钧那个渣滓有了可乘之机,小影也不会被迫嫁给简文钧那个人渣。婚后,又因为简文钧的疏忽,小影被绑架时得不到及时的救助,最后被……”
说到最后,凌云住了口,实在是不想再提起叶晗影的那些痛苦的回忆。
邢枭闻言,脸上的疑惑更重。
叶晗影婚后被绑架那次的事儿他是知道的,也知道简文钧没有及时去救回叶晗影。
不过那时候,他不是及时赶到,救了叶晗影,将她送回了叶家的吗?
只是那时候他遇到了麻烦,没时间多做逗留,所以不等叶晗影醒过来,他就先走了。
可他确定,送叶晗影回去的时候,她没有受任何伤,为什么凌云会这么说?
难道还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小影被绑架后,不是得救后就被送回了叶家吗?到底还发生了什么事,你别吞吞吐吐的啊。”
都要急死他了。
凌云却是摇了摇头。
“你想知道,还是去问小影,这涉及到她最痛苦的回忆,没有她的允许,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你别妄想了。”
邢枭一听凌云这么说,立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心也不免提了起来,心里慢慢的担忧和不安恼。
他猛地抓紧凌云的衣服,有些气恼道;
“你卖什么关子.......”
不等邢枭逼问出声,病房的门缓缓打开,叶晗影红着眼从房内走了出来。
她的眼睛红肿得像两颗熟透的桃子,眼神中满是疲惫,还有几不可察冷若寒霜的冰寒。
邢枭顾不得追问凌云,一把松开他,径直冲到叶晗影的面前,担忧道:
“小影,你没事儿吧?到底发生了什么?悦悦怎么样了?”
池野没理会邢枭爹爹不休的追问,眼角的余光透过门缝朝着房内望去,当他看到病床上简悦微微睁开的眼睛时,随即瞪大了眸子,脸上满是惊喜。
“悦悦醒了?”他的声音因为兴奋和狂喜。
随即,他不顾叶晗影和其他几人,像一阵风似的直直冲了进去。
叶晗影看了看池野,唇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欣慰和释然。
她淡声道:
“悦悦醒了,你们好好照顾她,我出去一会儿。”
说着就要朝外走,却被邢枭一把拉住。
“小影,你要去哪儿?”
简悦刚醒,叶晗影满脸疲惫,邢枭不放心她一个人出去。
叶晗影眸子微微眯起,声音如同寒冬里的冰刃,冷冷地说道:
“没道理让我的女儿这几天白白受苦,内心煎熬,让那些野种舒舒服服的,我自然是要去找人发泄发泄。”
邢枭闻言,知道叶晗影又要去搞事情,立马来了精神道:
“我跟你一起去!”
叶晗影瞥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邢枭,蹙了蹙眉头。
“你自己腿还没好利索,跟我去干嘛,你自己回去好好养身体,别让腿上的伤势严重了。”
之前因为担心简悦,对邢枭有些疏忽。
此时简悦醒了,叶晗影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也才有了心情关心一下邢枭的身体。
毕竟,邢枭也是为了护住简悦才受伤,于情于理,她都该对他好一点儿。
听到叶晗影关心,邢枭的一张冷脸顿时笑成了花。
原本还想问问叶晗影被绑架的事,此时觉得也不太合适。
邢枭抿了抿唇,笑着道:
“我不是担心你嘛,怕你出什么事儿。”
叶晗影的视线在邢枭身上打量了一番,有些无语道:
“就算遇到什么事儿,以你现在这样能帮得上什么忙?”
邢枭被叶晗影这话问的一噎,有些委屈。
叶晗影知道邢枭的别扭性子又犯了,有些无奈道:
“放心吧,我是去找简昭,就在医院,不会出事儿的。”
听到简昭的名字,邢枭下意识的蹙了蹙眉头,仿佛见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立马知道叶晗影一定是去找简昭的不痛快,他现在还不适合出现在简昭的面前,便道:
“行,我给你两个保镖跟着护着你的安全,要是有什么事,立马给我打电话。”
叶晗影对上邢枭担忧的眼神,知道拒绝不了,便也不再拒绝,径直带了两个保镖朝着医院的另一头走去。
简昭病房外......
长长的走廊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灯光惨白而冷清,将墙壁映照得如同一张苍白的脸,没有丝毫生气。
墙壁上的应急指示灯散发着幽幽的绿光,像是一双双隐藏在暗处的眼睛,窥视着每一个路过的人。
周围偶尔传来医护人员匆匆的脚步声和病人痛苦的呻吟声,让整个环境更显压抑和沉闷。
叶晗影还没赶到病房门口,远远地,就听到了房间里传来的怒骂声,那声音尖锐而刺耳,仿佛要穿透这厚厚的墙壁,在整个医院里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