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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末的风裹着湿冷的雨丝,砸在云城中级法院的玻璃幕墙上,晕开一片模糊的水痕。审判庭里的空气比窗外更冷,当法官敲下法槌,念出被告人张老栓犯纵火罪、敲诈勒索罪,数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八年时,苏然放在膝头的手轻轻攥了一下——她指节泛白,不是因为结果意外,而是张老栓听到判决时的表情,太不对劲了。

张老栓垂着头,花白的头发黏在汗湿的额角,浑浊的眼睛盯着被告席的金属栏杆,嘴里反复念叨着一句含糊的话。苏然坐在旁听席第一排,借着法庭顶灯的光,勉强听清那几个字:没烧干净……还有东西没烧干净……

她身边的林悦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递来一张纸巾。林悦穿着浅灰色的消防制服,肩章上的徽章在冷光下泛着淡银,她压低声音:别多想,这人犯了罪,多半是胡言乱语找借口。

苏然没应声。她想起三个月前,老茶馆烧起来的那个凌晨。当时她还是刑侦支队的见习民警,接到报警时,南巷的老茶馆已经成了一团火笼,木质的房梁烧得噼啪作响,火星子窜到巷口的梧桐树上,把叶子燎得焦黑。后来调查时,张老栓很快就认了罪,说自己因为欠了李老头的赌债,被催得急了,才放火烧了茶馆泄愤——可现在这一句没烧干净,像根细刺,扎在她心里。

庭审结束后,旁听的人陆续散去。苏然看见李默站在法院大门外的廊下,穿着一件黑色的夹克,手里攥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老茶馆的正门,朱红的门板上挂着李家茶馆的木匾,李老头坐在门口的竹椅上,手里端着一个粗瓷茶碗,笑得满脸皱纹。

李默是李老头的独子,之前一直在外地做工程,老茶馆着火的第二天才赶回来,没赶上见父亲最后一面——李老头是在救火时被掉落的房梁砸中,送医后没撑过三小时。苏然之前跟他对接过案情,知道这孩子话不多,但眼里藏着劲,像老茶馆里那根撑了几十年的房梁,看着普通,却结实。李默。苏然走过去,把伞往他那边倾了倾。雨丝打在伞面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李默转过头,把照片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声音有点哑:苏警官,谢谢你们。他顿了顿,又说,我爸走的时候,最惦记的就是这茶馆。现在张老栓判了刑,我想……把茶馆重建起来。

苏然愣了一下。南巷是云城有名的老城区,巷子窄,房子密,大多是清末民初的老建筑,老茶馆更是有近百年的历史,木质结构,连电线都是几十年前拉的——之前她和林悦去调查火灾原因时,就发现茶馆的消防设施几乎为零,连最基本的灭火器都过期了。

重建是好事,但你得考虑安全问题。林悦也走了过来,她从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翻开其中一页,上面画着老茶馆的简易平面图,之前火灾调查报告里写了,茶馆的木质构件老化严重,电线私拉乱接,还有你父亲后来在后院搭的小厨房,连防火隔墙都没有——这些问题不解决,就算重建了,也有隐患。

李默点点头,从夹克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展开递给她们。那是一张手绘的茶馆草图,上面用红笔标注了消防通道、灭火器摆放点、防火门的位置,字迹工整,看得出来是花了心思的:我这几天找了建筑队的朋友,他们说可以用防火木材,电线全换国标线,后院的厨房也按消防标准建——就是南巷整个片区的消防问题,可能得麻烦你们多费心。

苏然接过草图,指尖触到纸边的折痕,心里忽然一动。她想起张老栓那句没烧干净,又看了看李默眼里的坚定,忽然觉得,张老栓的话或许不是胡言乱语——老茶馆的火,可能真的没那么简单。

三天后,苏然和林悦再次来到南巷。老茶馆的废墟已经围上了蓝色的施工围挡,上面贴着“施工危险,禁止入内”的标语。李默带着两个工人,正在废墟里清理残留的木梁和砖块,手里拿着的铁锹上沾着黑褐色的焦土。

苏警官,林姐,你们来了。李默看见她们,放下铁锹走过来,脸上沾了点灰,我今天刚开始清理,想先把能用的老物件找出来——我爸说过,茶馆里有个民国时期的铜茶壶,是他爷爷传下来的,不知道还在不在。

苏然戴上手套,走进围挡里。废墟里弥漫着一股焦糊味,混合着泥土的湿气,踩在脚下的砖块和木片咯吱作响。她蹲下身,捡起一块烧焦的木板,上面还能看到隐约的木纹——那是老茶馆的门板碎片,朱红的漆已经烧得只剩斑驳的痕迹。小心点,上面有钉子。林悦跟在她身后,手里拿着一个消防检查仪,正在检测废墟里的电线残留,这里的电线都烧融了,还好没引发二次火灾。

苏然没说话,她的目光落在废墟中央的位置——那里原本是茶馆的大堂,现在只剩下一堆焦黑的木梁。她记得火灾现场勘查时,这里是起火点,张老栓说自己是用打火机点燃了大堂的桌布,可现在看着这堆废墟,她总觉得哪里不对——起火点的木梁烧得太彻底了,连金属的桌腿都拧成了麻花,这不是普通打火机能达到的火势。李默,你父亲有没有跟你说过,茶馆里藏过什么特别的东西?苏然站起身,看向李默。

李默愣了一下,挠了挠头:特别的东西?除了那个铜茶壶,好像没别的了。我爸那个人,一辈子就守着茶馆,不爱藏东西。他顿了顿,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我小时候听我爷爷说,茶馆地下有个小地窖,说是民国时期存茶叶用的,后来填了——我爸没跟我提过,我也不知道具体在哪。苏然眼睛一亮。她刚想追问,就听见工人喊了一声:李老板,你看这是什么?

那个工人蹲在废墟的角落,手里拿着一块巴掌大的金属片,上面沾着厚厚的焦土。李默走过去,接过金属片,用手套擦了擦——金属片是黄铜的,边缘有磨损,上面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一个火字,下面加了三道横线,线条很细,不像是普通的装饰。这不是茶馆里的东西。李默皱起眉头,我爸的东西我都认识,没见过这个。

苏然走过去,接过金属片。黄铜的质地很沉,符号的刻痕里还残留着黑色的灰烬,她用指尖摸了摸刻痕,忽然想起什么——她之前在刑侦支队的档案室里,看过一份旧案卷宗,里面提到过民国时期云城的一个盗墓团伙,他们的标记就是火字加三道横线,代表取火盗穴。这个东西我得带回去鉴定一下。苏然把金属片放进证物袋里,“李默,你清理的时候再留意一下,要是发现其他奇怪的东西,立刻给我打电话。林悦走过来,看了看证物袋里的金属片,又看了看苏然的表情:你怀疑这跟张老栓的案子有关?

苏然点点头,声音压得很低:张老栓庭审时说没烧干净,现在又发现这个不属于茶馆的金属片——我总觉得,他纵火不是为了泄愤,而是为了掩盖什么。

就在这时,苏然的手机响了。是刑侦支队的队长老周打来的,声音很急促:小苏,你赶紧回队里一趟——张老栓在监狱里闹着要见你,说有重要线索要交代,还说晚了就来不及了。苏然心里一紧。她看了看废墟里的李默,又看了看手里的证物袋,立刻对林悦说:你跟李默在这里继续清理,我回队里看看——有情况随时联系。林悦点点头:放心,我会盯着的。

苏然快步走出南巷,雨已经停了,阳光透过云层的缝隙,洒在青石板路上,留下斑驳的光影。她坐上车,发动引擎时,心里忽然有种预感——张老栓要交代的线索,可能会让老茶馆的案子,变得更复杂。云城监狱的会见室里,光线很暗。张老栓坐在玻璃对面,穿着灰色的囚服,头发比庭审时更白了,脸上的皱纹里还沾着没洗干净的饭粒。他看见苏然,眼睛忽然亮了一下,双手紧紧抓着玻璃,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苏警官,你可来了!张老栓的声音透过对讲机传来,带着沙哑的哭腔,我有话要说,我要揭发——老茶馆的火,不是我一个人放的!苏然拿出笔记本和笔,身体往前倾了倾:你慢慢说,是谁跟你一起放的火?为什么要放火?

张老栓咽了口唾沫,眼神有些闪躲:是……是一个姓王的包工头,他让我放的火,说放了火就帮我还赌债。姓王的包工头?叫什么名字?哪里人?苏然追问,手里的笔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

张老栓皱起眉头,像是在努力回忆: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别人都叫他王老板。他中等身材,左脸有个疤,说话带点外地口音——他说老茶馆里有东西,让我把火放得大一点,把那东西烧干净,可我没烧干净……

什么东西?苏然追问,他让你烧什么东西?张老栓的眼神忽然变得惊恐,他猛地摇头,双手在玻璃上乱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没跟我说,只让我烧干净——后来我被抓了,才知道那东西没烧干净,他肯定会来找我的,他会杀了我的!

苏然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心里忽然觉得不对劲。张老栓的话太含糊了,既说不出王老板的具体信息,也说不出要烧的东西是什么——像是在故意隐瞒,又像是在害怕什么。张老栓,你要是想立功减刑,就必须说实话。苏然的语气严肃起来,那个王老板为什么要烧老茶馆里的东西?你有没有见过他跟其他人接触?张老栓的嘴唇哆嗦着,眼泪从眼角流下来:我真的不知道……我只见过他两次,第一次是在赌场,他说能帮我还赌债,让我帮他办件事;第二次是在老茶馆附近的巷口,他给了我一个打火机和一瓶汽油,让我凌晨去放火……

他的话还没说完,会见室的门突然开了。一个狱警走进来,对苏然说:苏警官,时间到了,犯人该回去了。张老栓急了,对着对讲机大喊:苏警官,你一定要查清楚!那个王老板还在南巷!他要找那个没烧干净的东西!狱警把张老栓拉起来,他挣扎着回头,嘴里还在喊着什么,可声音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走廊尽头。

苏然坐在会见室里,手里的笔记本上写着王老板、左脸有疤、外地口音、要烧某样东西,这些信息太零碎了,根本不足以展开调查。她想起废墟里找到的金属片,又想起李默说的地窖,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念头——那个王老板要烧的东西,会不会在茶馆的地窖里?

她立刻拿出手机,给林悦打电话:林悦,你跟李默说,重点找地窖的位置,那个金属片可能跟地窖有关——还有,你帮我查一下南巷附近的包工头,尤其是姓王、左脸有疤的。

林悦的声音在电话里很清晰:好,我现在就去查。对了,李默刚才在废墟里找到一个铜制的把手,上面也有那个火字加三道横线的符号,跟你带回去的金属片一样。苏然心里一沉:把把手收好,我回去就拿去鉴定——注意安全,要是发现可疑的人,立刻报警。 挂了电话,苏然走出监狱。阳光很刺眼,她眯起眼睛,看着远处的南巷方向。她知道,那个姓王的包工头,肯定还在盯着老茶馆的废墟——他要找的东西,或许就是解开整个案子的关键。

苏然回到南巷时,已经是下午四点。林悦和李默正坐在围挡外的石阶上,手里拿着一个铜制的把手——那是一个老式的门拉手,上面的火字符号比金属片上的更清晰,边缘还能看到细微的划痕。

我查了南巷附近的包工头,林悦见她回来,立刻站起来,最近三个月,有个叫王虎的包工头在南巷接了几个老房翻新的活,左脸确实有个疤,是外地来的——不过他上周已经离开云城了,说是回老家了。回老家了?苏然皱起眉头,这么巧?李默站起身,从包里拿出一个深蓝色的笔记本,封面已经有些磨损:苏警官,这是我今天在废墟里找到的,是我爸的日记。

苏然接过日记,翻开第一页。上面的字迹是李老头的,一笔一划很工整,开头写着1985年3月12日,茶馆今天开业,来了很多老主顾,心里高兴。她往后翻,大多是记录茶馆的日常,比如今天王大爷来喝茶,说我的龙井好、后院的桃树结果了,摘了几个给隔壁的小姑娘,直到最后几页,字迹开始变得潦草。2024年6月15日,今天有人来问地窖的事,说要租茶馆的后院——我没同意,地窖里的东西不能动。2024年7月8日,那个姓王的又来了,带了两个人,说要出十万买地窖里的东西——我骂了他一顿,他说我会后悔的。

2024年8月1日,今天感觉不舒服,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茶馆——我把地窖的钥匙藏在了大堂的横梁上,希望默儿以后不要找到。苏然的心跳猛地加速。她翻到日记的最后一页,日期是2024年8月15日——也就是老茶馆着火的前一天,上面只写了一句话:他们来了,我得守住茶馆。地窖的钥匙……在大堂的横梁上?李默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今天清理大堂的时候,没看到横梁上有钥匙啊。

苏然合上日记,看向废墟里的大堂位置:可能已经被人拿走了——那个王虎,肯定就是日记里的姓王的,他想要的,就是地窖里的东西。林悦拿出消防检查仪,走到废墟中央:我刚才检测的时候,发现大堂横梁的位置有金属反应——可能钥匙还在,只是被焦土盖住了。

苏然立刻戴上手套,走进废墟里。她和李默、林悦一起,用铁锹小心地清理大堂横梁附近的焦土。太阳慢慢西沉,金色的余晖洒在废墟上,把焦黑的木梁染成了暖黄色。找到了!李默突然喊了一声。他手里拿着一个生锈的铜钥匙,钥匙上还挂着一个小小的木牌,上面刻着窖字——那是老茶馆地窖的钥匙。

苏然接过钥匙,仔细看了看。钥匙的齿痕很清晰,没有明显的磨损,说明最近很少有人用过。她想起李老头日记里写的把钥匙藏在大堂的横梁上,心里忽然明白了——李老头知道王虎要抢地窖里的东西,所以把钥匙藏了起来,而张老栓纵火,就是为了逼李老头交出钥匙,或者把地窖里的东西烧干净。我们现在就去打开地窖。苏然站起身,手里紧紧攥着钥匙,不管里面有什么,都是解开案子的关键。

李默点点头,带着她们走到废墟的西北角——那里原本是茶馆的后院,现在只剩下一堆砖块。他指着一个被焦土覆盖的位置:我爷爷说过,地窖的入口在厨房的灶台下面——这里就是原来的厨房。

林悦用消防斧敲开上面的砖块,露出一个方形的洞口,洞口周围的砖块上还能看到民国三年的刻字。苏然打开手电筒,往洞里照了照——地窖不深,大概两米左右,里面铺着石板,隐约能看到一个木制的箱子。

我下去看看。苏然系上安全绳,慢慢爬进地窖。里面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她用手电筒照了照那个木制箱子,箱子上没有锁,上面刻着的符号,正是火字加三道横线——跟金属片和铜把手的符号一模一样。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箱子,里面铺着一层油纸,油纸下面,是十几件青铜器——有爵杯、有鼎、还有几个带着铭文的戈。苏然的心跳瞬间加速——这些东西,看起来像是商周时期的文物,价值连城。里面是什么?林悦在洞口问。苏然拿起一个爵杯,用手电筒照了照上面的铭文:是文物——商周时期的青铜器,可能是盗墓来的。

就在这时,她听到洞口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李默的喊声:你们是谁?不许过来!苏然心里一紧,立刻爬出土窖。只见洞口站着三个男人,为首的那个中等身材,左脸有一道疤,正是林悦查到的王虎——他手里拿着一把匕首,抵在李默的脖子上,眼神凶狠。把地窖里的东西拿出来。王虎的声音很冷,不然我就杀了他。苏然慢慢站起来,手里还拿着那个爵杯,眼睛紧紧盯着王虎:你就是王虎?老茶馆的火,是你让张老栓放的吧?

王虎冷笑一声,匕首又往李默的脖子上抵了抵,留下一道红痕:少废话!把文物拿出来,不然我让他跟他爹一样,死在这茶馆里!林悦悄悄往后退了一步,手放在口袋里,悄悄拨通了报警电话——她的动作很轻,王虎的注意力都在苏然身上,没发现她的小动作。

你想要文物,无非是想卖钱。苏然慢慢往前走了一步,手里的爵杯举到胸前,但你知道这些文物是哪里来的吗?那个火字符号,是民国时期盗墓团伙的标记——你跟那个团伙是什么关系?王虎的脸色变了变,眼神有些慌乱: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要文物,其他的事跟我没关系!

苏然看出了他的慌乱,继续说:张老栓在监狱里已经交代了,是你让他放的火,说要把地窖里的东西烧干净——可你没想到,李老头把钥匙藏了起来,你没找到文物,反而让张老栓被抓了。你上周离开云城,就是为了避风头,现在回来,是因为知道我们找到了地窖,想抢在警察之前把文物拿走,对不对?

王虎的呼吸变得急促,他看了看身边的两个同伙,又看了看苏然手里的爵杯,突然喊道:给我上!把文物抢过来!那两个同伙立刻扑了过来。苏然早有准备,她把爵杯往林悦手里一塞,转身挡住其中一个同伙的拳头,同时抬脚踹向他的膝盖——她在警校练过格斗,动作又快又准,那个同伙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另一个同伙见势不妙,想转身跑,却被林悦用消防斧挡住了去路。林悦虽然是消防队员,但也受过应急格斗训练,她一脚踹在同伙的肚子上,把他踹倒在地,然后用消防斧的斧背抵住他的后背:别动!王虎见同伙被制服,急了,他用匕首紧紧勒住李默的脖子,往后退了一步,靠在废墟的围挡上: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他!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警笛声——是林悦刚才打的报警电话起作用了。王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知道自己跑不掉了,眼神里充满了绝望。放开他!苏然往前走了一步,语气坚定,你现在放开他,还能算自首,能从轻处理。王虎看着越来越近的警车,又看了看李默眼里的恨意,突然把匕首扔在地上,双手抱头蹲了下来:我认栽……我认栽……李默挣脱开他的束缚,走到苏然身边,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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