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购青山集团？”林朝羽笑容一滞，“张先生胃口不小。”
“我们十分看好青山集团的未来。
”张玉良语气平和。
“报价呢？”林朝羽翘起腿，似笑非笑地问道。
张玉良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具体细节还需商议，但我们愿意提供十亿方案，至少控股百分之五十一。”
林朝羽笑意更深，眼中却透着几分讥诮：“张先生果然诚意十足。”
张玉良察觉到他的语气变化，尚未回应，便听林朝羽唤道：“阿丽！”
“老板。
”许漫丽快步上前。
“把昨天的销售数据拿给张先生过目。
”林朝羽吩咐道。
每日统计销售业绩？张玉良略感意外，接过许漫丽递来的表格。
目光扫过数字，他的瞳孔骤然一缩。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
单日销售额竟高达一百六十八万七千四百三十二！
张玉良心中震动，难以置信。
“张先生，按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计算，即便抹去零头，单日一百六十八万，年销售额便是六亿三千二百万。
”林朝羽语气平静。
六亿三千二百万！远超张家的盈利水平。
张玉良本能地怀疑，但这仅是收入数据，尚未扣除支出。
林朝羽虽然收入丰厚，但开销同样惊人。
不过，这些支出的细节他自然不会让张玉良知晓，眼下他更需要向外人展示自己的实力。
张玉良目光掠过眼前的几样东西——
林青山饮料、青山驱虫丸、青山板蓝根，以及《大明报》。
这些产品的销量都相当可观。
虽然张玉良早就猜到青山集团可能很赚钱，但绝没想到竟能赚这么多。
药品行业的利润远超想象。
尤其难得的是，林朝羽还能将价格压得如此之低。
“张先生，十个亿？未免太小气了吧？一百六十八万远不是我们的巅峰，未来业绩只会更高。”
林朝羽悠然开口：“您拿十个亿收购，莫非是在说笑？”
张玉良收回目光，缓缓道：“林先生，玩笑的不是我。
如果我们收购不成，您猜张家会怎么做？”
林朝羽端起茶杯，饶有兴致道：“愿闻其详。”
“毁掉它。
”张玉良冷冷吐出三个字。
一旁的林朝武眼神骤寒，肌肉瞬间绷紧，整个人如即将扑出的猎豹。
“毁掉它？”
林朝羽反而笑了：“我倒想听听，你打算怎么毁？”
“林先生年纪尚轻。
”张玉良语气森寒，“再过十几年，您必定是香江商界巨头。
但若——我是说若——您不幸英年早逝呢？”
他的话语里已透出杀意。
既然得不到，那就彻底毁灭。
尤其在青山集团已威胁到张家根基的当下，必须逼林朝羽低头。
“继续。
”林朝羽仍是淡然，甚至带着一丝笑意。
“别以为掌控几个混混社团就万事大吉！”
张玉良厌恶他这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冷声道：“那些人未必护得住您。
您来香江不过一年，根基尚浅。
若您无声无息消失，青山集团还能撑多久？”
说罢，他站起身，居高临下道：“好好考虑吧，我耐心有限。
希望明日之前，您能做出明智选择。
否则……我也不愿看到您这样的商业奇才早早殒命。”
林朝羽轻轻一笑：“那么，张先生可曾听过一句话？”
九十九
张玉良神情一滞。
林朝羽不慌不忙地笑了笑，缓缓说道：“咫尺之间，便是敌国！”
什么？
张玉良一时没明白过来。
“比如，此刻！”
唰！
未等张玉良有所动作，林朝武已如拎小鸡般将他提起。
还未回神，他整个人已被林朝武单手悬于半空。
转眼间，张玉良的面色涨得通红。
腰间的手枪也不知何时落入了林朝武手中。
冰冷的枪口径直抵上他的额头。
张玉良的脸色骤变。
此刻，他终于明白那句“咫尺之间，便是敌国”的含义。
“林先生！林先生！”一旁的王荣急忙喊道，“请高抬贵手，这是误会，全是误会！”
林朝羽却从容不迫。
目光玩味地打量着张玉良。
呃！
张玉良几乎窒息。
就在他濒临崩溃时，恍惚听见林朝羽的声音：“朝武，放手。”
啪！
张玉良浑身脱力，瘫倒在地。
他张大嘴，贪婪地呼吸着空气。
心底涌起阵阵寒意。
这林朝武真能取他性命。
在他面前，自己如同砧板上的鱼肉，毫无反抗之力。
“张先生，没事吧？”林朝羽微笑着问道，仿佛刚才只是寻常小事。
张玉良抬头盯着他，冷声道：“林先生，这玩笑可不好笑。
若我死了，张家必倾全力，让你付出惨痛代价！”
林朝羽闻言轻笑，慢条斯理道：“彼此彼此。
若我有个三长两短——哪怕只是病亡，你信不信，我这弟弟会让 陪葬？”
张玉良面色阴晴不定，最终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王荣匆匆跟上。
“哥！”待二人走后，林朝武皱眉道，“就这么放他走？”
“不然呢？”林朝羽淡淡道，“真杀了他？生意还做不做了？”
“可他威胁你！”
林朝武仍不放心。
林朝羽轻轻一笑，语气随意地说道：“必须让他感到恐惧，明白我们不是好惹的！”
他稍作停顿，又补充道：“想办法把张玉良的枪放到他卧室里去。
”
林朝武闻言微微一笑，点头道：“明白。
”
张家府邸
“这个林朝羽，真是给脸不要脸！”张玉阶猛地拍案而起，冷声道：“好得很，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有多大能耐！”
张玉麒跟着附和道：“真没想到青山集团这么赚钱，一年能有六亿进账。
”
张玉良却皱着眉头分析：“不太现实。
我只看到收入数据，支出情况并不清楚。
况且林朝羽不可能维持这么高的日均销量。
我估计年利润应该在两到三亿之间。
”
即便这个数字，也相当可观。
对张家而言，这是笔惊人的利润。
张家年营业额不过三四亿，利润仅六七千万。
他们经营的进口西药，售价虽高但进价也不菲。
相比之下，林朝羽的药品多为自主研发。
从大陆进口原材料成本低廉，可以薄利多销，这是张家无法比拟的。
林朝羽前期主打青山驱虫丸，后期则以板蓝根为主。
随着香江公共卫生水平提高，驱虫丸在本地市场会萎缩，但在东南亚尤其印度仍有销路。
而治疗感冒的板蓝根则具有长期市场潜力。
此外，林朝羽正在研发新产品——青山止咳糖浆。
这是一位老中医提供的配方，林朝羽承诺十年内给予10%的利润分成。
虽然不少中医仍持观望态度，但林朝羽相信，只要药品畅销，这些人自然会主动献方。
他更计划组建研发团队，同样给予10%的利润分成。
在研发领域林朝羽舍得投入，而张家本质上只是个代理集团。
“不管怎样！”
张玉阶沉声道：“不能继续放任林朝羽了，如今我们的药铺生意一日不如一日，全是他的青山医馆在抢客！”
他停顿片刻，眼底掠过一丝冷意：“最干脆的办法，就是解决他们兄弟，再吞下青山集团。
林家人在香江无依无靠，除掉他们易如反掌。
动作要快——等他们站稳脚跟，再想动手就难了。”
张玉良嘴唇微动，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老四，你有异议？”张玉阶侧目问道。
张玉良脑海中闪过林朝武的身影，最终摇头：“没有。”
他想，林朝武总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潜入张家，更不可能灭他满门。
简直荒谬。
散会后，张玉阶前去布置人手，张玉良则心事重重地回到房中。
妻子尚未归来，他刚坐上床，忽觉被褥下硌着硬物。
皱眉掀开——竟是一把冰冷的手枪。
张玉良瞳孔骤缩。
这分明是他的配枪，早前被林朝武夺走，如今竟诡异地出现在此！
枪旁压着一张字条。
他颤抖着拾起，只见上面力透纸背地写着：“想动我兄弟？尽管试试。
——林朝武”
啪！手枪坠地。
寒意瞬间爬满脊背。
林朝武何时潜入的？
张家大院戒备森严，全家齐聚议事，竟无人察觉他的踪迹！
这字条既是警告，更是示威——
你们的密谋，我悉数知晓。
不妨派人来，看能否动我们分毫。
……
不多时，刚歇下的张家人再度聚集。
传阅着那封警告信，张玉阶眯起眼睛：“枪是他送回来的？”
张玉良喉结滚动：“林朝武身手极狠，我今日……已在他手上吃过亏。”
张玉阶猛地蹙眉：“为何不早说？”
夜幕低垂
我晓得他有本事，但真没料到他竟强到这般地步！张玉良摇头苦笑，大哥，你觉着呢？
张玉阶沉吟片刻，低声道：这是林朝羽给咱们的警告，让我们别轻举妄动。
除非能彻底除掉他们兄弟，否则我们扛不住林朝武的报复！
他忽然想起什么，皱眉道：奇怪，家里的狗怎么没叫？难道是昏过去了？
张玉麟快步走到院门前查看，回来后摇头：狗好好的。
没昏？张玉阶面露惊诧，这么说，连狗都没发现林朝武？
张玉麟点头：虽然不清楚缘由，但确实如此。
整个张家人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那人竟能悄无声息潜入张家，将手枪塞进张玉良的被窝。
更可怕的是，林朝武全程听着他们的谈话，还留了字条。
如今他能来去自如地归还手枪，下次会不会直接取人性命？作为养尊处优的富商，他们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虽是盛夏时节，屋里却弥漫着刺骨的寒意。
咱们...该怎么做？张玉麟声音发干。
张玉阶竖起手指：今晚就到这儿，各自回房吧。
张玉麒还想说什么，被张玉良暗暗拽住——谁知道林朝武此刻是否仍在暗处？
回到房中，张玉良辗转难眠，心脏砰砰直跳。
要除掉林氏兄弟根本行不通。
只要林朝武活着，张家就永远不得安宁。
......
九龙塘
林朝武正眉飞色舞地讲述着：哥，你是没看见张玉良那副怂样，吓得连枪都扔了！
他抿了口茶，冷笑道：可惜他们后来不敢继续商量了，不然还能多套些话出来。
林朝羽微微一笑：老弟果然了得，若非有你相助，为兄此番怕是难以善了，少不得要大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