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吴老三按捺住内心的躁动,每天要么去镇上的茶馆听消息,要么带着李狗剩、王大胆去附近的小墓 “探探底”,故意摆出一副早已忘了蚩尤战斧的模样。
期间他旁敲侧击地打听金二少的动向,得知对方一直在江浙一带活动,并没有涉足洞庭的迹象,悬着的心才渐渐放下。
入春后的一个清晨,吴老三终于把两人叫到跟前,从怀里掏出那张抄录着线索的草纸。
“三伯,这是……” 李狗剩凑过来一看,眼睛瞬间瞪圆了。
王大胆也满脸震惊:“蚩尤战斧的线索?您从哪儿弄来的?”
“别管哪儿来的,” 吴老三压低声音,“金二少那边没动静,这线索八成是真的。咱们准备准备,去一趟洞庭。”
三人当即收拾行装,乔装成货郎,推着一辆装着 “货物” 的独轮车出发了。
独轮车里藏着洛阳铲、撬棍、绳索等盗墓工具,还有干粮和水,一路晓行夜宿,十几天后终于抵达洞庭湖畔。
赤沙山位于洞庭湖西岸,山体不算高大,却因常年被水汽环绕,显得格外幽深。
三人找了个隐蔽的山坳扎下帐篷,吴老三拿出罗盘,对照着草纸上的线索仔细勘察。
“水脉环绕处……” 他喃喃自语,目光扫过山间的溪流,“这山里水源不少,得慢慢找。”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三人几乎踏遍了赤沙山的每一个角落。
李狗剩负责用洛阳铲探测土壤,王大胆观察山势走向,吴老三则凭借多年的经验判断古墓方位。
初春的山里还很寒冷,夜里常有野兽嚎叫,三人轮流守夜,不敢有丝毫懈怠。
这天午后,李狗剩在一处背阴的山坡下探测时,洛阳铲提上来的泥土里混着些许朱砂和朽木碎屑。
“三伯!您快看!” 他连忙呼喊。吴老三和王大胆飞奔过来,接过洛阳铲仔细查看 —— 朱砂常用于古墓封土,而这种朽木质地坚硬,明显是棺椁所用的阴沉木。
“就是这儿了!” 吴老三眼睛一亮,用脚踩了踩地面,“下面肯定有大墓!” 三人抑制住激动的心情,先在周围做好标记,又仔细观察了地形,确认此处背山面水,正好符合 “水脉环绕” 的描述。
“得先去镇上准备些东西。” 王大胆说道,“这地方离最近的镇子有二十多里路,咱们需要更多的绳索、火油,还得买些雄黄,以防墓里有蛇虫。”
吴老三点头同意,叮嘱两人小心行事,自己则留在帐篷里看守工具。
次日清晨,李狗剩和王大胆带着采购来的物资回到山坳。
除了必备的工具,他们还带来了一个消息:“镇上的人说,这赤沙山以前叫‘蚩尤岭’,老辈人传说是蚩尤当年驻军的地方,不过后来改了名字,知道的人不多了。”
“蚩尤岭……” 吴老三若有所思,“看来这线索确实没错。” 三人当即分工,李狗剩和王大胆负责挖掘盗洞,吴老三则在一旁望风,同时观察周围的动静。
为了避免引人注意,他们只在夜间动工,白天则把洞口掩盖好,装作普通的猎户。
夜色渐深,盗洞已经挖了将近两丈深。李狗剩浑身是汗,甩了甩头上的水珠:“三伯,下面的土越来越硬,应该快到墓墙了。”
吴老三探头往洞里看了看,示意他小心:“用洛阳铲再探探,别碰到机关。”
又过了约莫一个时辰,洞里突然传来王大胆的声音:“三伯!挖到墓墙了!是青砖砌的!”
吴老三精神一振,连忙递下去撬棍:“小心点,先把砖块撬开一块,看看里面的情况。”
砖块被缓缓撬开,一股腐朽的气息从洞里冒出来,带着淡淡的腥气。
王大胆举着火折子照了照,里面黑漆漆的深不见底:“三伯,里面是甬道,看起来挺宽敞的。”
吴老三深吸一口气,叮嘱道:“把防毒面具戴上,咱们下去!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能乱碰东西,一切听我指挥。”
他率先钻进盗洞,李狗剩和王大胆紧随其后,三个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的墓道中,只留下洞口的月光,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