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始炁化解死气的奇迹,如同黑暗中点燃的第一缕火种,瞬间驱散了笼罩在东海龙宫上下的绝望阴霾。虽然林小凡此刻能转化的死气对于整个海眼来说微不足道,但这意味着希望,意味着他们并非只能被动防御,终有一线主动化解危机的可能!
敖广龙王激动得龙须颤抖,巨大的龙目之中甚至泛起了水光(或许是海水):“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林小友…不,林恩公!您是我东海龙宫永世的恩人!”他此刻对林小凡的称呼已然带上了无比的敬重。
周围残存的龙族将士和水族们也纷纷投来感激和敬畏的目光。能化解归墟死气,这在他们认知中几乎是神明般的手段。
金蟾老祖的小眼睛滴溜溜转得飞快,立刻凑到林小凡身边,搓着手道:“林大佬!林老板!咱们合伙吧!你出技术,俺出资金和渠道!咱们开个‘死气净化有限公司’,专门承接各大秘境、古战场、乃至归墟周边的环境治理业务!收费按净化量计算,保证赚得盆满钵满!五五…不!四六!你六俺四!”
众人:“…”
这老蛤蟆的思维永远那么清奇且直奔主题。
孙悟空没好气地用棒子把他拨到一边:“去去去!一边去!小凡刚醒,你就想着赚钱!”
林小凡也是哭笑不得,虚弱地摆摆手:“老祖,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当务之急,是稳住海眼,并从长计议应对墟龙和影杀阁之策。”
提到影杀阁,众人神色都凝重起来。无面虽退,但其背后的影魇之主和整个影杀阁依旧像一把悬顶之剑。
这时,那艘受损严重的妖皇殿主舰上,走下来几位妖族将领,为首的是一位面容沉稳、气息浑厚的老妖将,他对着林小凡和敖广郑重行礼:“在下妖皇殿左军统领墨岩,代我家麒麟子殿下(他们似乎还不知道麒麟子已死)及全体将士,多谢龙宫与诸位道友援手之恩!此前误会,皆因我等受奸人蒙蔽,险些酿成大祸,惭愧万分!”
他的态度诚恳,与之前火猊的嚣张截然不同。显然,麒麟子与火猊的阴谋,并非所有妖族都知晓。
敖广龙王叹了口气:“墨岩统领请起,此事罪在首恶,与尔等无关。如今大敌当前,我东海龙宫愿与妖皇殿摒弃前嫌,共抗外敌。”作为一方之主,他深知团结的必要性。
墨岩统领感激道:“龙王陛下海量!我等必将此间之事如实禀报妖皇陛下!影杀阁如此算计我妖族,此事绝不算完!”他顿了顿,看向林小凡,眼中带着敬畏,“林恩公能化解死气,实乃洪荒之幸。若有所需,我妖皇殿愿提供一切力所能及的援助!”
这是一个重要的盟友信号。经此一役,林小凡的价值和潜力,已然被各方高度重视。
太白金星抚须道:“墟龙虽暂退,然其根源仍在归墟深处,终是心腹大患。影杀阁阴谋败露,必不会善罢甘休。老夫认为,当务之急,是巩固东海防线,同时联络天庭、昆仑乃至各方正道势力,共商应对之策。”
众人纷纷点头。
在林小凡的建议下,敖广龙王取出了龙宫珍藏的“镇海神铁”(并非定海神针,而是另一件仿制品),配合龙族秘法,暂时加固了海眼封印,替代了孙悟空的金箍棒,让悟空收回了宝贝。
随后,东海龙宫、妖皇殿残部、以及林小凡代表的“昆仑客卿”势力,在祭坛前初步达成了一个名为“星穹龙盟”的防御同盟协议,约定信息共享,互援互助,共同应对归墟与影杀阁的威胁。
协议既成,敖广立刻下令摆宴,一是庆贺劫后余生,二是为盟友接风洗尘。
宴席之上,虽然经历了大战,气氛却难得的热烈。龙宫拿出了珍藏的仙酿灵果,众人大快朵颐,舒缓着紧绷的神经。
孙悟空抱着一个比他脑袋还大的酒坛牛饮,和几个妖族将领划拳行令,很快就称兄道弟起来。公输夜则和龙宫工匠们讨论着刚才大战中各种机关和阵法的优劣,唾沫横飞。金蟾老祖穿梭于席间,试图向每个人推销他的“死气净化”商业计划书,虽然屡遭白眼,却乐此不疲。
杜雨晴静静坐在林小凡身边,细心地将灵果剥好递给他,眼神中充满了失而复得的庆幸与温柔。龙女敖轻雪则被一群龙族少女围着,询问外界的故事。白芷和净心小口吃着东西,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林小凡看着这喧闹而充满生气的场面,心中温暖。这就是他想要守护的东西。
然而,在他识海深处,那缕混沌始炁依旧缓缓旋转,与海眼深处那若有若无的呼唤保持着极其微弱的联系。那呼唤似乎更加清晰了一点,带着一种古老的悲怆与…期待?
宴至中途,林小凡借口需要静养,独自一人来到祭坛边缘,凝望着那被暂时封印的海眼洞口。
他尝试着再次集中精神,主动去感应那深处的呼唤。
这一次,没有了外界的干扰,那感应变得清晰了许多!
那并非声音,而是一种纯粹的精神意念,跨越了无尽时空和死寂的阻隔,直接回荡在他的心间:
“…源…初…”
“…同源…者…”
“…归来…”
“…助…我…”
“…镇…寂灭…”
“…归墟…之心…”
断断续续的意念,充满了疲惫、孤独,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与恳求。
归墟之心?那是什么?是墟龙吗?不像!这意念虽然同样古老,却更加中正平和,甚至带着一丝…神圣?与墟龙那纯粹的毁灭意志截然不同!
而且,它称呼自己为“同源者”?是因为混沌始炁吗?
林小凡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归墟深处,似乎还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一个可能与混沌始炁同等级别的古老存在,正在向他求助?
这信息量太大了,甚至超出了他对洪荒世界的认知!
他强压下心中的震撼,尝试着向那意念传递出一丝友好的、询问的波动。
那意念似乎接收到了,变得激动起来,但依旧断断续续,仿佛隔着无比遥远的距离和强大的阻碍:
“…封印…松动…”
“…寂灭…苏醒…”
“…需要…你的…力量…”
“…找到…‘龙门’…”
“…通往…深处…”
“…时间…不多了…”
意念到此,戛然而止,仿佛耗尽了最后的力量,或者被什么强行中断了。
无论林小凡如何尝试,都无法再联系上。
龙门?通往归墟深处的通道?难道不在海眼?
林小凡站在原地,久久不语。今日的发现,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归墟并非简单的万物终结之地,其深处似乎还关联着更大的秘密,甚至可能与混沌始炁的来历有关。
而那个古老存在所说的“寂灭苏醒”…是指墟龙?还是指…其他更可怕的东西?
影杀阁如此处心积虑想要打开归墟,他们的真正目的,难道不仅仅是释放墟龙那么简单?他们是否也知道这个秘密?
一股前所未有的紧迫感和探索欲在他心中升起。
他回到宴席,脸上已恢复平静,但心中已然下定决心。
必须尽快提升实力,并找到那个所谓的“龙门”!不仅要解决东海危机,更要揭开归墟深处的秘密!
宴席结束后,林小凡找到敖广龙王和太白金星,私下告知了部分关于海眼深处异常感应的情况(省略了混沌始炁细节),并询问关于“龙门”的记载。
敖广和太白金星闻言皆是震惊不已。敖广沉思良久,才凝重道:“龙门…据龙族最古老的传承记载,那并非我族化龙之龙门,而是…一条传说中的通道,连接着洪荒与一些最古老、最危险的秘界,其中或许就包括…归墟最核心之地。但其位置早已湮灭在时光长河中,无人知晓。”
太白金星也道:“老夫也只在天庭最古老的卷宗中见过零星记载,语焉不详。若真存在,其危险程度,恐怕远超想象。”
线索似乎又断了。
但林小凡并未气馁。他相信,既然那存在能向他发出呼唤,必然会有线索出现。
就在他沉思之时,一名巡海夜叉匆匆进来禀报:“陛下,龙宫外有一老者,自称‘天机散人’,言感知东海有变,特来献上‘龙门之图’,以求一见化解死气之高人。”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
天机散人?龙门之图?
这来得…未免也太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