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头跟在叶青山身边，脚步轻快。
他掏出炭笔，在地形图的“迷雾林”区域画了个大大的勾，又在旁边写了行小字：“三块符到手，孙策被夹，韩当没动手。”
写完，他把炭笔揣进怀里，抬头看向叶青山的背影，眼里满是崇拜。
林外的晨光越来越亮，雾像退潮般往林深处缩。
叶青山走出迷雾林时，正好看到高顺站在石桥上，手里捏着个沙漏。
沙漏里的沙已经快漏完了。
看到叶青山和小石头手里的三块青铜符，高顺的嘴角难得勾起一抹淡笑。
“第一个出来的，不错。”
高顺把沙漏倒过来，“去旁边歇着，等其他人。”
叶青山点了点头，拉着小石头走到旁边的槐树下。
他刚坐下，就看到远处的雾里传来一阵脚步声。
吕布扛着方天画戟走了出来，戟尖挑着三块青铜符。
李进跟在他身后，手里也攥着三块符，锤柄上还沾着些迷烟的淡紫色。
吕布看到叶青山手里的符，挑了挑眉，没说话。
只是靠在旁边的树上，指尖在戟杆上轻轻敲着。
李进则凑了过来，大嗓门震得树叶都动了：“青山哥！你们也找到三块？
俺刚才在林子里遇到个抢符的，被俺一锤砸飞了！
吕布哥更厉害，直接用戟把符从石缝里挑出来，都没费劲儿。”
叶青山笑了笑，刚要说话，就见孙策被韩当扶着走了出来。
孙策的脚踝被包扎了起来，脸色铁青。
看到叶青山时，眼神里满是怨毒，却没敢再出声。
高顺就站在不远处，他要是再闹事，定会被废去内力逐出暗夜。
小石头悄悄拉了拉叶青山的衣袖，指了指孙策的脚踝，偷偷比了个“耶”的手势。
叶青山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掌心的青铜符泛着冷光，心里却暖暖的。
这第一关，他们不仅拿到了符，还守住了自己的底线。
更重要的是，他和小石头的配合，又默契了几分。
……
第二关的傀儡阵，设在试炼场中央的空地上，比第一关的迷雾林更像个杀局。
二十具木傀儡整齐地站成四排，每具傀儡的胸口都刻着不同的符号。
“速攻型”刻着闪电，“重甲型”刻着盾牌。
“毒针型”刻着毒蛇，“自爆型”刻着火焰。
高顺说这是“让新人死得明白”，可没人想真的“明白”。
阵中央的玉牌放在半人高的木栏里，玉面上刻着暗夜的弯月匕首纹。
玉质通透，能看到里面藏着的细小红线。
那是预警线，只要傀儡碰到玉牌，红线就会变亮，算是“护阵失败”的信号。
高顺从怀里掏出个青铜香炉，点燃了一炷香。
香是特制的，燃烧速度比普通香快一倍。
火星在晨雾里闪了一下，香灰簌簌落在玉牌上，像撒了把碎雪。
“开始！”
话音刚落，傀儡们同时动了。
“速攻型”傀儡最先冲出来。
银漆关节“咔嗒”响，短刀划着风，直扑离得最近的叶青山和小石头。
叶青山刚要挥剑，就见小石头突然蹲下身，指尖弹出两道淡光。
那是他练了半个月的“灵气干扰”，淡光像两滴露水，正好打在傀儡的银漆关节上。
“青山哥！它关节里有齿轮，灵气能卡住。”
小石头喊着，额头上冒了汗。
他昨天特意找高顺要了傀儡的结构图，知道“速攻型”傀儡的银漆关节最脆。
里面的齿轮没涂润滑油，只要灵气打进去，就能让齿轮卡住。
叶青山点头，纯钧剑的剑刃泛着冷光，斜劈向傀儡的关节。
“咔嚓”一声，银漆裂开，里面的齿轮掉了出来。
傀儡的胳膊瞬间垂了下来，短刀“当啷”掉在地上。
可还没等他们松口气，两具“重甲型”傀儡就扛着长枪冲了过来。
铁皮胸口“哐哐”响，枪尖带着风声，直刺小石头的后背。
“小心！”
叶青山一把拉过小石头，同时挥剑格挡。
纯钧剑撞在长枪上，震得他手臂发麻。
“重甲型”傀儡的力气是普通傀儡的三倍，枪杆是实心铁做的。
若不是他突破到二品初期，刚才那一下，剑都要被震飞。
他借着反作用力往后退，脚腕却突然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青山哥！脚下有银丝。”
小石头眼尖，赶紧用灵气弹打断银丝。
他刚才在地形图上标过。
“毒针型”傀儡除了藏针，还会放银丝，细如牛毛，用来缠住敌人的手脚。
另一边，李进正跟三具“速攻型”傀儡缠斗。
他扛着紫金震空锤，想硬砸傀儡的胸口，可傀儡速度太快，总绕到他身后。
“俺的锤够不到！”
李进急得大喊。
后背被短刀划了道口子，血瞬间渗出来，染红了粗布短打。
他想转身，却被傀儡的短刀逼得只能后退，眼看就要退到阵外。
只要踏出阵一步，就算淘汰。
“用缠丝劲卸力，别硬抗。”
吕布的声音突然传来，他握着方天画戟。
戟尖精准地挑向一具傀儡的短刀，同时一脚踹在傀儡的膝盖上。
傀儡“扑通”跪下。
吕布趁机用戟尾顶住傀儡的后背，把它推到另一具傀儡身上。
“把力气顺到锤柄，像缠麻绳那样，绕着傀儡的胳膊转。”
李进愣了一下，赶紧运转缠丝劲。
他之前总觉得缠丝劲“软绵绵的没用”，练的时候还偷偷把麻绳换成了铁丝。
现在试着把力气顺到锤柄上，再挥锤时，锤身真的像缠麻绳那样，绕住了傀儡的胳膊。
“俺会了！”
李进大喜，锤身一转，就把傀儡的胳膊绞断了，“吕布哥，你这招真管用。”
吕布没说话，只是把戟尖指向李进身后。
又有具“自爆型”傀儡冲了过来，胸口的火焰符号亮得发红。
“小心自爆的，离远点。”
阵中最危险的是孙策那边。
韩当被两具“毒针型”傀儡缠住，胳膊上被毒针扎了一下，瞬间麻得抬不起来。
“孙策！帮我！”
韩当大喊，手里的环首刀差点掉在地上。
可孙策却盯着中央的玉牌。
服用丹药后，他脚上的轻伤已经彻底痊愈。
此刻，他只想先去护牌，抢个“护阵首功”，好让师父满意。
“你自己解决！”
孙策头也不回，挥剑刺向“重甲型”傀儡。
他的“惊涛快剑”确实快，剑影像浪一样，瞬间就挑飞了傀儡的长枪。
可等他解决完傀儡，回头时，韩当已经被傀儡逼到了阵边。
半个身子都探出了阵外，胳膊上又多了两根毒针，脸色发白。
若不是张绣正好路过，用长枪挑开了傀儡的毒针，韩当早就被打出阵了。
张绣是童渊的弟子，跟孙策关系也还不错。
“你疯了？”
张绣皱眉，把韩当拉回阵中，从怀里掏出解毒丸，“韩当要是被淘汰，你一个人能过第三关？黑风山的瘴气，可不是你一把剑能劈开的。”
孙策脸色难看，却没说话。
他瞥了眼叶青山。
发现叶青山正帮小石头擦汗。
两人配合着解决了最后一具“毒针型”傀儡，玉牌上的红线连点亮的迹象都没有。
嫉妒像根刺，扎得他心里发疼。
他想起师父说的“青龙必须除”，指尖又捏紧了剑鞘。
香快燃尽时，阵中的傀儡只剩下三具。
其中一具还是“自爆型”，胸口的火焰符号亮得像要烧起来。
李进扛着锤，气喘吁吁地说：“俺的胳膊都酸了，这‘重甲型’傀儡真硬，俺砸了三锤才砸开它的铁皮！”
“还有最后一具自爆的，别靠近。”
吕布指着不远处的“自爆型”傀儡，它正偷偷绕到叶青山身后，想跟叶青山同归于尽。
“叶青山，左边！用剑挑它的火药口！”
叶青山回头，正好看到傀儡的胸口裂开道缝，里面露出黑色的火药。
他赶紧挥剑，剑刃精准地挑开火药口，火药“簌簌”落在地上。
傀儡没了火药，瞬间瘫倒在地，胸口的火焰符号也暗了下去。
“谢了。”
叶青山对吕布点头。
香燃尽的瞬间，高顺宣布第二关结束。
淘汰了三组人。
两组是被傀儡打出阵的，一组是被“自爆型”傀儡炸伤的。
孙策站在阵边，看着韩当胳膊上的红肿，脸色更沉了。
韩当的毒虽然解了，可胳膊还是麻的，第三关肯定会拖后腿。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叶青山身上，眼底的戾气更重了。
他悄悄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里面是“瘴气散”，能让黑风山的瘴气在局部变浓。
到时候就算叶青山有青龙内力，也会被瘴气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