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说越觉得有道理,她拉下脸质问道:“怎么了?不行吗?”
沈曜盯着她,眼神很是复杂:“先前礼部尚书想搞礼仪革新,被我们闹了一通,虽不了了之,可男女大防是自古就有的礼教。”
沈瑜赶紧点头:“我知道错了!”
沈曜吞咽一声,问出心中所想:“你是看上赵祖昂了?”
沈瑜嘴上勾起笑容:“倒不是看上了他,只是我发现他挺会玩的,还愿意带我玩,我可开心了!”
沈曜嘴角抽了抽:“那小子虽看起来玩世不恭,可实际却是个有心计有手段的。”
“先前杜家谋反,他和王党串通好,帮十大营进城。他和王党都做了两手准备,若昭华公主赢了,他就是从龙之功。若昭华公主快输了,他就带兵勤王,混个护驾之功,横竖不吃亏。”
沈瑜眼神落寞,语气沉闷道:“那他知道赵荆楚把昭华要谋反的消息,透露给了沈瑾吗?”
沈曜叹口气:“不知,你若想知道,可以自己去寻答案。反正,我觉得赵祖昂,不适合托付终身。”
沈瑜蹙眉嘟囔道:“这都哪跟哪啊?哪里就到谈婚论嫁这一步了?有空一起玩玩罢了。”
她幽怨的看着沈曜,心道哪像你,那么多通房,不带人出去玩,只渣人家,还要另娶妻子。
………
时节渐暖,四月小满时节,夏熟农物籽粒开始灌浆饱满,外地的各色时令水果也送到了侯府。
沈瑜喜欢水果,几乎是拿水果当饭吃,因为朋友少,还送了很多给文月瑶。
今日,侯府门前十分热闹。陈伯指挥奴仆抬着三十六抬聘礼,准备去往魏家下聘。
她爹和魏侍郎商量好了婚事,今日沈曜就要上魏家门了。
她站在侯府门前,手拿着一只银筷,旁边红绡端着一碟切好的凤梨。
与她看什么都新鲜不同,沈曜直到日上三竿才慢悠悠的来到府门前。
路过吃瓜的她,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嘴巴都吃出血了,你少吃点!”
沈瑜咽下口中汁水,娇声道:“没出血,只是牙齿有种磨砂感,等会儿回去让小丫鬟给我捣成汁儿,直接喝。”
沈曜无奈的摇了摇头,抬步走下台阶。范武已经牵来骏马,等着他上去。
看着他们浩浩荡荡的走远,沈瑜准备回潇湘馆补觉。
“小姐!!”
刚转身走了两步,就听到一声叫唤。
沈瑜回过头时,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快步跑了过来。
门前还未散去的小厮赶忙伸手拦住:“什么人敢冲撞侯府?还不快跪下!”
女子顿住脚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沈瑜唬了一跳,连忙问道:“你是谁啊?有什么事儿吗?”
女子眉眼怯弱凄楚,望着沈瑜抽抽噎噎的说道:“奴家名叫小甜,有要紧事儿告知小姐!”
我见犹怜,沈瑜看的有些晃神,温声道:“你起来说话吧,到底什么事儿啊?”
小甜余光看到长街上有一些赶路不是那么急的人,驻足站在远处望着这边。
她嘴唇嗫喏着不说话,面色为难的垂下眼眸。
沈瑜懂她意思,刚要迈下台阶就被红绡拉住。
她将果盘给沈瑜,然后下去走到小甜身边。
小甜怯怯的看沈瑜一眼,然后附到红绡耳边。
只见她嘴巴说了多久,红绡很快便面色震惊的直起头看她。
沈瑜挑眉,心道咋了?
红绡快步走到她面前,拉过她背对着人,低声道:“小姐,这个女人说…她是…红袖楼的一个清倌儿,原本只卖艺不卖身…”
“一个多月前…咱们世子爷和朋友点了她唱曲儿弹琵琶。咱世子爷酒后兴致上头,就…就让她伺候了一晚。”
“此后世子爷去红袖楼,又让她伺候了两回…”
沈瑜嘴巴张大,震惊的说不出话:“她…她…”
红绡抓紧了她的手腕,皱眉急道:“这个女人说她昨日查出了身孕,还说她是清白的身子给了世子爷,她只伺候过世子爷,她…怀的是咱世子爷的骨肉!”
沈瑜嘴巴继续张大到能塞下一只拳头,她麻爪子的想像可云一样,从头摸到脚。
“不是…我哥哥要去别人家下聘,才刚走,另一个女人就怀孕找上门了?”
她皱着眉,龇牙咧嘴的说道:“他一个月前就和魏小姐走动了,然后还有四个通房,同时还逛青楼?”
“渣男竟在我身边?我怎么不知道哥哥这么淫荡?”
沈瑜努力收敛表情,转过身看向小甜,打着笑脸道:“你先进府,我们慢慢说!”
她话音刚落,红绡就猛的又扯过她。
小甜刚缓下的脸又忧心的拧着。
“小姐糊涂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咱们世子爷有意和魏家结亲,并未瞒着掩着,谁知她是不是有心人指使来找不痛快的?”
“她那种腌臜地儿混的人,最是心思不净。”
沈瑜原本听着觉得有道理,可后面听着着却突然严肃着脸:“你这话不对!沦落风尘不是她的错。”
“若能选择,她肯定想和我一样,做侯府千金,而不是风尘女子,苦命人没的选罢了!”
红绡无奈的说道:“她应是在附近等了许久,咱们世子爷出来的时候,她不跑出来,而是等着世子爷走了,只有小姐在的时候才出来,明显就在觉得小姐心善好糊弄。”
“她这样卑贱肮脏的青楼女子,哪里配进咱侯府的大门,还生下小主子?”
沈瑜定定的看着她,脸色白了又冷。
“你说青楼女子卑贱肮脏,不配进侯府的门?”
红绡顿时如梦中醒,瞬间白了脸色:“不是的…不是的小姐,我只是觉得这个女人出现的太突然了,怕影响到世子爷和咱们侯府,不是暗指小姐生母的!”
沈瑜心烦了,偏头看了眼小甜。
“如果她只是想攀高枝!那她耍心机也没错啊?毕竟哥哥都给机会了,她能抓住机会是她聪明有本事啊!”
说着,她又觉得不对。
她不该觉得一个风尘女子处心积虑高攀她侯府,是可以原谅的。
她好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