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抿着嘴巴,委屈的不行。
爬到床上拿过自己的枕头,又恋恋不舍的望着昀哥哥。
在被他又一声呵斥后,才哭唧唧的去到小床上。
她侧过身望着大床上的云哥哥,小声的说道:“我今天受到了惊吓,又呕吐了好久,我是真的好委屈的…”
“而且,我已经好多天没有看到昀哥哥了,我想要昀哥哥抱着我哄睡”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眼眸闪着亮晶晶的水光。
忽然,崔昀野坐起身。
她立马惊喜的探头,以为昀哥哥要来抱她。
然而,崔昀野只是抬手将床帐放下,隔绝了她的视线,冰冷冷的说了句:“再吵,就把你扔出去!”
沈瑜咬着被子哭,自从来了陵州,她什么时候这么委屈过?
昀哥哥越来越坏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后,沈瑜才悠然转醒。
半开的窗户透进来早晨的凉爽,她舒服的睁开眼睛,拧动身子。
脑子清明后,她想起了昨天的事情,和昀哥哥已经回来了,立马扭头去看大床上。
结果人走床空。
她拖着还有些懒洋洋的身子下床,往外走去,语气娇纵又委屈的喊着昀哥哥。
走到外间,一眼便看到对面书房,坐在案前的昀哥哥。
他冷脸望着自己,手里朱批停在公文上方。
沈瑜的心情瞬间明亮了起来,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昀哥哥不叫我起床,我好委屈的!”
崔云也冷眼斜她:“阿奴这是猖狂起来了?看看窗外的那棵树,等会儿就把你吊上去。”
沈瑜挠着脸,转头看向窗外。
是那棵非常漂亮的粉色流苏树。
“不好!不要吊在树上,我只是想要昀哥哥抱抱我,哄哄我”
崔昀野冷哼,左手朝她勾了勾食指。
沈瑜又屁颠屁颠的绕到他身旁,想要坐在他的腿上。
却被崔云野抬腿挡住:“阿奴,别会错了意!”
他一把抓住沈瑜的手腕,将她拉着跪在地上,然后又将砚台放到她头顶。
“端着这个,爷什么时候处理完公务,你再起来。”
沈瑜赶紧扶住砚台,顿时又委屈的哼哼唧唧:“昀哥哥对我好坏,从昨天回来到现在,都没有哄过我,也没有抱我!”
崔昀野语气不耐:“安静!”
…………………
安善堂。
府里的几位老爷太太,按照往常来给老太太请安,都见到了院外围着许多小厮。
他们上前问过,小厮们只说是大爷的安排。
心里一咯噔,怀揣着疑问走进屋内。
最后到的二老爷见他们都在堂屋,不由问道老太太的情况。
谁知众人都是一脸不悦,问过才知老太太的卧房不让进。
没多久,崔心兰走了进来。
他们只以为她是来请安的,便没有在意。
屋里伺候的丫鬟嬷嬷,全都是新面孔,这么大的变故,终于让几位老爷太太发觉不对劲。
大老爷忍不了了,抬脚就要往里面闯。
崔心兰端着自信得体的笑容说到:“父亲,女儿今日是想告诉您,祖母的病情需要精细养着,以后,母亲就在这里侍疾,不回东府了。”
众人疑惑,大老爷皱着眉:“你母亲要管家,成天在这里怎么弄得过来?”
崔心兰:“大哥说,从今日起,便让我管家。”
大老爷背着手,很是狐疑:“你母亲答应了?”
崔心兰定定的看着他:“是大哥说的,昨天大哥回来了,便安排了母亲在这里侍疾,把整个崔府都交由我打理。”
“什么?”
这下不止大老爷,二房和三房的太太都惊讶的看着她
二太太冷声:“虽不知你母亲为何这般孝顺了,但按理说,这个家还是大老爷做主的。”
“大哥儿那孩子,怎么不经过长辈的同意,就跟你安排这些事了?”
“不说什么管家不管家,就你祖母,我们每日在这伺候着,怎么突然就不让我们进去请安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老爷:“大哥儿昨日回来了,怎么不来请安?”
崔心兰挑了挑秀眉:“这我也不清楚,父亲可以自己去问大哥。”
“另外,老太太的病情不宜见人,各位叔叔婶婶,不用每日过来,每十天半个月过来瞧一次即可”
这时,众人这时才确定,今日这一出,是软禁。
他们不管不顾的往里走,想去询问老太太和大太太。
崔心兰又道:“我已经请过安了,就不等各位叔叔婶婶了。我现在便去东府拿账册和对牌。”
“以后我管家,有什么不懂的,便来请教两位婶子”
两位太太这时才发现,平日里没什么印象的崔心兰,今日得了势,开始张扬起来了。
要说大太太管家,名正言顺,他们没法说什么。
可如今,大太太不能管家了,就算轮不到他们二房三房,也应该是大房里的李氏管家,怎么就轮到一个庶女了?
这大哥儿也太专横跋扈了。
也太过不孝了,那可是他的祖母和母亲啊!怎就这般不给脸面?
真就不怕传出去?
崔新兰带着人去到东府,里面的丫鬟婆子见了她,只稀疏平常的看着。
她在堂屋的主位坐下,吩咐自己的嬷嬷,把院子里的人都召集过来,简单告知她们,自己要管家。
并让大太太的贴身丫鬟,把那些东西都拿出来。
那丫鬟自然是不同意,她们太太自昨日去往安善堂,至今还未回来。
一个庶出的小姐,突然莫名其妙的过来指点江山。
还要拿账本钥匙对牌,这么重要的东西,是她能染指的么?
正当她们出言婉拒时,丁允鹤走了进来。
………………
在崔昀野脚边跪着捧了一会儿砚台,沈瑜终于哭唧唧的认错。
“对不起昀哥哥,我不该一大早就来胡闹的,让我走吧!”
崔昀野冷嗤一声,算是同意了。
沈瑜立马把砚台放回桌上,离去前,还大声的嚎了一声。
她去到里间洗漱,然后就去到屋外,问风荷陈羽涅在哪儿。
她被带到一间丫鬟房,陈羽涅正躺在竹榻上,悠然自得的翘着二郎腿。
见着她,挑眉问道:“昨日可有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