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掌柜带着红裸石花的甜霜下山后,不过三日,就派人送来一坛刚酿好的“落日吻石蜜饯”。坛口封着红布,上面用墨笔写着“石畔甜霜,落日凝香”,打开盖子的瞬间,花香混着蜜甜的气息涌出来,引得巴图直咽口水。
“这蜜饯用的全是花上的甜霜,没添半点杂糖!”送货的伙计笑着说,还递来几张印着落日吻石图案的包装纸,“陈掌柜说,等蜜饯装盒,就把这画印在盒子上,让买的人都知道这蜜饯的来历——是红裸石旁的花,沾着落日的暖长出来的!”
顾念苏拿起包装纸,见上面画着红裸石映着落日、红花沾着甜霜的模样,连田埂边的小布偶都画得惟妙惟肖,忍不住赞道:“这画把石和花的暖都画出来了!”秦叔凑过来看,摸着包装纸上的图案说:“往后外人一看见这画,就知道是咱们山坳的东西,是被落日吻过的甜!”
消息传到山坳里,大家都动了心。李婶提议:“咱们也多采些甜霜,做些槐花甜霜糕、薰衣草甜霜茶,跟着陈掌柜的蜜饯一起往外送,让山外的人尝尝‘落日吻过’的味道!”苏清辞则找来细纱布和小陶罐:“我来收甜霜,每天清晨趁霜还没化,轻轻刮下来,保证一点杂质都没有!”
采甜霜的日子成了山坳的新日常。天刚亮,顾念苏就和苏清辞拎着陶罐、捧着纱布往红裸石跑,巴图和孩子们跟在后面,手里拿着小竹片,小心翼翼地帮着刮花瓣上的甜霜。“轻点儿刮,别碰疼花!”巴图总不忘叮嘱,刮下来的甜霜放在纱布上滤过,再倒进陶罐里,不一会儿就攒出一层亮晶晶的“金粉”。
李婶的槐花甜霜糕做得格外用心。她把新采的槐花蒸熟,拌上滤好的甜霜,揉进面团里,蒸出来的糕透着淡淡的槐花香,咬一口甜而不腻,还带着红裸石花的清润。阿朵则跟着顾念苏学做甜霜茶,把甜霜和晒干的薰衣草、艾草混在一起,装在印着落日吻石图案的小纸袋里,泡开时,茶汤泛着淡金,连热气都带着甜香。
没过多久,陈掌柜就带着装蜜饯的盒子上山了。盒子是竹编的,外面糊着印画的包装纸,里面的蜜饯被切成小块,裹着一层细霜,像一块块小小的落日吻痕。“镇上的人抢着要!”陈掌柜笑得合不拢嘴,“还有城里的铺子来订货,说要把这‘落日吻石蜜饯’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他还带来个好消息——县城的集市要办“山货节”,邀请山坳把甜霜糕、甜霜茶和蜜饯都带去参展,还特意留了块“落日吻石专区”,让他们摆上红裸石的照片、写花事的木牌,把石与花的故事讲给更多人听。
山货节那天,山坳的摊位成了最热闹的地方。竹编盒子里的蜜饯、甜霜糕码得整整齐齐,旁边摆着红裸石落日吻花的照片,顾念苏把写满花事的木牌挂在摊位前,巴图和阿朵忙着给客人递试吃的甜霜糕,苏清辞则泡着甜霜茶,茶香混着花香,引着路人纷纷驻足。
“这蜜饯的甜不一样,带着暖味儿!”尝过的客人赞不绝口,有人买下蜜饯,还特意要了张落日吻石的小画;有人听了木牌上的故事,当即问起山坳的路线,说要亲自去看落日吻石;还有做文创的商家找到顾念苏,想把落日吻石的图案印在笔记本、帆布包上,让更多人带着这份暖。
傍晚收摊时,山坳的货卖得一干二净,还收到了不少订单。陈掌柜拿着订单笑得眉开眼笑:“咱们这‘落日吻过’的甜,真的走出山啦!”巴图捧着空陶罐,忽然说:“等下次落日吻石,咱们要把山外客人的名字写在木牌上,告诉石头和花,它们的甜被好多人喜欢啦!”
回去的路上,夕阳又开始往下沉,橘红色的光落在马车的竹筐上,像给空盒子也镀上了层落日的吻痕。顾念苏望着天边的余晖,忽然懂了——《落日吻过红裸时》的甜,从来不止藏在石与花里,是大家一起采甜霜、做蜜饯、讲故事,把落日的暖、石畔的情,都酿进了这一口甜里;而“落日吻痕”,也不再只是石上的光,是印在包装纸上的画,是客人嘴里的赞,是山外传来的订单,是让这份山坳里的暖,能漫过山海、甜进更多人心里的印记。
夜风里带着刚出炉的甜霜糕香,顾念苏知道,往后会有更多“落日吻过”的甜走出山坳,会有更多人循着这份甜,来赴红裸石旁的花约。而红裸石、石畔花与落日的故事,也会跟着这一口甜,写得更长、传得更远,让每个尝到这份甜的人,都能想起那片被落日吻过的红裸石,想起山坳里藏着的、最质朴也最动人的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