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吹过虹吻石时,带着点花瓣的轻响——昨夜的春雨落了半宿,石畔的朱砂梅谢了大半,粉白的花瓣铺在石面上,像给赤红的石裸盖了层薄纱,连茶棚下的石板缝里,都嵌着几片带露的梅瓣。
“花瓣落了!”妞妞蹲在石旁,小心翼翼地把花瓣捡进竹篮,篮底铺着软布,怕压坏了这春日的余温,“林晓姐姐,咱们把花瓣收起来吧,李婶说能做梅花酱,等明年梅花开,就能就着酱吃梅花糕了!”林晓刚点头,就看见老周提着个竹筛走来,筛面还沾着细粉:“我想着用落梅做些梅饼,等会儿茶宴时当点心,让落日也闻闻这甜香。”
顾念苏举着相机,镜头追着飘落的花瓣:“落梅落在红石上才好看,红的石、粉的瓣、金的光,等会儿落日下来,肯定能拍出‘梅落吻红裸’的好画面。”秦叔则搬来几张木桌,在虹吻石旁摆成半圆,桌上铺着粗布,还摆上了去年老周带来的江南瓷碗——碗沿描着梅枝纹,和石畔的落梅正好呼应。
张爷爷翻开《虹吻石记》,在新的一页画了满纸落梅:“梅开有尽时,但落梅也是春的念想,”他指着画里的花瓣,“咱们把今天的茶宴记下来,明年再看,就知道这颗红石藏了多少春日的甜。”老周凑过去,在落梅旁添了个冒着热气的茶盏,旁边写着:“落梅藏春味,茶暖待落日。”
李婶端着刚煮好的梅茶过来,茶汤是淡琥珀色,飘着几片完整的落梅,甜香混着茶香漫过石畔:“用山泉水煮的,加了去年的虹光莓果干,比单纯的梅茶更润口。”她把茶盏分给众人,又端来刚蒸好的梅饼——饼皮里裹着梅肉,咬一口满是清甜,饼面上还印着小小的红石纹样。
午后的阳光慢慢爬高,落梅还在轻轻飘,众人坐在木桌旁,喝着梅茶、吃着梅饼,听老周讲江南的“落梅宴”:“江南人会把落梅收集起来,酿梅酒、做梅酱,还会在梅树下摆宴,让花瓣落在酒杯里,叫‘醉春宴’。”妞妞眼睛一亮,晃着林晓的胳膊:“咱们也办‘落梅宴’!让落日当客人,看花瓣落在茶盏里!”
终于,夕阳慢慢沉落,金色的光漫过虹吻石。落梅被染成了淡金,飘落在石面上、茶盏里,像给这场茶宴撒了层金粉;红石则裹在暖光里,连石缝里的花瓣都泛着光,仿佛整个石畔都浸在温柔里。顾念苏赶紧按下快门,镜头里:落梅飘飞、茶烟袅袅、众人笑着,而落日正轻轻“吻”着赤红的石裸,把所有美好都定格在这一刻。
“快看!花瓣落在茶盏里了!”妞妞举着自己的茶盏喊,盏里的落梅沾着茶汤,像浮着朵小小的金花。老周也举起画架,迅速勾勒此刻的景象——落梅、茶宴、红石、落日,笔尖落下的每一笔,都带着春日的暖。张爷爷则在《虹吻石记》上添了句:“落梅入盏,茶宴暖石,落日吻红,春藏心底。”
暮色渐浓时,众人收拾好茶桌,把收集的落梅倒进陶罐,贴上“虹吻石畔落梅”的纸条,藏在茶棚的角落。老周把刚画好的“落梅吻红裸”挂在茶棚里,画里的场景与石畔的实景几乎重合。“等明年梅花开,咱们就用这罐落梅酱做点心,”老周拍了拍陶罐,“让去年的落梅,陪着今年的新梅,再等一次落日吻石。”
林晓望着石上的余晖与罐里的落梅,知道这颗红石的故事里,又多了落梅的甜与茶宴的暖。风掠过石面,带着梅香与茶香,漫向山坳深处——而这些藏在春日里的约定,会像《虹吻石记》里的字迹一样,等着来年梅花再开时,与落日一起,续写新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