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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 章铜锣湾驱魔人

“嗡…嘛…呢…叭…咪…吽…”

柴油链锯的咆哮声中,竟渗出庄严诵经声。锯齿撕开血肉,飞溅的却不是鲜血,而是滚烫的黑色机油,溅在乌鸦扭曲的脸上。他狂笑着,脚下踩着一具仍在抽搐的躯体——那曾是他最得力的马仔**爆浆辉。

爆浆辉的胸口裂开一个碗口大的窟窿,六片锈迹斑斑的金属瓣膜如同恶心的机械花向外翻卷着,中心嵌着一枚疯狂旋转的铜质转经轮。轮轴深处,一根黏滑的黑色金属软管正贪婪地吮吸着心脏残余的搏动,每一次收缩都挤出更多粘稠黑油。

“南哥!睇下呢班蛋散!”**包皮**的嘶吼带着哭腔,指向洪兴堂口深处。四五个洪兴兄弟蜷缩在关二爷神龛下,身体筛糠般抖动着。他们撕开了自己的衬衫,同样的转经轮在他们胸口旋转,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混合着一种非人的、含混不清的呻吟,仔细听去,竟是变调的六字大明咒!

他们眼神空洞,嘴角却诡异地向上咧开,流淌着同样的黑色油污。空气中弥漫着劣质柴油燃烧后的焦糊味、铁锈的腥气,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类似庙宇陈年香灰的甜腻腐败气息。

铜锣湾洪兴堂口,昔日的喧嚣被一种死寂的恐惧取代。惨白的日光灯管在挑高的天花板上滋滋作响,光线忽明忽灭,在墙壁上投下扭曲晃动的巨大阴影。关公像前香炉倾覆,香灰洒了一地,被粘稠的黑色油渍污染。

陈浩南背靠冰冷的承重柱,指间的香烟已燃到尽头,灼痛感传来他竟毫无所觉。他死死盯着乌鸦脚下爆浆辉那仍在神经性抽搐的残躯,又扫过自家兄弟胸口那不断旋转、仿佛要绞碎灵魂的金属轮。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爬升,胃里翻江倒海。这不是刀光剑影的江湖仇杀,是邪祟!是比子弹更令人绝望的、从内部瓦解血肉的恐怖!

“乌鸦!”陈浩南的声音干涩沙哑,像砂纸摩擦,“搞乜鬼!你嘅人…我嘅人…点解会变咁!”

乌鸦猛地拔出深深嵌入爆浆辉肩膀的链锯。锯齿上挂满了碎肉和油腻的黑色纤维。“嗡——!!!”链锯引擎发出野兽般的咆哮,盖过了转经轮的低吟。他脸上溅满黑油,咧开的笑容如同恶鬼:“搞乜鬼?陈浩南!你问我?

你间堂口个地底,究竟藏咗啲乜嘢好嘢啊?”他布满血丝的眼珠疯狂转动,透着一股濒临崩溃的狂躁,“我哋拜嘅机油佛母…点解会喺你铜锣湾发癫!仲要拉埋我啲手足一齐死?!”

他猛地将仍在轰鸣的链锯指向堂口深处,锯齿上残留的机油滴落在地板,竟发出“嗤嗤”的腐蚀声,腾起缕缕带着铁锈味的白烟。“系你!一定系你洪兴搞鬼!想用呢啲邪门嘢吞咗我东星!”

“放屁!”大飞从阴影里跳出来,光头在惨白灯光下泛着油光,手里紧握着一把缠着肮脏黄符的砍刀,刀身沾满凝固的黑油块,“死乌鸦!你成日搞啲神神鬼鬼,拜你老母嘅机油佛!而家玩出火,赖我哋洪兴?信唔信我斩到你同你尊佛一齐归西啊!”他作势欲扑,却被陈浩南一把按住肩膀。

陈浩南的目光越过疯狂叫嚣的乌鸦,落在他身后那几个同样胸口嵌着转经轮的东星仔身上。他们眼神空洞,身体微微摇晃,口中发出和洪兴兄弟一模一样的、非人的机械诵经声。一种诡异而绝望的同步。

他深吸一口气,那混杂着机油、血腥和腐朽甜香的气味直冲脑门,几乎让他窒息。不能乱。现在洪兴和东星的人都像被点燃的炸药桶,再打下去,只会让这邪门的寄生彻底失控,所有人一起完蛋!

“收声!大飞!”陈浩南低喝,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他转向乌鸦,眼神锐利如刀,穿透对方狂乱的表象,直刺那深藏的恐惧:“乌鸦,你闹够未?睇清楚!你啲手足,同我啲兄弟,中嘅系同一样嘢!呢啲唔系人做得到嘅!宜家唔系洪兴打东星嘅时候!再咁落去,大家一齐变晒胸口转紧轮嘅怪物!你想咁?”

乌鸦脸上的肌肉剧烈抽搐,链锯的轰鸣声似乎也弱了几分。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过自己那几个已无人形的马仔,又看看洪兴那边同样惨状的同门。狂怒的泡沫下,冰冷的恐惧终于翻涌上来。他咬紧牙关,腮帮子鼓起,握着链锯的手青筋毕露,指关节捏得发白。那链锯似乎感应到主人内心的剧烈挣扎,引擎声变得忽高忽低,锯齿微微震颤。

“……叼!”他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像吐出一块烧红的铁。猛地将链锯“哐当”一声砸在旁边的铁皮柜上,锯齿在柜门上划开一道狰狞的裂口。“陈浩南!你讲!点搞!要我同你合作?除非关二哥即刻显圣劈死我!”话虽如此,那链锯却被他暂时遗弃在柜子旁,引擎兀自不甘地低吼着。

暂时休战。空气依旧紧绷如拉满的弓弦。

“浩南哥!”一个带着哭腔的年轻声音响起。是洪兴新扎的小弟细b,他脸色惨白如纸,颤抖的手指死死抠着自己胸口的衣服,仿佛想阻止那转经轮钻进去,“我…我个心口…好痕…好似有…有蚂蚁爬入去咬…好冻啊…点算啊浩南哥…”他旁边的另一个兄弟口水坚则眼神发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双手不受控制地抬起,十指扭曲成爪状,指甲缝里渗出黑油,似乎想抓挠自己胸口的异物,又像是要抓向身边的人。

“顶住!唔好掂个轮!”陈浩南厉声喝道,一个箭步上前,双手如铁钳般分别扣住细b和口水坚的手腕。触手一片冰凉,那寒意仿佛能透过皮肤渗入骨髓。他目光扫过堂口,厉声下令:“大飞!同埋洪兴未中招嘅兄弟!搵绳!粗麻绳!将佢哋只手绑实!唔俾佢哋掂自己个心口!快!”

洪兴未受感染的弟兄如梦初醒,忍着恐惧,手忙脚乱地去找绳索。大飞动作最快,抄起旁边一捆捆扎旧报纸的粗麻绳,吼道:“帮手!”几个人扑上去,七手八脚地将细b、口水坚和其他几个症状明显的兄弟双手反剪到背后,用粗粝的麻绳死死捆住。

“啊——!!!”细b在被捆住手腕的瞬间,爆发出凄厉到非人的惨叫。他身体剧烈地弓起,像离水的虾,胸口那转经轮旋转的速度骤然飙升,发出刺耳的金属刮擦声!轮心连接的黑色软管疯狂搏动,如同贪婪的吸血水蛭!更恐怖的是,他胸口的皮肉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化!

皮肤下浮现出蛛网般的黑色金属纹路,皮肤本身也失去了弹性,变得灰败、干枯,仿佛正在被急速氧化锈蚀!他裸露的脖颈上,甚至能看到细小的、类似铁锈的暗红色斑点正在蔓延!

“浩南哥!佢…佢生锈啊!”负责捆绑的兄弟吓得魂飞魄散,猛地松开手后退。

另一边,一个东星仔在同伴试图捆绑他时,反应更为骇人!他猛地挣脱,喉咙里发出一串意义不明的金属摩擦音,被转经轮寄生的胸口皮肤骤然裂开几道细缝!不是流血,而是几根细长、顶端带着锋利钩爪的黑色金属触手“噗嗤”一声刺破皮肤钻了出来!像毒蛇般在空中狂乱挥舞!速度极快,带着破空之声,猛地卷向离他最近的一个东星同伴!

“闪开!”乌鸦目眦欲裂,几乎本能地反手去抓被他丢在一旁的链锯。但慢了!

嗤啦——!

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皮肉撕裂声响起。那倒霉的东星仔惨叫一声,肩膀上已被金属触手的钩爪撕开三道深可见骨的血槽,鲜血狂涌而出!那几根触手沾了鲜血,竟像吸水的海绵般微微膨胀,表面金属光泽更盛,挥舞得更加狂野!

“吼——!”被寄生的东星仔口中发出非人的咆哮,胸口的转经轮旋转如飞,更多的黑色油污从裂开的皮肤缝隙中渗出。他彻底失控了,挥舞着金属触手,无差别地攻击着周围的一切!

恐惧如同瘟疫般炸开!场面瞬间失控!惊叫、怒骂、碰撞声四起!

“顶你个肺!怪物啊!”

“走啊!快啲走!”

“斩咗佢!斩咗呢只怪物!”

混乱中,几个离得近的洪兴仔和东星仔,无论是被寄生的还是未被寄生的,都下意识地拔出砍刀、铁棍,就要朝那失控的怪物招呼过去!

“都唔好郁!!”陈浩南的怒吼如同惊雷,瞬间压过所有嘈杂!他身影如电,在混乱的人群中几个闪身,避开狂舞的金属触手,欺近那失控的东星仔身侧!没有武器,他眼中寒光一闪,右手五指并拢如刀,灌注全身力气,一记凌厉无比的手刀,精准无比地劈砍在对方后颈最脆弱的部位!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

那失控的东星仔身体猛地一僵,挥舞的触手软软垂下,眼中的疯狂迅速褪去,翻了个白眼,像一滩烂泥般向前扑倒在地,不再动弹。胸口的转经轮转速也明显慢了下来,但仍在缓缓转动,那几根钻出的金属触手无力地耷拉在冰冷的地面上,微微抽搐。

堂口内死寂一片,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和转经轮低沉的嗡鸣。所有人都被陈浩南这雷霆一击震慑住了,恐惧暂时被惊愕取代。

“睇到未?”陈浩南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掌,目光如寒冰扫过全场,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打佢?斩佢?只会令佢哋死得更快!

或者…逼佢哋变成更恐怖嘅嘢!”他指向地上昏迷的东星仔胸口那仍在转动的轮子和软垂的触手,“绑实佢哋!唔好俾佢哋伤自己,更唔好俾佢哋伤人!系唯一嘅办法!”

这一次,再无人质疑。洪兴和东星剩下的人,无论之前多么敌视,都强忍着恶心和恐惧,合力用更粗的绳索,甚至找来堂口里废弃的电线、铁链,将被寄生的同伴——无论是昏迷的还是仍在挣扎呻吟的——里三层外三层地牢牢捆缚起来,尤其重点固定住他们的双手和上半身。

细b和口水坚等洪兴兄弟胸口的锈蚀蔓延似乎暂时停止了,但皮肤下那蛛网般的金属纹路依旧触目惊心,他们的体温低得吓人,呼吸微弱。

乌鸦脸色铁青,看着自己手下被捆得像粽子一样,胸口还嵌着那诡异的轮子。他走到那失控后被陈浩南击倒的手下身边,蹲下,伸出颤抖的手指,想去触碰那冰凉的、沾着黑油和鲜血的金属触手,却又像被烫到般猛地缩回。他抬起头,眼中的疯狂已被一种更深的、近乎绝望的疲惫取代:“陈浩南…呢啲…究竟系乜嘢…”

陈浩南没有回答。他走到关二爷神龛旁,那里曾是堂口最神圣的位置。他蹲下身,手指拂过冰冷的水泥地面。刚才细b挣扎时,似乎踢开了地上一块松动的地砖。借着昏暗的灯光,他看见地砖边缘的缝隙里,透出一种不祥的、油腻的暗红色光泽,还有一丝更浓郁的、混合着铁锈和檀香的诡异气味从中渗出。

“大飞!过嚟帮手!”陈浩南沉声道。

大飞立刻会意,两人合力,用砍刀撬开那块松动的地砖。地砖下并非泥土,而是另一层粗糙浇筑的水泥板。撬棍插入缝隙,两人同时发力!

“嘿——嚓!”

水泥板被撬开一角,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气息如同实质般喷涌而出!比堂口里弥漫的味道强烈十倍!是陈年血垢的腥臭、机油燃烧后的焦糊、金属锈蚀的酸涩,还有无数种劣质香烛焚烧后残留的、令人窒息的甜腻烟雾!这气味瞬间充斥整个空间,几个意志稍弱的马仔当场弯腰干呕起来。

陈浩南和乌鸦强忍着胃部的翻腾,凑近撬开的洞口。下面是一个仅容一人进入的狭窄空间,像一口竖井。手电筒的光束刺破黑暗,向下照去。

光束的尽头,赫然是一尊佛像!

但绝非寻常寺庙里宝相庄严的佛像。

它约莫半人高,通体呈现出一种被污血和油泥反复浸透、又经烈火焚烧般的暗红与焦黑。佛像的莲座,竟是由扭曲变形、沾满黑褐色污垢的汽车发动机活塞环层层叠叠焊接而成!

佛像的主体,勉强能辨认出千手观音的轮廓,但那所谓的“千手”,却是由无数断裂的齿轮、锈蚀的链条、弯曲的扳手、废弃的轴承内圈、甚至还有半截布满铜绿的排气管……这些冰冷的工业废料,以一种亵渎神明的姿态强行扭结、焊接、拼凑而成!

每一只“手”的姿态都无比扭曲、痛苦,带着一种机械的僵硬和暴力的狰狞。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在这些由工业垃圾构成的“佛手”掌心,并非托着法器或莲花,而是……紧紧攥着、或用锋利的金属尖端刺穿着——

一张张早已褪色、沾满油污的黑白证件照!

陈浩南的手电光颤抖着扫过。

一只由扳手构成的手,指关节焊接着锋利的螺丝钉,钉尖穿透了一张年轻的脸——那是洪兴前年因车祸意外身亡的红棍飞车泰的证件照!照片上他的笑容被螺丝钉撕裂。

另一只由链条绞合而成的手,末端挂着一个锈蚀的轴承,轴承滚珠的凹槽里,死死卡着另一张照片——东星三年前失踪的双花红棍刀疤杰!照片只露出半张布满刀疤、眼神凶狠的脸。

光束移动,照向佛像那张模糊不清、被油泥覆盖的脸部。勉强能看出低垂的眼睑,但那双眼的位置,镶嵌的竟是两颗早已失去光泽、布满划痕的滚珠轴承!轴承的“瞳孔”空洞地凝视着上方,仿佛倒映着所有被它诅咒之人的痛苦。

手电光最终定格在佛像胸前的位置。那里并非璎珞,而是用细密的铜丝缠绕固定着一圈东西——

全是照片!

陈浩南、乌鸦、大飞、蒋天生、甚至还有o记的黄志诚督察……所有铜锣湾乃至港岛有头有脸的黑白两道人物,他们的证件照都被缩小、打印、裁剪,像祭品般密密麻麻地钉在佛像焦黑的胸口!照片被黑褐色的油渍浸透,边缘卷曲,每个人的脸上都笼罩着一层不祥的阴影。

而在所有照片环绕的中心,佛像心口的位置,深深嵌着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转经轮。

与爆浆辉、细b他们胸口生长出来的一模一样!只是尺寸更大,通体由暗沉的黑铁铸造,表面蚀刻着更加繁复、扭曲、令人看一眼就头晕目眩的几何纹路。它静静地嵌在那里,仿佛是整个邪恶造物跳动的心脏。

“嗡……”

就在陈浩南和乌鸦的目光聚焦在那铁铸转经轮上的瞬间,那轮子毫无征兆地、极其轻微地……转动了一下。

一股无法形容的、冰冷彻骨的、带着无尽铁锈腥气的**恶意**,如同实质的冰水,顺着那手电筒的光束,逆流而上,猛地灌入了陈浩南和乌鸦的双眼!直刺灵魂深处!

“呃啊——!”乌鸦发出一声短促的、如同被扼住喉咙的痛呼,猛地向后踉跄一步,脸色瞬间惨白如死人,豆大的冷汗从额头滚落,瞳孔因极致的恐惧而放大。

陈浩南如遭雷击!握着电筒的手剧烈颤抖,光束在佛龛内疯狂晃动。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布满铁锈的机械手狠狠攥住!那瞬间灌入脑海的,并非具体的景象,而是一种**认知**,一种**启示**,一种冰冷、宏大、毫无情感可言的真理:

齿轮必须转动。

机油必须流淌。

血肉终将锈蚀。

一切供奉,皆为资粮。

汝等…皆在轮中。

这认知带来的并非顿悟,而是最深沉的亵渎感和自我存在的彻底崩塌!仿佛自己几十年的人生、江湖的恩怨情仇、所有的挣扎与荣耀,都只是这冰冷铁轮下微不足道的一粒尘埃,是维持它永恒转动的、微不足道的……**润滑剂**。

“浩南!”大飞焦急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带着嗡嗡的回响。

陈浩南猛地咬破舌尖!剧痛和浓郁的血腥味让他从那股几乎将他灵魂冻结的冰冷洪流中挣脱出一丝清明!他几乎是凭借本能,猛地将手电筒光束从那邪恶的转经轮上移开,死死照在佛像下方那些扭曲的“手”和照片上。

“唔好睇个轮!”他嘶哑地吼道,声音像砂纸磨过喉咙,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乌鸦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喘着粗气,眼神涣散,仿佛刚从溺毙的边缘挣扎回来,脸上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着,看向陈浩南的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骇与一丝……同病相怜的绝望。

“佛…佛龛…”乌鸦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破风箱,“你哋洪兴…拜嘅…究竟系乜嘢…”

陈浩南没有回答,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佛像一只由半截排气管构成、向上狰狞伸出的“手”上。那扭曲的铁管顶端,焊接着一个锋利的齿轮碎片。就在那碎片尖锐的齿尖上,赫然刺穿着一张小小的、同样沾满油污的证件照。

照片上的人,梳着过时的三七分头,眼神带着一丝青涩和倔强。

那是**巢皮**。最早在锈铁大厦失踪,只留下一条嵌着齿轮断臂的巢皮!

“巢皮…”陈浩南的心脏像是被那只冰冷的机械手再次狠狠攥紧,痛得无法呼吸。巢皮的失踪,爆浆辉的异变,细b他们的痛苦……一切的源头,竟深埋在自己堂口的地下!被供奉在这亵渎神明的钢铁佛龛之中!

“唔系洪兴拜佢…”陈浩南的声音低沉得如同来自地狱,每一个字都带着彻骨的寒意和滔天的怒火,他缓缓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如同燃烧的炭火,扫过那些被捆缚的、胸口转轮痛苦呻吟的兄弟,最终定格在乌鸦那张同样写满恐惧与疯狂的脸上。

“系呢尊‘机油佛母’…要食我哋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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