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把手机狠狠砸在沙发上。
屏幕裂成蛛网。像她此刻支离破碎的体面。
傅怀瑾拉黑她。跑去米兰。还匿名给那个贱人的工作室投了五百万。
指尖被屏幕碎片划破,血珠渗出来,她却感觉不到疼。
心口的妒火烧得更旺。
她赤脚在地毯上踱步,新做的美甲深深掐进掌心。
不行。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捡起裂屏的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声音瞬间甜得发腻:
李总~听说您最近在米兰考察项目?
电话那头的男人笑声油腻:舒小姐消息真灵通。
有个双赢的合作想跟您聊聊。她走到窗前,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灯,关于那个最近风头很盛的工作室。
哦?那个中国设计师的工作室?
她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我有些内部消息,您一定感兴趣。
约好见面时间。她挂了电话。
走到梳妆台前,盯着镜子里那张扭曲的脸。
燕婉。你凭什么?
她抓起那瓶傅怀瑾送的限量版香水,瓶身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直接扔进垃圾桶。
只是不习惯这个味道而已。
她打开衣柜,指尖划过一件件昂贵衣裙,最后停在那件傅怀瑾夸过性感的低胸露背裙上。
现在,她要穿着它去谈一笔肮脏的交易。
只是物尽其用而已。
见到李总时,她已经换上完美面具。
笑容无懈可击。举止优雅得体。
舒小姐比电视上还要光彩照人,孕态也这么美。李总的目光在她胸前流连。
她强忍作呕的冲动,笑得更加明媚。
李总过奖了。她扶着肚子座下,听说贵公司正在接触?
还在初步洽谈阶段。
那您可能要抓紧了。她倾身向前,压低声音,我听说,傅氏集团也有意注资。
李总脸色微变。
傅怀瑾?
没错。她轻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咖啡杯柄,他前妻的工作室,他怎么可能不关照?
这只是开胃小菜。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金属外壳被她反复摩挲得发亮,边缘还留着指甲掐过的浅痕(是昨晚熬夜p图时,越p越恨掐出来的)。
这里有些有趣的资料,您或许用得上。她把U盘推过去,指尖无意识划过桌面,留下一道发白的痕迹。
南风的设计,似乎和几个国际大牌的经典款有微妙相似呢。她说得轻描淡写,指腹却悄悄攥紧了桌布边缘(既怕李总看出破绽,更怕谎言被当场戳穿)。
李总眼神一亮,迅速收起U盘。
舒小姐真是......善解人意。
互惠互利而已。她端起酒杯,猩红的酒液晃动着,我希望的收购价,能再压低三成。
越低越好。最好让燕婉血本无归。
成交。李总与她碰杯,合作愉快。
她笑着饮尽。红酒酸涩难咽。
但想到燕婉即将身败名裂,就觉得痛快。
离开餐厅,她立刻联系了下一条毒蛇。
某时尚杂志的主编,以毒舌着称。
王主编,我有独家猛料。
她把那张精心挑选的燕婉和安托万在咖啡馆的照片发过去——角度刁钻,显得格外亲密。
新锐设计师靠身体上位,这个标题够劲爆吧?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
舒小姐,单凭这张照片恐怕......
如果配上知情人士的深度爆料呢?她冷笑,指尖反复点击手机侧键,比如她如何靠着男人拿到资源,如何借鉴——或者说抄袭?
我需要核实消息来源。
当然。她挂断电话,指甲在手机壳上划出深深的刻痕。
站在米兰的街头,她深深吸气。
空气里仿佛都飘着燕婉的味道。令人作呕。
她拿出备用手机,注册了新账号。
开始在网上疯狂发帖。
深扒:某新锐设计师靠前夫上位,离婚后火速搭上法国金主。
配图是那张精心p过的亲密照。
她不停地换账号转发。雇佣水军刷屏。
看着评论区渐渐被质疑和辱骂淹没,她满意地笑了。
只是无聊打发时间而已。
回到酒店,她放了一缸热水。
水里倒了整整半瓶玫瑰精油。傅怀瑾曾经说她像带刺的玫瑰,迷人又危险。
现在她要让那些刺,扎进燕婉的心口。
只是自我保护而已。
睡前,她给傅母发了条语音消息。
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
阿姨,怀瑾哥好像被燕婉缠住了。我朋友在米兰看到他们天天见面。
附上一张偷拍的傅怀瑾站在燕婉工作室外的照片。
很快,傅母的越洋电话就打来了。
怎么回事?那个贱人还敢纠缠怀瑾?
我也不知道。她声音带着哭腔,就是心疼怀瑾哥,都被离婚了还要被她利用......
反了她!傅母暴怒,我这就给怀瑾打电话!
阿姨您别动气。她假意劝阻,嘴角却扬起得意的弧度,也许......也许燕婉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呢?
以退为进。她最擅长的把戏。
果然,傅母更生气了。
她能有什么困难!不就是看上了傅家的钱!
舒窈满意地挂断电话。
现在,傅母会去施压。李总会去压价。王主编会去写黑稿。
三管齐下。
她倒要看看,燕婉还能撑多久。
只是维护正义而已。
她躺在床上,却辗转难眠。
抓起枕头狠狠捶打。想象那是燕婉的脸。
直到精疲力尽。
只是发泄压力而已。
第二天一早,她精心打扮。
来到傅怀瑾下榻的酒店。
她知道他住哪间。早就买通了服务员。
站在房门外,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出最完美的微笑。
敲门。
无人应答。
她继续敲。指关节叩得发红。
还是没人。
傅先生一早就出去了。服务员路过,好心提醒。
去哪了?
好像......是去哪个工作室。
她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燕婉的工作室。
他就这么迫不及待?
她握紧拳头。新做的美甲地折断。
只是不习惯等待而已。
她转身离开。高跟鞋踩得咔咔作响。
像个落荒而逃的败将。
但战争才刚刚开始。
她约李总第二次见面。
消息已经发酵了。她得意地展示手机屏幕,现在全网都在讨论抄袭。
李总翻着那些不堪入目的评论,眉头紧锁。
这样会不会太明显了?
怕什么?她冷笑,指尖划过屏幕上一句恶毒的留言,又查不到我们头上。
她端起咖啡。动作优雅得像在品酒。
收购价可以再压三成。
这......
或者,她放下杯子,杯底与托盘碰撞发出清脆声响,您想等傅怀瑾正式插手?
李总沉默片刻,终于点头。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微笑。胜利在望。
离开咖啡馆时,她看见街角那家花店。
想起傅怀瑾送她的第一束红玫瑰。他说她像玫瑰,热情似火。
现在呢?
他是不是在给燕婉送茉莉?
她冲进花店。
所有的茉莉,我全要了。
店员惊讶地看着她。
全部?
她微笑,多少钱?
抱着一大束茉莉走出花店,她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白色的花瓣散落一地。像一场无声的葬礼。
只是不喜欢这个味道而已。
她拍下照片。发给傅母。
阿姨,怀瑾哥好像很喜欢茉莉呢。每天都买。
很快,傅母回复:
不知廉耻!
她满意地收起手机。
现在,该进行最关键的一步了。
她约见了一个私家侦探,坐在咖啡馆最隐蔽的角落,帽檐压得很低。
从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特意选的空白牛皮纸(怕留下痕迹),递过去时,指尖飞快地在侦探手背上掐了一下,语气带着若有若无的威胁:
我要燕婉的所有黑料。越多越好。
舒小姐想要什么样的?
任何能毁掉她的——她盯着侦探的眼睛,哪怕是编的,也要编得像真的。
她从包里又抽出一张照片(是燕婉和安托万的合照,她特意p掉了周围的人,显得格外亲密),推到对方面前:
比如,把这张照片和被包养的谣言绑在一起。
看着侦探收下信封离开的背影,她感到一阵病态的快意。
燕婉。你完了。
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而已。
她走在米兰的街头。阳光明媚。
却只觉得刺眼。
路过一家婚纱店。橱窗里的婚纱洁白得晃眼。
她曾经无数次幻想过和傅怀瑾的婚礼。
现在,这个梦被燕婉毁了。
不过没关系。
她会把梦抢回来。
不惜一切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