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老祖玄骨上人如同断翅的鸟儿般坠落,被120拉走的画面,虽然没有在普通居民中引起太大波澜(官方解释为“高空作业意外”),但在特定的圈子里,却无异于一场席卷一切的灵魂海啸。
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以远超光速(在某些层面)的效率,传遍了每一个隐秘的角落。
顶级富豪们的私人沙龙里,关于“盛世华庭保安”的传闻,从“有点门道的神秘高人”迅速升级为“不可言说的禁忌存在”。赵鼎臣抚摸着办公室里那三颗越发温润的石子,暗自庆幸自己当初的正确决定,并严厉告诫所有家族成员,对待李师傅必须比对待自家祖宗还要恭敬。之前还有些将信将疑、试图用钱开路去求“神药”的富豪,此刻彻底熄了心思,转而开始研究如何给盛世华庭物业捐楼、捐设备,曲线救国。
隐秘古武界更是集体失声。陈默所在的家族,那位曾去试探过的陈景山长老,在得知消息后,当场闭关,并传出严令:陈家子弟,见李师傅如见祖师,绝不可有半分不敬!陈默在家族内部的地位水涨船高,虽然他自己依旧每天在小区里扫地划线,内心却充满了与有荣焉的激动,以及……对那根看似普通的橡胶棍产生了深深的敬畏(他甚至偷偷用家族秘传的“鉴兵术”检查过,那就是根普通橡胶棍!)。
残余的修真小圈子,原本还有些蠢蠢欲动、想要趁乱分一杯羹的散修或者小门派,瞬间偃旗息鼓,噤若寒蝉。金丹老祖都被一棍子废了,他们上去岂不是送菜?一时间,“保安老李”成了修真界口口相传却不敢直呼其名的恐怖代名词,盛世华庭则成了公认的“修真禁区”。
境外势力那边,反应各不相同。某些黑暗生物家族默默将“东方那个小区”的威胁等级提升至“君王级”,严令成员不得靠近。之前那个中了降头的胖子所在的南洋法师圈,更是将李清风视作了某种降头克星,告诫门下弟子前往东方务必绕开该区域。而一些崇尚力量的西方异能组织,则在震惊之余,产生了强烈的好奇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招揽(作死)念头。
特殊部门内部,关于李清风的最新评估报告已经堆满了周明远的办公桌。代号“定海神针”的档案被加封了无数道权限,存放于最绝密的保险库中。周明远本人因为“成功建立并维持了与战略威慑级存在的有限沟通渠道”而获得了嘉奖,但他自己知道,这“沟通”有多么的单向和脆弱。他现在每天上班第一件事,就是确认西门岗亭那个绿色光点是否安好。
对于这一切,风暴眼的中心——李清风本人,毫无所觉,或者说毫不在意。
他依旧是那个准时上下班的保安李师傅。
金丹事件后的第二天清晨,他如同往常一样在中心花园打他的“老年健身操”,动作舒缓,神情专注。只是今天,周围一起锻炼的大爷大妈们,看他的眼神里除了以往的熟稔,还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敬畏?连平时最爱跟他较劲、比拼谁太极拳打得更“圆融”的张大爷,今天都默默地离他远了几个身位,动作也收敛了不少。
李清风打完收工,气息平稳,仿佛昨夜只是随手拍死了一只比较吵的蚊子。他走到花坛边,看了看那几株昨天被金丹威压波及、有些打蔫的月季,对早早起来忙碌的阿桓吩咐道:“这几棵,多浇点水,晒晒太阳,问题不大。”
阿桓连忙点头,看着李清风的目光充满了近乎信仰的崇拜。他现在坚信,李师傅每一句关于花草的话,都蕴含着无上大道!
回到岗亭,陈默已经提前到了,并且烧好了开水,将李清风的枸杞水杯泡得恰到好处。
“李师傅,早!”陈默的声音比以往更加洪亮和……恭敬。
“嗯,早。”李清风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温度正好。他看了一眼陈默,发现这小子气息浮动,那层瓶颈似乎只剩下一层薄纸了。“今天你负责巡查地下车库,重点检查消防设施和照明。”
“是!”陈默大声应道,没有任何疑问。他现在觉得,哪怕是李师傅让他去通下水道,那也一定蕴含着磨练心性的深意!
上午,林浩牵着旺财溜达过来,这次旺财脖子上没戴那个闪瞎眼的LEd项圈,换了个朴素的皮质项圈。
“李哥!早啊!”林浩笑容灿烂,但眼神深处藏着一丝后怕和探究,“昨晚……睡得还好吧?”
“还行。”李清风点头,“就是后半夜好像有点吵,可能是野猫打架。”
林浩嘴角抽搐了一下,野猫打架能打出那种毁天灭地的动静?他可是亲眼看到(隔着窗户)天上那恐怖的异象和最后掉下来的人影!但他不敢多问,连忙转移话题:“啊哈哈,是啊是啊……那什么,李哥,我看旺财这新项圈怎么样?纯牛皮的,不闪了,您看顺眼不?”
旺财也配合地“汪”了一声,尾巴摇得矜持了许多。
“嗯,这个挺好。”李清风表示认可。
一切都似乎恢复了往日的节奏,但一种无形的、名为“敬畏”的秩序,已经悄然建立。
下午,李清风轮休。他没有回家,而是再次将意念沉入周明远给的那个U盘。金丹风波过后,信息平台上似乎安静了不少,那些之前频繁出现的、关于此地能量异常的探测记录几乎绝迹。
然而,一条刚刚更新、标记为“c+级(观察级)”的简报引起了他的注意。
“编号734‘古代战场幻象’区域(即城西老民居区),近期地脉能量波动出现新的活跃峰值,模式与之前‘记忆回放’不同,更接近于……某种周期性‘呼吸’。监测到极其微弱的空间褶皱现象,疑似存在未激活的亚空间入口或古代封印松动。已增派监测设备,持续观察。”
李清风目光微凝。那片区域,果然没那么简单。之前只是被动“回放”记忆,现在却像是有了“呼吸”?还有空间褶皱?看来,那处地脉“伤痕”下方,可能真的隐藏着什么。或许不是简单的古战场,而是……一处被遗忘的遗迹入口?或者某个沉睡之物的封印之地?
这倒是有点意思了。比那条刚刚复苏、还十分弱小的灵脉,似乎更有探索的价值。
当然,他并不着急。作为保安,他的首要职责是维护小区安宁。探索遗迹什么的,属于“业余兴趣爱好”,得在不影响工作的前提下进行。
他退出U盘,拿起昨天没织完的毛线——这次是给小区里那只流浪猫“大橘”织个过冬的猫窝。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温暖而平和。
玄猫在空间里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嘤嘤嘤~(老板,刚拍死一只大苍蝇,这就又开始岁月静好了?不过那个‘会呼吸’的古战场听起来有点意思,咱们什么时候去瞅瞅?给大橘织完猫窝就去?)”
“咪。(小塔,稍安勿躁。守好家门,方有余力外出。且待风平浪静,再议不迟。)”李清风意念回应,手中的毛线针穿梭不停。
他有一种预感,随着地底灵脉的持续复苏,以及那处“会呼吸”的古战场可能隐藏的秘密,这座看似平凡的都市,将会变得越来越“热闹”。
而他,这位盛世华庭的保安,将继续以他的方式,守护着这片区域的安宁与……规矩。
无论来的是金丹老祖,还是异界魔神。
都得遵守小区的管理规定。
这是原则问题。
李清风拿起枸杞水杯,又喝了一口。
水温,始终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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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