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纹鱼语言里的遥远图案,渐渐在光网地图上显露出清晰的轮廓。周明的团队将这些图案输入光脑,竟拼出了一张完整的“未知光网图”——冰封大陆的边缘标着闪烁的冰晶光纹,丛林深处画着缠绕的藤蔓光纹,飞鸟图案旁则连着流动的气流光纹,像一张被光纹鱼提前绘制好的探险指南。
“它们在给我们画地图呢。”周明指着屏幕上的丛林光纹,“这和雨林探路队传回的光纹藤蔓轨迹几乎重合,连最难走的沼泽区都标了绕行符号。”他立刻组织新的探险队,让队员们带着光纹鱼的水缸出发,“跟着鱼的光纹走,准没错。”
前往冰封大陆的探险队,在光纹鱼的指引下避开了多处冰裂缝。鱼的光纹在低温下会变成醒目的橙红色,像在冰原上画出安全通道。有次队员们误闯冰洞,光纹鱼突然在水缸里疯狂转圈,光纹拼出个“上”字,抬头一看,洞顶正有冰块松动,大家赶紧撤离,刚跑出洞口,冰块就轰然坠落。
“这鱼比探冰仪还靠谱。”队长在日志里写道,他们把光纹鱼的光纹轨迹刻在冰镐上,成了所有队员的“保命符”。
丛林探险队的经历更奇妙。光纹鱼的光纹会提前在水缸里标出有毒植物的轮廓,遇到毒蛇时,光纹会变成锯齿状的警示线。队员们跟着光纹的指引,在密不透风的雨林里找到了条隐秘的光路——那是光纹藤蔓顺着古树枝干爬出来的通道,沿途的野果被光粒照得发亮,正好能补充能量。
“光纹鱼好像来过这里。”队员们啧啧称奇,直到发现树干上有光纹鱼鳞片的微光,才恍然大悟,“是之前的光纹鱼后代,早就把路探好了!”
追踪飞鸟图案的小队,在高原湖泊发现了成群的发光水鸟。这些鸟的羽毛上沾着光粒,飞行轨迹竟与光纹鱼语言里的气流光纹完全一致。光纹鱼的水缸放在岸边,光纹会与水鸟的光粒产生共鸣,引得鸟群在头顶盘旋,像在给小队带路。
“鸟和鱼在合作给我们指路。”队员笑着拍下这一幕,照片里,水鸟的光与鱼的光在湖面交织,画出片闪烁的光网。
黑风谷的孩子们跟着光纹鱼的“地图”,在谷后的山洞里有了新发现。带爪印纹的光纹鱼光纹指向洞壁的一处凹陷,孩子们凿开后,竟找到一箱几十年前山民藏的种子,光纹鱼的光粒落在种子上,干瘪的种子竟冒出了嫩芽。
“是鱼带我们找到的春天。”孩子们把种子分给各家播种,光纹鱼的光纹顺着田垄游动,像在标记播种的范围,那年的收成比任何时候都好。
失明的小男孩用手“读”着光纹鱼的地图光纹,光纹的震动在他掌心拼出高低起伏的轮廓。“这里是山,这里是河,这里有好多树。”他把“读”到的地图讲给探险队听,队员们对照后发现,竟和实际地形分毫不差,“原来不用眼睛,也能‘看’到世界。”
火狐跟着孩子们去山洞时,在凹陷处扒出了块带光纹的兽骨,骨头上的纹路与光纹鱼的地图光纹隐隐呼应。周明研究后发现,这是古代山民刻的狩猎图,与光纹鱼的地图重叠率高达七成。“光纹鱼在延续古人的智慧。”他把兽骨放进档案馆,与光纹鱼的地图并排陈列,“新的探索,其实是在找回被遗忘的路。”
林羽在《星草札记》里画下光纹鱼的地图全貌:冰封大陆的橙红光纹像条温暖的围巾,丛林的藤蔓光纹像件透气的网衫,高原的气流光纹像条飘动的丝带,而黑风谷的山洞光纹,则像颗藏在地图角落的宝石。她写下:“所谓地图,不是冰冷的线条,是光纹鱼在说‘跟我来’,是前人在说‘这边走’,是让我们知道,每个未知的角落都藏着惊喜,每段新的旅程都有旧的智慧引路,光的地图上,从没有真正的陌生地。”
光纹鱼的地图还在不断完善。新的探险队带回了更细致的标记:火山附近的耐热光纹、峡谷深处的回声光纹、海底热泉的沸腾光纹……光网的边界,在这些光纹的指引下,一点点向更广阔的世界延伸。
而水缸里的光纹鱼,依旧安静地游动,它们的光纹每天都在增加新的细节,像一群不知疲倦的画师,用自己的方式,给光网描绘出越来越清晰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