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深失笑一声,揽进季月丞的腰身,“你就知道吓我,我要惩罚你。”
他看着眼前精致的脸庞,看着看着,就有些情不自禁,倾身吻了上去。
空气在这一瞬间变得炽热、暧昧起来。
傅景深抱着人,边吻边抱着对方倒向铺了两层厚柔软的床榻上。
季月丞整个人都被陷入被子里。
这期间两人的嘴巴一直都没有分开。
季月丞的眼角染上了红晕,屋子里没有点燃蜡烛。
眼前漆黑一片。
身体的知觉反而更加灵敏了。
两个人紧紧相拥在一块,呼吸纠缠。
漫长的一吻中,季月丞感觉一抹温热覆在自己的腰侧。
正当他以为对方会接着下去时,微微喘息着的男人却忽然停了下来。
傅景深低头亲了亲他额头,声音还带着点低哑,带着点暧昧的气息。
“还有七天。”
季月丞一怔,然后笑了。
他回抱着男人,心中也忽然对这一场婚礼有了期待。
哪怕他们在别的位面早就已经是天地公认的夫夫了。
.........
第二日。
季月丞让伙计在京都各处大街坊贴了公示。
浩浩荡荡的规模瞬间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过往的百姓们都自发的围了过来。
“季氏配送招配送伙计,上至十二三岁、下至四十五,腿脚利落者皆可来。”
“每月工钱五百文,表现优秀者还额外有奖励?”
“我去,这季氏配送这么好吗?每个月真有这么多月钱?”
“谁知道呢,反正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人群中,某个蓬头垢面的男子看着告示,目光微闪。
告示上还标明了每处街坊设立了站点。
当即就有不少百姓朝着最近的一处站点寻去。
蓬头垢面的男子跟在百姓后面。
没走多远,就看到巷子口摆了几张桌椅,头顶还用大棚遮住。
其中一位书生打扮的男子端坐着,瞧着一波人寻来也不觉得稀奇。
脸上照样扬起礼貌的微笑。
“各位是想来做工,还是想咨询一些配送的问题?”
见此,百姓们就按捺不住了,问道:
“告示写的可当真?每个月真有五百文钱?”
书生点了点头:“自然,这是我们当家亲口确认的。”
“你们当家是谁?”
一道截然不同带着急切语气的男声冒出来。
书生不着痕迹看了眼人群中蓬头垢面的男子,“我们当家姓季,名月丞。”
男子恍若撑不住似的,晃了晃身子,嘴里喃喃私语。
离得远,书生听不太清他在念叨什么,身旁的百姓们也不想离这浑身散发着臭味的乞丐凑那么近。
一个个捂着鼻子走开。
这下子,男子身边陡然空了一块,就更加显眼了。
书生皱了皱眉,看着摇摇欲坠的男子,“这位公子,你没事吧?”
莫不成这就是大家所说的碰瓷?
老天为证,他可真的什么都没做。
蓬头垢面的男子,也就是季随绥,闻言,摇了摇头,“你们告示所写,腿脚利落者都可试工,我想试工可以吗?”
书生点了下头,他拿起毛笔,细心问道:“麻烦公子报一下自己的名字。”
季随绥不太自然道:“季,季随绥。”
季随绥?
书生蹙起眉头,这个名字听起来怎么有些耳熟呢?
他存了个心眼,找了个借口,让一旁的伙计替他招待一下,自己转身悄悄往季府走去。
季随绥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引起了他人的注意。
他拿着试工的单子,开心的笑了。
他被赶出季家后,根本改不了以前大手花钱的习惯。
大夫人偷偷塞给他的银两很快就挥霍一空。
交不出银两,他住的客栈当天就把他赶了出去。
季随绥也曾去过以前的那些朋友,想向那些人借些银两度日。
但一个两个的不是没钱就是找着借口不肯见他一面。
季随绥没办法只能偷偷去找大夫人,但季府原本奉承他的小厮早被季月丞换了。
他连季府的墙都靠不近。
一旦他在季府附近露脸,那些小厮就拿着棍棒追他。
久而久之,季随绥再也不敢靠近季府一步了。
也就失去了大夫人这唯一的支撑,身上没银两的他只能找了个废弃寺庙窝着。
然而,他没想到,连一个废弃的寺庙也是有人住的。
身上唯一还算值钱的衣服被那些乞丐扒了典当,没地方去的季随绥只能哀求那些乞丐放过他。
乞丐们见他还算听话,就把他也带着一块去乞讨。
一开始,季随绥还很是羞愤,他堂堂一个贵族公子,怎么能做这种下贱乞讨的活。
但没过两天,季随绥就喜欢上这种不用干活就能吃饱的日子了。
可他没想到,没出几天,季月丞这个名字就变得人人相传。
那些珍味阁、袖衣阁,还有配送作坊这些荣耀原本都应该是他的。
若不是季月丞抢了他的家主之位,他怎么会沦落至此。
季随绥决心要毁掉季月丞现有的一切,他做的第一步,就是进入配送作坊。
现在,第一步,他已经成功了。
接下来,就是和这些伙计混熟,然后,找机会,在众人面前揭穿季月丞的真面目,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你待会就跟着他把京都的路线都熟悉一下,到时候在给你一个单子让你试跑一下,没问题吧?”
耳边传来的声音,立马敲醒了陷在幻想中的季随绥,他连忙摇头:“没问题。”
伙计:“那你先去洗个澡,换上我们准备的工衣就可以去了。”
“好。”
季随绥点头,转身朝伙计指着的房屋走去。
正在这时。
一道清朗的声音叫住了他。
“季随绥。”
季随绥身子顿了下,然后攥着工衣转身就跑了。
季月丞淡淡道:“松青。”
松青脚尖借力,身子在空中翻转,瞬间拦在了季随绥面前。
站点旁边还有不少人准备试工呢。
见此,纷纷把目光投了过来。
松青押着季随绥丢到季月丞面前。
季月丞打量了下季随绥。
“你跑什么?”
季随绥梗着脖子,强装镇定,“什么跑,我是正经来试工的,怎么,难道你这个配送还要看人身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