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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晓风残月”里，囡囡打开了灯，然后走到吧台后面，找出了空调遥控器，将温度调高。“你们别客气，随便坐……风哥，楚文姐是你的朋友，你来照顾她啊。”
我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后，指了指角落的一个位置，说：“坐那儿吧。”
坐下后，我问李楚文喝些什么，不用客气，在这里可以随便一些。李楚文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晓风残月”的logo。
我随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继而解释道：“当初她给清吧起名字的时候，征求了我的意见，我跟她开玩笑说把我的名字加上吧，没想到她真的加了。”
李楚文点点头，淡然道：“嗯，挺好的……杨柳岸，晓风残月……”
我回头看向吧台后面的囡囡，她已经打开了咖啡机，正在忙碌着。我对李楚文说：“这样吧，她给咱们弄什么，咱们就喝什么吧。”
“随便吧……你也别绕来绕去的了，时间已经不早了，直奔主题吧，”李楚文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说，“是不是想问问我和他今天都聊了些什么？”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看来你已经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了？”
我看着李楚文的眼睛，有些黯淡，自己的心里也跟着酸楚起来：“说实话，我挺为你们俩感到惋惜的，这么多年的感情……唉……”
“有些话一旦说出了口、有些错误一旦发生了，都是不可挽回的，我只希望他会在以后的日子里过得幸福一些。”
“错误？”我愣了愣，觉得刘恒宇应该不会把自己的糗事告诉李楚文的，便问，“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他说他的工作压力大，平时对我的关心也不够，还总是跟我吵架，让我觉得心里受了委屈，所以才会……”
李楚文的话说到了一半，囡囡端着两杯咖啡走了过来，笑着对我们说：“不好意思啊，我来不及准备别的，只能给你们俩冲杯咖啡了，这是巴西的咖啡豆，味道很不错的，你们趁热喝吧。”
李楚文向囡囡点头致谢，说：“这大晚上的，辛苦你了。”
囡囡说：“不辛苦，我风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我端起杯子，浅浅地抿了一口。我对咖啡了解甚浅，品不出巴西进口咖啡豆和云南本土咖啡豆有什么区别。
李楚文只是看了看杯中的咖啡，并没有动，而是问囡囡：“洛珈，你这里是不是也卖酒呀？”
“酒？”囡囡疑惑地看了看我，目光里充满了询问。
我点点头。囡囡会意，说：“有的有的，啤酒可以吗？”
李楚文说：“嗯，啤酒就可以，谢谢你。”
囡囡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千万不用客气……一瓶够吗？”
李楚文想了想，说：“两瓶吧。”
我忙摆手，说：“我就不喝了，一会儿还得开车送你们回去呢。”
李楚文浅笑道：“这是我一个人的量。”
囡囡再次看向我，于是我又点了点头。囡囡走回到吧台后面，拎了两瓶啤酒过来，把瓶起子也带了过来，放到桌上，说：“风哥，你把你的车钥匙给我一下……（对李楚文）楚文姐，要是不够的话，你就让风哥去吧台后面给你拿啊。”
我掏出车钥匙，问：“你要去哪儿？”
囡囡毫不客气地从我的手上拿过钥匙，在手指上转了转，满脸笑意地说：“我哪儿也不去，就在你车上坐会儿。”
我知道囡囡是不想打扰我们的谈话，便脱下了身上的羽绒服，递给她，说：“我车上冷，你披着点吧。”
囡囡接过羽绒服，说：“你放心吧，我会开空调的，我才不会给你省油呢……你们聊吧，一会儿见。”
看着囡囡离开了“晓风残月”后，李楚文很是不解地问我：“你跟这个洛珈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自然明白李楚文的疑惑，说：“非常好的异性朋友而已，绝对没有其他的想法。”
“在我看来，担心她会着凉就已经有些超过朋友之间的范畴了，而你还把自己的衣服给了她。”
“换做是你，我也会这样做的……”我看向窗外，囡囡已经坐进了车子的后排，“你真的想多了，囡囡就像是我的妹妹一样。”
“囡囡？妹妹？”
“她的小名叫囡囡，我们一些与她关系好的朋友都这么叫她。”
李楚文拿起酒瓶起子，打开了一瓶啤酒，单手托腮，喝了一口，说：“我一直以为你没有什么女人缘呢，看来我对你的了解还是不够深刻。”
我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与她过多纠结，说：“今天是聊你们的问题，而不是我的问题。”
李楚文又喝了一口酒，只不过这次是很大的一口：“我们的问题已经划上句号了，而你的问题还是省略号呢，相较于我们的事情来说，我更愿意讨论你的问题。”
“划上句号了？”我叹了口气，知道刘恒宇已经正式向她提出了分手，而他最开始找我谈的计划并没有成功，他自己的冷暴力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是的，划上句号了。”说完这句话，李楚文再次喝了一大口酒。
我见她拿着酒瓶仰起了脖子，赶紧伸手抢了过来，而这瓶330毫升的酒，被她三口就喝完了：“你这是干嘛呀？有酒慢慢喝嘛。”
李楚文没理会我，拿过另一瓶啤酒，打开，又要往嘴里倒，我再次抢了过来，啤酒液洒出了一部分到桌面上。
“你还是对他有感情的，对吗？”
李楚文没说话，只是摊开手，找我要酒瓶。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你先把酒给我。”
“先回答问题。”
“先给我酒。”
我们之间的争执并不向与刘恒宇那般激烈，但是执拗的两个人谁也不愿意先服软，虽然没有爆发式的情绪，但依然僵持不下。
谁也不肯让步，于是一同默契地不出声了。我放下酒瓶，端着咖啡杯，看着她有些泛红的眼睛，而她却看向窗外。
约莫两分钟后，李楚文倏地站了起来，我虽然盯着她，但已经有些出神，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手里的咖啡也随之洒出了一些到桌面上。此时，桌面上的啤酒和咖啡混合在一起，在幽暗的灯光照射下，颜色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