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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你?!”岩罡惊骇欲绝,被悟空一股巨力推向那明灭不定、剧烈扭曲的空间通道入口。他想要挣扎,却重伤之躯根本无法抗衡悟空这决绝一推!

“别废话!”悟空背对通道,嘶声怒吼,混元道果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燃烧起来,暗金色的道力如同沸腾的岩浆奔涌而出,将他映照得如同一尊即将爆发的暗金神只!“带着星火的气息走!找到‘彼岸’!活下去!告诉后来者……这真相!”

话音未落,悟空猛地转身,不再看岩罡,将全部的精神、意志、乃至生命的本源,毫无保留地灌注于燃烧的道果之中!他要以自身为祭,为岩罡争取那最后一线生机!

“不——!”岩罡目眦欲裂,发出绝望的咆哮,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失控的空间涟漪吞没,眼前悟空那决绝的背影瞬间变得模糊、遥远!

就在岩罡身影彻底没入通道的刹那——

“轰——!!!”

观测者系统的第二波、凝聚了整个古神墓地核心能量的“绝对湮灭”攻击,已然降临!那是一只更加凝实、更加巨大、表面流淌着冰冷数据流光的规则巨手,覆盖了整个天穹,带着抹除一切存在意义的终极死寂,朝着星炬残骸、朝着悟空、朝着那尚未完全闭合的通道,无情地压了下来!

所过之处,空间不是崩塌,而是直接化为最基础的“无”!连混沌与虚无的概念都被彻底抹去!

在这绝对的力量面前,悟空那燃烧道果绽放的光芒,如同狂风中的烛火,渺小得可怜!

“便是寂灭,也休想轻易吞了俺老孙!!”悟空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那是不屈的战意,是对命运的抗争,是对所有牺牲者的承诺!他将古神印记、混元道果、己道真火、乃至对洪荒万灵的牵挂、对真相的执着……一切的一切,尽数化作了这最后一击!

他没有防御,也没有闪避,而是……冲天而起!化作一道逆流而上的暗金流星,主动撞向了那覆压而下的规则巨手!

“以吾之名,燃尽此身,开——!!!”

一道极致的暗金光柱,自悟空体内爆发,与那规则巨手悍然相撞!

没有声音,没有爆炸,只有最纯粹的存在与虚无的湮灭!暗金光柱在规则巨手下寸寸崩溃,如同冰雪消融,悟空的混元道果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裂痕瞬间布满了全身,意识在极致的痛苦中飞速消散……

然而,就在这形神俱灭的最后关头,异变发生了!

那枚深植于他道果核心的古神印记,在悟空这决死一击的引动下,竟与他体内那丝得自“伪终”规则、又与星炬同源的奇异火焰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共鸣!印记中蕴含的、属于星炬之神的最后权柄与执念,被彻底激发!

“嗡——!”

并非对抗,而是……引导!同化!

古神印记光芒大放,化作一个微型的、旋转的星炬虚影,猛地将悟空残存的一切——崩溃的道果、燃烧的意志、乃至那丝“伪终”火焰——尽数吞噬了进去!

下一刻,这微缩的星炬虚影,并未冲向规则巨手,而是……如同拥有了生命般,一个闪烁,竟……融入了下方那巨大的星炬残骸基座之中!

“咚——!!!”

一声沉闷却仿佛响彻诸天万界的搏动,自星炬残骸深处传来!那基座表面黯淡的符文骤然亮到了极致,顶端凹槽中本已微弱的星火,如同被注入了最后的燃料,猛地爆发出刺目欲盲的、银中带金的璀璨光芒!

这光芒,不再是简单的空间波动,而是……一种仿佛超越了当前维度、勾连了某种更深层宇宙规则的……“路标”之力!

“警报!警报!检测到超高强度‘星路权限’波动!变量个体生命特征消失!能量反应质变!威胁模型重构!判定:古神‘星炬’意志残留激活!执行最高优先级协议:中断通道!湮灭载体!”规则巨手中传来冰冷急促的电子音,压下速度再增!

但,晚了那么一瞬!

“嗤——!”

银金光芒猛地收缩,化作一道细如发丝、却凝练到极致的星光,并非扩大通道,而是……如同最精准的手术刀,猛地“切”开了那尚未完全稳定的、通往“彼岸”的空间涟漪,强行开辟出了一条极其短暂、极不稳定的……微观“星路”!

这道星光,裹挟着悟空最后一点不灭的意志灵光与古神印记,以及岩罡消失在通道前残留的一丝气息,瞬间遁入了那条微观星路,消失得无影无踪!

几乎在同一时间——

“轰隆!!!!!”

规则巨手彻底压下,将巨大的星炬残骸基座、连同其周围的一切,彻底拍成了最基础的粒子,湮灭于无形!连一丝尘埃都未曾留下!

整个古神废墟,在这终极一击下,剧烈震荡,大片大片的区域化为乌有,连那具庞大的古神尸骸也受到了波及,崩碎了大半!

“目标‘星炬残骸’及异常变量已清除。通道已中断。开始扫描残留信息……检测到微量未授权‘星路’波动逸散……追踪坐标……坐标丢失……判定:清理完成度99.9%。执行后续净化程序,抹除所有关联痕迹。”

冰冷的电子音在湮灭的虚空中回荡,规则巨手缓缓消散。更多的幽暗光芒扫过废墟,将一切战斗痕迹、能量残留,乃至空间结构本身,都彻底“修复”如初,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过。

只有那彻底消失的星炬残骸,无声地诉说着刚才那惊心动魄的挣扎与牺牲。

……

无尽的黑暗,绝对的冰冷。

悟空的意识,如同一点即将熄灭的火星,在永恒的虚无中飘荡。他感觉不到身体,感觉不到时间,只有无尽的疲惫与破碎的记忆片段在闪烁。

……花果山的朝阳……方寸山的斜月……天庭的云雾……五行山的沉重……西行路的艰险……灵山的梵唱……归墟的死寂……盘古之心的悲怆……古神废墟的苍凉……还有……岩罡最后那绝望的眼神……

一切都结束了吗?俺老孙……终究还是败了?形神俱灭?

不甘……无尽的不甘……

就在这点意识火星即将彻底黯灭的刹那——

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坚韧温暖的……牵引力,如同黑暗中垂下的蛛丝,轻轻缠绕住了他。

是……古神印记?不,更像是……星炬之火的余烬?混合着岩罡的一丝气息?

这股牵引力,带着他,在这绝对的虚无中,朝着某个方向……缓缓飘去。

不知飘了多久,前方无尽的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点……微光?

那光点极其遥远,却无比纯粹,散发着一种……与洪荒、与试验场、与古神废墟都截然不同的……“真实”与“鲜活”的气息!仿佛……是真正活着的、蓬勃发展的……世界的味道!

“彼岸”?岩罡……成功抵达了吗?

悟空的意识火星微微跳动了一下,仿佛被那光芒所吸引,飘荡的速度加快了一丝。

然而,就在他逐渐靠近那光点,甚至能隐约感受到其散发出的、令人心安的生机波动时——

异变陡生!

“嗡——!”

一股冰冷、漠然、充满了“审视”与“分析”意味的意念波动,如同无形的网,猛地从侧方的黑暗中扫过,瞬间掠过了悟空这点微弱的意识火星!

是“观测者”的扫描?!它们竟然追踪到了这里?!

悟空的意识瞬间紧绷,那点火星剧烈闪烁,几乎要当场溃散!

好在,这股扫描波动似乎并未将这点微弱到极致的、几乎与虚无无异的意识火星判定为“威胁”,只是略微停顿了一下,记录了什么数据,便继续朝着远处那“真实”的光点扫去,仿佛在例行监控。

危机……暂时解除?

但悟空的心(意识)却沉了下去。观测者的触手,果然已经延伸到了这“真实”的边界?甚至连这看似希望的“彼岸”,也仍在它们的监控之下?

那岩罡他……

不容他细想,那股微弱的牵引力再次加强,拉着他,继续朝着那“真实”的光点飘去。距离越来越近,那光点在“视野”中逐渐放大,变成了一片模糊的、旋转的、散发着柔和吸力的……星云状入口?

入口的另一端,传来了更加清晰的、充满了生机的能量波动,甚至……隐约有草木的清香与流水的潺潺声?

那里……就是岩罡可能抵达的“彼岸”?一个……未被“归寂”彻底吞噬的真实世界?

生的希望,近在眼前!

悟空的意识火星激动地跳跃着,用尽最后力气,朝着那入口飘去。

然而,就在他的意识即将触碰到入口那层温暖光膜的刹那——

“唰!”

一道快如闪电的、与周围生机格格不入的、漆黑的阴影,如同潜伏的毒蛇,猛地自入口旁的虚无中射出,精准地……击中了悟空那点意识火星!

这不是攻击,而是……一种更加诡异的东西!像是一段冰冷的、强制植入的……“信息流”或者说……“病毒”?!

“检测到未知残存意识体靠近‘保护区’……”

“特征扫描:蕴含高危变量‘孙悟空’残留印记、古神‘星炬’权限碎片、及‘试验场tZ-07’污染气息……”

“根据《边缘隔离协议》第7条……执行……‘净化’与‘伪装’程序……”

“信息伪装层加载……意识底层逻辑锁定……记忆核心加密……注入‘安全标识’……”

“不!!!”悟空的意识发出了无声的呐喊,却根本无法抵抗!

那漆黑的“信息流”瞬间淹没了他,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开始疯狂地篡改、覆盖、封印他的一切!他的记忆变得模糊、破碎,被强行塞入了一些虚假的片段;他的意识被套上了一层厚厚的、隔绝感知的“外壳”;甚至连他与古神印记、星炬余烬的那丝微弱联系,都被强行切断、伪装!

他感觉自己正在被“格式化”,被变成另一个……“安全”的、符合“规定”的……东西!

就在他最后的自我即将被彻底抹除的刹那——

他体内那枚得自金蝉子的涅盘舍利,其最深处那点万劫不磨的“真如佛性”,在这外来的、极致的“净化”之力刺激下,爆发出最后一丝微弱的抵抗!

并非对抗,而是……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将悟空那点最核心的、关于“我是孙悟空”的不屈意志,以及部分最关键的真实记忆碎片,强行压缩、加密、隐藏在了意识的最深处、那“信息病毒”也无法触及的……一点灵光之中!

然后,佛性彻底消散。

悟空的意识,彻底陷入了黑暗。或者说,被一层厚重的、虚假的“外壳”所包裹,变成了一粒……懵懂的、无知的、朝着那“彼岸”入口飘去的……混沌灵光。

他“忘记”了自己是谁, “忘记”了过往的一切, “忘记”了所有的抗争与牺牲……

只有那被植入的“安全标识”和虚假的底层指令在运转:进入“保护区”,适应,生存……等待……可能的“唤醒”?

“噗——”

微不可察的一声轻响。

这粒被彻底“伪装”过的混沌灵光,终于穿过了那层光膜,进入了那片充满生机的“真实”世界。

光膜之外,无尽的黑暗中,那冰冷的扫描波动再次扫过入口,确认“净化”完成, “变量”已转化为“无害观察样本”,记录数据后,缓缓隐去。

仿佛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

不知过了多久。

也许是一瞬,也许是万年。

那粒混沌灵光,在“真实”世界柔和生机的滋养下,缓缓苏醒。

它“睁”开“眼”, “看”向这个“陌生”的世界。

蓝天,白云,青山,绿水,鸟语花香……一切都充满了蓬勃的生机,与记忆(被篡改的)中任何景象都不同。

它感觉很……舒适,很……安全。(底层指令生效)

它漫无目的地飘荡着,遵循着本能,吸收着天地间的灵气,逐渐凝聚着形体。

它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也不知道要往何处去。(记忆封锁)

它只记得一些模糊的、碎片化的“常识”:这里是一个叫做“花果山”的地方?自己似乎……是天地所生的一块灵石?(伪装记忆加载)

它飘啊飘,最终落在了一座风景秀丽、灵气盎然的山头上。

它感觉这里很……亲切,很……熟悉?(被篡改的归属感)

于是,它停了下来,静静地吸收着日月精华,等待着……化形的那一天。

它不知道,在它沉睡的山体深处,极深处,埋藏着一块焦黑的、似乎被雷霆击打过的仙石残骸——那是无数岁月前,另一块灵石孕育生灵后留下的空壳。

它更不知道,在遥远的天际,云端之上,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深处,一面巨大的、雕刻着玄奥符文的古镜,正清晰地映照出它所在的花果山,以及……它这粒正在凝聚的灵光。

镜前,一位身穿帝袍、面容威严、却眼神空洞如同琉璃的神只(玉帝皮囊?),正静静地看着镜中的景象。他的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弯起了一个冰冷的、程式化的……弧度。

“新的‘样本’……已投放‘花果山’观测区。”

“编号:hRc-002。”

“初始状态:稳定。记忆屏蔽完整。安全标识已激活。”

“开始记录‘自然演化’数据……与‘hRc-001’变异数据进行对比分析……”

“但愿这个‘齐天大圣’……能带来一些……不一样的‘惊喜’。”

镜面泛起涟漪,景象变换,映出了天庭、龙宫、地府……以及,西天灵山之上,那尊端坐莲台、宝相庄严、却眉心隐有幽蓝数据流光闪过的……如来佛祖。

一切,仿佛又是一个……新的轮回?抑或是……一场更加精密的……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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