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晴暗骂了一句晦气,便放下帘子,剥开了一个橘子,品尝起来。
不知为何,她心里莫名涌起一阵不安,周晴觉得自己的第六感一向很准,不免生出些担忧来。
随即,她将这份担忧按了下去,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下了马车,林老夫人看着络绎不绝的香客,笑道:“这福安寺香火如此鼎盛,想来有求必应的。”
周八珍道:“谁说不是呢,我听街坊邻居说这里的菩萨很是灵验,凡是有所求的的,没有不如意。”
“那咱可要好好拜拜,保佑咱们的儿孙平平安安的。”
周晴道:“祖母,你的子孙一定会平平安安,大吉大利的。”
林老夫人听得这话,乐得眼睛都看不见了,直拉着周晴的手说乖孙女。
进了安福寺大门,里头放了好几个香炉,大大小小无数香插在香炉里头,烟雾缭绕,若非那有些刺鼻气味,周晴以为自己来到了仙境。
周晴用蜡烛点燃了香,正准备将香插入香炉时,也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睛的撞了自己一下,手里的香竟掉到了地上。
“阿弥陀佛,菩萨莫怪,我立马给您老上新的香,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周晴一边念叨,一边将香拾起来放进香炉里。
她刚想找那个不长眼睛的发作,却见许冰琼正一脸得意地看着自己:“呦,这不是周晴周大人嘛,周大人惯会利用男人往上爬,怎么也来求神拜佛?”
周晴狠狠瞪了她一眼,说道:“许冰琼,别拿你那肮脏做派揣测别人,这里是佛门清净地,你一肚子腌臜东西,小心菩萨惩罚你。”
许冰琼似乎是怕菩萨真会惩罚自己,便啐了一口,不想理会周晴,谁知眼光瞟到徐盈曦,见她一脸冰冷,只好硬着头皮道:“菩萨只惩罚黑心肝的,你这个骚浪蹄子定会下十八层地狱。”
周晴笑着,先是瞪了一眼徐盈曦,又冷冰冰地看着许冰琼。
“许小姐,你不就是徐盈曦身边的一条狗嘛,主人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可怜这条狗还自鸣得意,叫得可欢了,哈哈哈,真是笑话!”
许冰琼咬牙道:“你说谁是狗?”
“谁叫得最欢谁是狗!”
“贱人,看我不打死你!”许冰琼怒火中烧,扬起手就要打周晴。
周晴眼疾手快,右手抓住许冰琼的手,另一只手狠狠扇在她脸上。
“你才是贱人,被人当做狗唤来唤去不自知,还想动手打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许冰琼脸上隆起了红红的手掌印,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林墨昀他们见到这边动静,连忙过来查看,谁知徐盈曦见到林墨昀,巴巴地跑过来恶人先告状。
“林世子,周晴她打冰琼,你看,冰琼脸都肿了。”
许冰琼也呜咽道:“世子爷,周晴太可恶了,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我,而且这里是佛门清净地,周晴在此行凶,岂不招来罪过。”
周晴被这两个无耻的贱人气笑了,明明是你们先来找茬的,现在反倒调转矛头反咬一口。
士可忍孰不可忍!
这时,林老夫人皱着眉头道:“你们两个当真是颠倒黑白,我明明见是这丫头想要打周晴,反被周晴给打了,你还有脸诉苦。哎,人心不古啊,要是在我们宅子里发生这种事,那是要被打出去发卖的。”
徐盈曦家见林老夫人穿得贵气,以为是云梦城哪个大户人家的家眷,但再怎么尊贵,也比不得她祖父尊贵。
想到这里,徐盈曦目中无人起来:“哟,你是哪里来的老婆子,多管闲事做什么。”
听到这话,林老夫人震惊了,几十年了,还从未有晚辈敢这样跟自己说话。
林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喝到:“哪里来的黄毛贱婢,竟然敢跟老夫人这般说话,该掌嘴。”
说完,她冲上前去,狠狠几巴掌打在徐盈曦脸上。
徐盈曦脑子嗡嗡嗡的,嘴里一阵腥甜:“你们竟敢打我,我要告诉我祖父去。”
林墨昀也被气笑了,他冷笑道:“徐小姐,你刚才污蔑周晴也就算了,你还敢说我祖母多管闲事,我看你是嚣张跋扈惯了,今日需得好好惩治。”
徐盈曦一听吓坏了,她刚才是被鬼给迷了么,竟然说林老夫人多管闲事,她立马跪了下来,磕头求饶:“老夫人,我有眼不识泰山,求老夫人饶了我吧!”
林老夫人冷哼道:“这样没教养的丫头也不是哪户人家的,丢人而不自知。”
周晴补刀:“祖母,这位徐小姐可是徐阁老的嫡孙女,被家里惯的无法无天。”
“徐阁老?”林母想了半天才记起有徐阁老回乡养老,斜睨了一眼道,“我当是谁家的丫头如此没有礼数,原来是竟是徐阁老家的,那也难怪。”
早就听说这个徐阁老惯会弄权,暗中给人使绊子,被内阁的其余阁老赶下了台,明面是回乡养老,其实谁都知道这是被人给弄下来了。
徐阁老其身不正,养出的孙女也是这副德行,照这样子下去,他们家离败落不远了。
今日这丫头冒犯自己,还想污蔑晴丫头,定不能饶了她。
思索了一会,林老夫人道:“墨韵,你亲自走一趟徐阁老那,告诉徐阁老她孙女的所作所为,叫徐阁老好好管教。”
“是,孙儿这就去。”
林老夫人这话说得很是洪亮,围观的香客听到徐大小姐干的坏事,七嘴八舌地指责起来。
上次在陆家,徐盈曦在贵族中间的名声臭了,今日这一闹,高高在上徐大小姐在百姓眼中也没了体面,全方位社死了。
双眼无神的徐盈曦被婆子拉着进了马车,朝着徐家奔去,也不知会有怎样一场狂风暴雨等着她……
见徐盈曦被处置,周晴心里畅快,但是,她可没打算轻易放过许冰琼。
不给许冰琼点颜色,她当自己好欺负。
可是看了一圈,周晴也没找到许冰琼,想来是溜之大吉了。
周晴心中暗道:哼,许冰琼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自己,定叫她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