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朝阳再次照亮斯塔布斯农场,为一切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昨夜一场悄然而至的细雨洗净了尘埃,空气格外清新,带着湿漉漉的泥土和植物气息。凡·斯塔布斯醒来,感到昨日的疲惫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处理收获的干劲。
矿洞带回的矿石还堆放在工作间角落,等待着转化。早餐后,他立刻生起了熔炉。熟悉的灼热感扑面而来,火焰在炉膛内跳跃。他按照比例,将铜矿石和煤炭依次投入炉口。很快,熔炉便发出低沉的嗡鸣,开始了它的工作。空气中弥漫开金属加热的特有气味,预示着不久后就能得到光亮可用的铜锭。
他耐心地照看着熔炉的火候,适时添加矿石和燃料。很无聊,这是一个需要耐心等待的过程,他利用间隙去照料了动物,检查了作物。南瓜又长大了一圈,蔓越莓的红点愈发密集。他给几株看起来需要支撑的南瓜藤加固了一下,防止果实过重压坏藤蔓。
熔炼工作持续了大半天。当最后一批矿石投入完毕,他得到了数量可观的铜锭和少量的铁锭。看着这些闪烁着金属光泽的锭块在箱子里码放整齐,一种强烈的满足感油然而生。这些都是未来升级工具、制造高级洒水器乃至农舍扩建的基础。
下午,他开始系统地整理仓库。将不同品质的作物分类存放,把制成的奶酪和蛋黄酱清点数目,将采集到的树液瓶排列好。他还特意清理出一小片区域,存放那些暂时不知用途但觉得可能重要的物品:比如蝙蝠翅膀、史莱姆泥,以及那块静静躺在工作台上的、散发着寒气的泪晶。
他的目光几次掠过那块白色的晶体。塞巴斯蒂安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和那句“下面挺冷的吧”的评论总会随之浮现。虽然不知道这东西具体有什么用,但总觉得它那冷冽独特的气质,应该会合那个喜欢阴暗角落和摩托车的家伙的眼缘。
机会来得比他想象的要快。就在他整理完仓库,准备去检查一下树液采集器时,一阵由远及近的摩托车引擎声打破了农场的宁静。声音在栅栏外停下,熄火。
凡走出去,果然看到了塞巴斯蒂安。他跨坐在摩托车上,似乎只是路过,又像是在犹豫着什么。看到凡出来,他抬手简单打了个招呼,表情一如既往地平淡。
“嘿。”凡走过去,“今天没宅在地下室?”
“出来透口气。”塞巴斯蒂安言简意赅,他的目光扫过农场,最后落在凡身上,“矿石熔好了?” “刚弄完。正收拾呢。”凡点点头,忽然觉得时机正好。他转身走回工作间,拿起那块泪晶,又走回来递给塞巴斯蒂安,“哦对了,这个。昨天在矿洞下面找到的,感觉……挺特别的,你应该会喜欢。”
塞巴斯蒂安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凡会突然送东西给他。他迟疑地接过那块冰冷的白色晶体,手指触碰到时,那股沁人的凉意让他指尖微微一顿。他低头仔细看着冻泪内部仿佛冰封的纹理,又抬眼看了看凡,眼神里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复杂情绪,像是惊讶,又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被理解的触动?
“……泪晶。”他低声说出了它的名字,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光滑冰冷的表面,“这东西……确实很少见。通常在很深、很冷的地方才有。”他停顿了一下,声音比平时低沉少许,“谢了。”
他没有问凡为什么觉得他会喜欢,也没有推辞,只是默默地将它收进了外套口袋。那个简单的动作却仿佛包含了某种认可。
两人之间陷入一阵短暂的沉默,但并不尴尬。塞巴斯蒂安似乎没有立刻离开的意思,凡也就靠在栅栏上陪着他。秋日的阳光晒得人暖洋洋的。
“农场的秋天……看起来还行。”过了一会儿,塞巴斯蒂安忽然没头没尾地评论了一句,目光扫过金黄的田野和结满果实的作物。 “忙,但是充实。”凡笑了笑,“比夏天干燥些,没那么热。” “嗯。”塞巴斯蒂安应了一声,又没话了。他只是安静地待着,看着农场的景象,仿佛在享受这片刻的、不同于他家地下室或烟囱岩的宁静。
又过了一会儿,他才重新发动摩托车,引擎发出低吼。“走了。”他说。 “路上小心。”凡回道。
塞巴斯蒂安点了点头,头盔下的表情看不真切,但他似乎微微颔首示意了一下,才拧动油门,摩托车载着他沿着离开农场的小路驶远。
凡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心里有种奇特的感觉。这次短暂的交流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自然,少了些别扭,多了点难以言喻的默契。那块泪晶,似乎成了一座小小的、冰冷的桥梁。
傍晚,凡照例查看电视上的天气预报和占卜节目。预报说明天依旧是个晴天,适合继续户外劳作。占卜节目则依旧说着些模棱两可的话。
他走到门廊下,望着秋季的星空。天气转凉,夜晚的星空似乎也变得更加清晰璀璨。他想起了矿洞的深邃,想起了森林石盆的微光,想起了社区中心的破败,也想起了口袋里那把生锈的钥匙。这个星露谷远比他初来时想象的要复杂和神秘。
但他并不急于揭开所有谜底。他知道,就像熔炼矿石需要时间和火候,就像作物生长需要季节和耐心,有些事情,需要等待水到渠成的时刻。
眼下,他更期待明天继续整理农场,规划下一步的种植,或许再抽空去钓钓鱼。日子还长,他可以慢慢来。
这一天也随着凌晨两点的到来而结束了。
【小剧场:直男的馈赠逻辑】
凡:(送出冻泪)这颜色和手感都很搭他。
塞巴斯蒂安:(收下泪晶)…他居然知道这个。(内心微动)
铜壶:(冷眼旁观)喵。(翻译:人类的交友方式,真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