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章 星烬石的烟火味与跨星快递里的炸弹
铁憨憨的坛口开始飘烟火味时，林澈正在给新到的跨星麦脱壳。那股味道很奇特，像艾拉星丛林烧荒后的草木香，又带着点恒星爆炸后的灼热感——是老牙留下的星烬石在发酵，据说能让新酿的酒喝出“宇宙初生”的滋味。
“我说这味儿会不会太冲？”林澈用酿酒勺搅了搅发酵桶，酒液表面浮着层淡金色的泡沫，像撒了把碎星，“上次给怀特尝了口，那小子咳得差点把肺咳出来，说像吞了团火。”
莉娅蹲在旁边挑选星核鱼鳞片，鳞片在阳光下泛着银光，每片都刻着细小的空间符文：“冲才好，昨天收到暗星平原的消息，深渊坊的地基有点不稳，暗星能量又开始冒头了，正好用这酒去压压。”
陈默举着摄像机冲进酿酒棚，镜头上沾着片烤焦的跨星麦叶：“林队！出大事了！星际快递寄来个包裹，拆开来是颗会跳的金属球，上面刻着暗星余孽的骷髅标，怀特说这是‘能量炸弹’，三分钟后就炸！”
林澈手里的酿酒勺“哐当”掉在地上，跟着陈默冲到分坊前的广场。那颗金属球正在地上蹦跶，表面的骷髅标闪着红光，倒计时的数字在球身上跳动：02:59。
“拆了它！”莉娅举着长矛就要戳，被林澈一把拉住。
“别乱来。”林澈盯着金属球，突然发现红光里混着丝微弱的星核能量，“这玩意儿里有活物的气息，不像是炸弹。”
他突然抓起铁憨憨，把酒坛往金属球旁边一放。铁憨憨猛地震动起来，阿铁的虚影探出头，对着金属球喊：“是老七不？别装了，老子闻出你机甲润滑油的味儿了！”
金属球的跳动突然停了，骷髅标渐渐褪去，露出个熟悉的机甲标志——是阿铁当年的战友，老七。球身裂开道缝，弹出个微型全息投影，老七那张布满疤痕的脸出现在里面，笑得比哭还难看：“阿铁……哦不，林澈兄弟，救救我们！深渊坊被暗星余孽围了，他们抓了星禾的表妹当人质，逼着我们造‘暗星酒’，这炸弹是假的，就是想引你们来……”
投影突然中断，最后闪过的画面里，深渊坊的酿酒棚在燃烧，几个穿着黑色盔甲的人正把个小女孩往能量炉里塞。
“操！”林澈一脚踹飞铁憨憨旁边的酿酒桶，酒液溅在金属球上，竟让它停止了倒计时，“星瑶呢？让方舟舰准备跃迁，现在就去暗星平原！”
星瑶早就带着星核酿阵的古籍赶来，手指在古籍上飞快滑动：“能量通道已经打开，但暗星余孽在深渊坊周围布了‘能量网’，跃迁过去会被弹开，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用能穿透空间的东西当‘钥匙’。”星瑶指着莉娅手里的星核鱼鳞片，“这些鳞片的空间符文能撕开能量网，但需要强大的能量驱动——比如你那坛没酿好的‘烟火酒’。”
林澈二话不说抱起铁憨憨，又拎起那桶刚发酵的烟火酒：“走！让他们见识见识，用暗星能量酿酒，是老子玩剩下的！”
方舟舰的跃迁引擎发出轰鸣，林澈把星核鱼鳞片撒进能量槽，又灌了半桶烟火酒。鳞片遇酒立刻炸开，空间符文在引擎室里飞舞，形成道扭曲的光门。
“坐稳了！”林澈按下启动键，方舟舰像颗喝醉的流星冲进光门，舰身剧烈摇晃，所有人都被按在座椅上，耳边全是空间撕裂的尖啸。
再次睁开眼时，深渊坊已经在眼前。暗星平原的天空是诡异的暗红色，深渊坊的招牌倒在地上，“深渊”两个字被烧得只剩骨架。十几个暗星余孽正围着能量炉，炉口的小女孩哭得撕心裂肺，正是星禾的表妹，小星。
“来得正好。”为首的暗星头目转过身，脸上戴着副骷髅面具，手里把玩着瓶黑色的酒，“林澈，把星核酿阵的秘方交出来，再帮我们酿十坛暗星酒，就放了这小丫头，不然……”他突然把酒倒进能量炉，炉口瞬间喷出黑色的火焰，燎到了小星的头发。
“你找死！”林澈抓起铁憨憨就扔了过去，酒坛在空中炸开，银白色的酒液化作张网，把几个暗星余孽罩在里面。阿铁的虚影在酒网里大笑：“当年老子能拆你们的机甲，现在照样能拆你们的骨头！”
莉娅的长矛带着星核鱼鳞片的光芒飞射而出，精准地挑飞了暗星头目的面具，露出张熟悉的脸——是当年泽拉斯的副手，疤脸。
“是你这杂碎。”林澈的机械臂酒壶突然发烫，里面的烟火酒顺着壶嘴滴落，在地上点燃淡金色的火焰，“泽拉斯死了还敢蹦跶，真以为没人收拾得了你？”
疤脸抹了把脸上的酒液，狞笑道：“收拾我？看看你们身后！”
众人回头，只见深渊坊的地基下渗出黑色的能量流，像无数条毒蛇涌向他们。星瑶翻开古籍，脸色惨白：“是暗星核的残渣！他们把星核之心的碎片埋在地基下，惨白暗星酒激活它！”
“激活了又怎样？”林澈突然笑了，从怀里掏出块星烬石，扔进铁憨憨剩下的酒液里，“老子今天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以毒攻毒！”
他举起酒坛，对着能量炉泼过去。烟火酒与暗星酒在炉口碰撞，没有爆炸，反而化作道金黑交织的光柱直冲天际。暗星能量流像被吸引的潮水，顺着光柱往上涌，在半空中炸开，化作漫天的星火。
“这……这不可能！”疤脸的眼睛瞪得溜圆，“暗星能量怎么会被中和？”
“因为你不懂酿酒。”林澈走到能量炉前，抱起吓得发抖的小星，“戾气再重的酒，加点烟火气的暖，加点星核鱼的柔，总能变得顺口。就像再坏的人，心里也该有点东西……”他突然一拳砸在疤脸脸上，“比如怕疼的怂样。”
疤脸被打得晕头转向，刚要爬起来，就被老七带着的几个幸存者按住。老七抹了把脸上的血，对着林澈竖大拇指：“林澈兄弟，阿铁没看错人，这酒……比当年他酿的‘烧胃酒’还带劲！”
铁憨憨滚到林澈脚边，坛口对着小星喷了口甜酒。小星舔了舔嘴角，突然笑了：“谢谢酒坛哥哥。”阿铁的虚影在里面得意地吹了声口哨。
深渊坊的大火被星瑶的守核人能量扑灭，林澈指挥着众人加固地基，把剩下的烟火酒倒进能量炉，金色的火焰烧得暗星能量滋滋作响，像在煮一锅沸腾的酒。
陈默的摄像机对着重建的深渊坊招牌，镜头里，林澈正给新招牌刷漆，莉娅在教小星辨认跨星麦，老七和幸存者们在清理废墟，铁憨憨则在酒桶间滚来滚去，时不时偷喝口新酿的酒。
“家人们看到了吗？”陈默的声音带着哽咽，“深渊坊保住了，坏人被揍了，这就是我们的酿酒师，能酿好酒，也能打混蛋！”
直播间的打赏刷成了金色的海洋，有人刷“深渊坊加油”，有人刷“林队威武”，怀特甚至发来条消息，说议会决定拨款重建深渊坊，还要给铁憨憨颁发“星际和平勋章”。
林澈靠在新刷好的招牌下，看着远处渐渐放晴的天空，突然觉得那股烟火味里，多了点家的气息。他摸出机械臂酒壶，对着老七举了举，又对着铁憨憨举了举。
“敬老七，这拳头够硬。”
“敬铁憨憨，这酒够烈。”
“敬所有在深渊坊流过血的人，干了这杯，明天继续酿。”
铁憨憨突然往他酒壶里倒了半坛新酒，阿铁的虚影在里面喊：“别忘了给老子留口，等新机甲造好，咱们再炸回暗星平原，把这里的跨星麦全酿成酒！”
林澈仰头饮尽，酒液里的烟火味混着血的咸，像极了跨越生死的约定。
夕阳西下时，深渊坊的烟囱升起袅袅青烟，新酿的酒在发酵桶里冒泡，守魂花的种子被撒在地基周围，很快冒出了嫩芽。林澈知道，暗星余孽还没除根，深渊坊的麻烦不会少，但只要铁憨憨还在滚，只要身边这帮混蛋还在，就没什么好怕的。
至于下一站去哪？
管他呢。
有酒，有仗打，有能一起扛事的兄弟，足够了。
他笑着，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