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渠出口涌进天光,甘宝宝的金蛇鞭卷着晨雾抽来。十二药奴手持淬毒药锄布成圆阵,将叶二娘逼退三步。灵儿闭眼!甘宝宝甩出七彩瘴雾弹,四大恶人属下顿时抓挠着脸颊溃烂倒地。她反手扯下腰间锦囊,数十只碧眼蟾蜍蹦向云中鹤裤管。
雕虫小技!云中鹤钢爪勾住钟灵腰带,忽觉手腕刺痛——段誉的北冥神功自发运转,内力如决堤洪水涌入经脉。他慌忙撤爪,却被钟灵反手洒出的朱蛤毒粉迷了眼:四爷的眼珠子值三百两白银呢!
药圃突然塌陷,露出埋着三十六坛雄黄酒的地窖。甘宝宝金蛇鞭卷起酒坛掷向半空,叶二娘的短刀劈开陶罐,酒液遇瘴雾燃成火雨。岳老三的鳄皮甲滋滋冒烟,暴怒中一剪劈断甘宝宝左臂:臭婆娘找死!
甘宝宝趁机掷出金蛇鞭,鞭梢毒钩扎进云中鹤肩井穴:江湖中悬赏你的招子十年了!段誉踉跄爬起,掌心无意按上云中鹤后腰,北冥神功吸得对方经脉剧颤。云中鹤惨叫挣脱,轻功施展到极致撞破药圃篱笆,跃上药圃房舍房顶,再细致观察段誉起来,心下一阵后怕,“自己和这小子接触的两次,内力都不由自主的狂泄而出,莫不是星宿老怪的化功大法。”
岳老三暴喝着挣断蛇群,鳄嘴剪横扫劈开药架,毒草粉末漫天飞扬。甘宝宝突然拿出一只翠绿色的骨笛,伴随着骨笛声那些藤蔓开始疯狂扭动,藤蔓瞬间缠满岳老三全身。这是万劫谷的嫁妆!甘宝宝冷笑,金蛇鞭卷住岳老三脖颈拖向洗剑池,南海鳄神配食铁螅,倒也门当户对!
池水翻涌间,岳老三的怒吼渐渐被吞咽声淹没。钟灵瘫坐在打翻的药碾旁,腕间银镯少了两枚铃铛,断肠草汁沿着指尖滴落,在青石板上蚀出小小的字。
甘宝宝的金蛇鞭缠在篱笆桩上,鞭梢的倒刺挂着半片染血的襁褓。叶二娘的笑声从毒藤架后传来:钟夫人把儿子藏了二十四年,如今倒舍得用别家孩子当盾牌?
毒妇看鞭!甘宝宝手腕急抖,金蛇鞭如活物般穿过藤蔓间隙。叶二娘怀中的婴儿突然啼哭,惊得甘宝宝硬生生收住鞭势——那襁褓里竟绑着个竹筒,筒口正对着钟灵的方向。
娘小心!钟灵甩出腰间皮囊,碧磷蛇群撞上激射而来的毒针。段誉踉跄着扑倒甘宝宝,三枚透骨钉擦着他发髻钉入土中,钉尾系着的丝带上绣着鸳鸯图案。
岳老三的狂笑震得药架晃动:小崽子们玩捉迷藏呢!鳄嘴剪绞断三根碗口粗的篱笆柱,淬毒的药锄如雨点般砸在他鳄皮甲上,却只迸出点点火星。三个药奴趁机抛出铁链缠他双腿,却被蛮力甩飞,撞塌了半墙雄黄酒坛。
醉玲珑可是段正淳最爱。云中鹤踩着倾倒的药架跃起,钢爪勾起酒坛掷向钟灵,小娘子接好了!段誉抄起捣药杵凌空击碎陶罐,酒液淋透他他的衣衫。
甘宝宝突然甩鞭卷住晾药绳,整片毒藤网应声坠落。叶二娘旋身避开藤网,短刀却割断了绑婴儿的布带。那落地竟是个机关木偶,胸腔弹开射出十枚毒蒺藜:钟夫人好狠的心!
不及你盗婴之万一!甘宝宝踢翻药碾,碾槽里的断肠草籽混着雄黄粉扬成毒雾。十二药奴齐吹骨笛,潜伏在药田里的碧眼蟾蜍纷纷鼓胀气囊,将毒雾吹向四大恶人。
段誉趁机拽着钟灵滚进酒窖,后背撞上堆叠的缅钢箭镞。云中鹤的钢爪穿透木门,离钟灵咽喉仅差半寸:小娘子这脖颈,比青蛇还滑......
四爷小心手!钟灵突然洒出把朱果。闪电貂从梁上窜下,叼住朱果的瞬间尾巴扫过云中鹤眼皮。段誉慌乱中运起北冥神功,掌心贴上钢爪,云中鹤顿觉内力狂泻,惊怒下旋身飞踢,将段誉踹进酒缸堆。
岳老三的鳄嘴剪劈开地窖砖墙:老子最烦钻洞!药奴们趁机抛出渔网,网上缀满倒刺毒钩。甘宝宝的金蛇鞭卷住岳老三手腕,冲段誉大喊:小子泼酒!
段誉奋力推翻酒缸,醉玲珑酒液漫过岳老三足底。甘宝宝甩出火折,烈焰顺着酒线窜起,将岳老三围在火圈中。鳄皮甲遇热收缩,勒得他怒吼如雷:老子要拿你们骨头剔牙!
叶二娘突然从浓烟中现身,短刀架着个昏迷的药奴:钟夫人不妨猜猜,这孩子娘亲的右乳下有颗红痣......话未说完,钟灵的蛇信哨尖啸破空,千蛇洞的青鳞蛇群如黑潮涌来。甘宝宝趁机甩鞭卷走人质,鞭梢毒钩在叶二娘左臂划出血痕。
二娘退后!段延庆的腹语从谷口传来,铁杖震地声引发药圃土地震颤。甘宝宝脸色骤变,金蛇鞭卷起钟灵抛向断肠草田:去启动焚药炉!
钟灵在毒草丛中疾奔,腰间银铃惊起成群食药雀。云中鹤凌空扑来,却被段誉用《易经》拍中面门——浸透雄黄酒的纸张贴肉即燃,烧得他怪叫坠地。岳老三趁机冲破火墙,鳄嘴剪绞向段誉腰际,却卡进埋在地里的缅钢桩。
书呆子看箭!钟灵撞开焚药炉机关,淬毒箭雨从晾药架激射而出。叶二娘旋身舞刀格挡,却漏过一支射断发簪的短箭,满头青丝散落:小贱人找死!
甘宝宝突然甩出三枚金环,套住岳老三的鳄嘴剪:南海派就教出这等蠢物?药奴们趁机拉动铁链,地下翻出带毒刺的拒马桩。岳老三暴喝震断铁链,却被拒马桩上的断肠草汁溅入眼睛。
我的招子!岳老三捂眼狂吼,鳄嘴剪胡乱劈砍。段誉拽着钟灵躲进煎药房,撞翻的药炉引燃干燥的蛇床子,浓烟中传出云中鹤的咳嗽:四爷要把你们......咳咳......做成人偶!
甘宝宝的金蛇鞭突然缠住煎药房梁柱,借力跃上屋顶:灵儿放食铁螅!钟灵扳动洗剑池闸门,银光闪闪的鱼群顺水渠涌入药圃,疯狂啃噬岳老三的鳄皮甲。叶二娘见势不妙,掷出烟雾弹:老三别嚎了,走!
四大恶人退入毒藤林时,甘宝宝突然闷哼跪地——她肩头不知何时中了枚透骨钉,钉尾丝带写着二字。段誉搀扶她时,发现她袖中滑落的半块银锁,锁面刻着吐蕃密文。
快封谷......甘宝宝咳出黑血,焚药炉里有......话音未落,钟灵已点燃断肠草田,冲天的毒烟瞬间飘向高空。闪电貂蹲在烧焦的篱笆上,爪中捏着片带血的鳄皮,仿佛捏着乱局中的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