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剑飞过,直穿过那件光芒暗淡下来的法袍,正正刺向了江大山的胸膛。
飞剑方临江大山的胸膛,又是一阵光芒闪过,飞剑稍一滞,被光芒带着偏离了些,从江大山的胸口一滑而过,穿过江大山身体,带着一蓬血雨,把江大山上半身炸去了一块,再从江大山后背飞了出来。
江大山惨叫一声,人从空中跌落下来,离他最近的一个修士急追而去,在江大山将要落地前,手一捞把已昏死过去的江大山捞住,手上一挥,一道符篆闪现,瞬间这个修士和江大山即消失不见。
吴不才刚才人剑合一破符,却是已用尽了全身大部份法力,江大山那道攻击符飞来,他护身真气瞬间被击破,符篆击在身上,把他半边身子轰成了渣,吴不才惨呼一声,跟着江大山一前一后向地上落去。
他还没落到地上,那柄击中江大山的飞剑极速落下接住他,带着他向着远处飞了去。
瞬息间,两个宗门的两大高手都身受重伤。
楼煜却是在远处看得明白,当吴不才人剑合一刺破江大山九道防护符时,本来以为已跑了的刘一鸣,突然出现在战场不远处,随手就祭出飞剑飞向江大山。
江大山挡住吴不才的人剑合一已用去了大部份精力,等刘一鸣的飞剑再刺来时,已没法力符篆来承接,连法袍都被轰烂,好在胸口还留着一张保命符,这才保住心脉没被刺中,但却也被刘一鸣的飞剑透体而过受了重创。
吴不才和刘一鸣配合极好,吴不才牺牲自己,成全刘一鸣一击而中,自己身受重伤,却也打得江大山负伤远遁。
这下真正的是两败俱伤了,只是这才是伤了一个吴不才和一个江大山,但于大势而言,祁山宗却是惨不忍睹。
战到这时,除了刘一鸣,祁山宗其他长老都受了重伤,好在并没一个身死。
但其他金丹筑基弟子死伤无数,其他更低级的弟子死得更多,而燕山那边,除了重创远遁的江大山,其他高端战力更多就只是受点伤,却没人是重伤。
楼煜远远看着,祁山宗的弟子里真有金丹自爆的,那情形堪比一颗重型炸弹爆炸,方圆十丈内的人都被炸飞,在这情形下,修为好的大致能保住命,那些修为低的,只怕都成了灰飞。
但是,祁山宗一败涂地已不可避免。
刘一鸣突然间长啸了一声出来,然后又是两声,听着这啸声,却是一短两长,听到这三声啸声,祁山宗的弟子,还能跳的再没管其他,跃起往燕山镇内跑。
当然,这样跑路很容易就会被从后背杀死,却也一时顾不得那么多了。
那些还能飞行的弟子,则是拼命使出最后一招后,驾着飞剑就仓惶四散飞去。这样倒还是打了燕山宗一个措手不及,一些逃窜的虽是被击中落地,大部份却是远远逃了。
几个长老也好不到哪去,吴长老半边身子都没了,朱长老丢了一条腿,另外的两个长老,基本都是半残。就靠着最后那点精血之力,这才逃出了现场。
唯一还完好的刘一鸣,发出啸声后就飞快脱离了现场,人从燕山镇飞过时,楼煜晃眼看到,飞剑上乘着吴长老,另外一人看着黑发如瀑,似乎是鄢以沫。
心念一转即明白,原来当时刘一鸣跑的时候,顺手捞起的一个人就是鄢以沫。
楼煜心里一落,其他人死干净他也不在意,鄢以沫毕竟相处这么多天,真看着她在面前死去,心情还是难以接受。
燕山宗的弟子追击了一下,也就放弃了,看着他们那样,个个都兴高采烈,这一仗是打得祁山宗落花流水,他们有高兴的理由。
到此这一战就此结束,眼见着燕山宗的弟子在收拾残局打扫战场。
楼煜呆得远,看得很是分明,稍让他奇怪的是,打扫战场的,都是穿着燕山宗法袍的弟子,而另外一个方阵的,则是默默立于一旁,看着燕山宗的弟子在那儿高兴。
天上还在飞着的那些修士也是,这时就可看出泾渭分明了,北刹和西凉的在一堆,燕山宗的一堆,北刹西凉的就只是看着燕山宗的在那儿高兴,似乎于他们来说,实在没必要去收拾残局。
楼煜远观着,却是感觉到一丝的不对。
因为那些北刹西凉的弟子,前面还是站在一起,后面慢慢地就散了开来,似乎对燕山宗的形成了合围之势。
天上飞着的也是,本来两边在天上的修士数量差不多,燕山宗的聚一块在讨论战局,或是指挥着小辈清理,根本没注意到,北刹西凉的元婴修士已散开。
其实战场太大了,在战场上的人根本也注意不到这个,也就楼煜是在燕山镇远远看着,才大致看出端倪。
再一回想刚才的战斗,拼老命的都是燕山宗的,而那些北刹和西凉的修士,看着打得火热,其实却是留了手,不然那么多人,吴长老人剑合一飞去,居然还能主他冲到江大山面前?
所以,北刹西凉的修士们的实力保存得很好,其实就是看着燕山宗跟祁山宗在打生打死,为的就是这一下做黄雀了。
楼煜哈地笑了,心里明镜似的,刚才占了上风的燕山宗,马上就要吃大亏了。
没敢再多看,他知道自己这样的小渣渣,那些元婴大修士们肯定早知道了,只是他们根本不在意而已,再说,他们的注意力现在都在燕山宗的身上,谁会在意他嘛。
但现在他要面对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如何从燕山镇回晋州?
这可是已跨了一州,在他那世界就相当于到了另外一省了,问题是,大云的一州之地,比自己那世界的一省大太多了,在这没有飞机高铁的世界,靠两条腿跑,只怕一个月也不能从燕山跑到晋州。
他哪想得到现在会弄得如此尴尬,还以为陪着鄢以沫来一趟,很快就能回到晋州,结果祁山宗现在被打残,鄢以沫生死未知,谁还会管他如何回到晋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