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过去。
程溪月终于整理好近期的工作，打包发送给了同事。
她在一家高档私房餐厅订了几十种菜品。
又下单点了十多杯星巴克和喜茶，还买了数份不同口味的披萨、甜点。
离职了，请这群可爱的同事们吃个散伙饭。
外卖不能上楼，程溪月和几位同事下楼取。
正巧碰见陆景柏和杨欣欣带着两位客户下楼。
杨欣欣斜睨了程溪月一眼。
看到他们手中提着外卖。
一上午的郁气一扫而空。
程溪月果然是小家子气，就知道吃垃圾食品。
哪像自己。
陆景柏这会正带着她和客户去吃人均一万以上的大餐。
随便喝个酒，都是近十万一瓶。
程溪月受这群穷鬼的欢迎和吹捧又怎样，她只配跟这群牛马一起吃外卖。
两帮人错身而过，大伙纷纷笑着跟陆景柏打招呼：
“陆总。”
只有程溪月装作没看到他，毫无反应。
陆景柏没跟她计较，引着客户往餐厅方向走。
今日来的男客户是一名美食爱好者，无意间低头瞟了一眼程溪月一伙人手上的外卖。
竟是那家知名的私房菜。
这家餐厅规格高，只能堂食，且很不容易约上。
陆氏的员工竟能让这家店外送？
这位男客户呵笑一声：
“陆总，你们公司的员工吃得不错，看来陆氏实力不俗啊。”
陆景柏略显尴尬。
他知道是程溪月买了贵的外卖被这客户看了出来，刚想要笑着谦虚承认。
不料被杨欣欣自豪的抢答，她急切地想要拉开自己跟程溪月那个穷鬼的差距：
“关总，稍后我们去的餐厅，人均可是一万元以上的。”
关总脚步一顿：
“你什么意思？这是嫌我穷酸没吃过好饭，来陆氏讨饭来了？”
杨欣欣没料到眼前的关总竟会是这样的反应，脸色一白，急忙解释：
“抱歉关总，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说您身份尊贵，我们自然会请您吃配得上您身份的。”
“不像刚才那些外卖，您吃就不合适。”
关总直接呛她：
“外卖怎么了？你是什么金贵的千金大小姐出身，瞧不起外卖。”
“再说，你认识他们刚刚提着的餐厅品牌吗？”
“那是个高档私房菜餐厅，就你这种身份，想吃也订不上。”
商业成功人士在一名小助理面前，气场不自觉的强大。
杨欣欣一时间怔愣住。
陆景柏护住她，连连道歉：
“抱歉关总，我助理就一时嘴快。”
关总不依不饶：
“她瞧不起我平常很喜欢去吃的餐厅，就是瞧不起我。”
陆景柏赶紧示意已经呆住的杨欣欣，“欣欣，跟关总道个歉。”
杨欣欣双眼一红，眸中蓄满了泪水。
柔柔地用鼻音连说了好几句：
“对不起。”
关总差点没翻白眼：“这么晦气，是在对我哭丧吗？”
陆景柏心一紧。
又好说歹说，好不容易才把关总给哄好。
哄得他精疲力尽。
近一年来，每次商务宴请，都是程溪月跟着他一起来。
倒不是他喜欢带着她。
而是她面面俱到，不需要他操一丁点心。
她不光把费用全包，连挑选的礼物都经常被客户夸赞陆氏用心。
程溪月虽素面朝天，但从容自然，又熟悉餐桌礼仪，从未出现过像今天这样惹恼客户的情形。
陆景柏以往对程溪月嗤之以鼻。
只不过是投了个好胎，受到了富裕家庭的精心栽培。
要是他的欣欣能出生在程家这样的人家，定然更优秀。
况且，欣欣人单纯，心直口快怎么了，他很欣赏。
只是没想到，欣欣的直言，竟在今天给他惹下了麻烦。
思及此，陆景柏眉头微皱，心中不禁有了一丝异样。
眼前这位关总，不是个好说话的，做事全凭心情，可跟他合作是一笔大单。
他不想整天仰仗程氏，那像是可怜他们陆家般的施舍。
陆景柏一行人很快到了楼下的米其林餐厅。
虽未预约，但服务员见是这位经常使用程氏VIp卡的客户，还是客客气气将他们领到了最大的包间。
陆景柏很快点好菜。
程溪月今日并未帮他预约，那酒和礼物自然也是没买了。
她撞破自己和欣欣的事，暂时生气很正常。
这次他就不跟她一个女人计较。
陆景柏状若随意地翻到平价酒水页，客气地询问客户：
“关总，您喝白酒还是红酒洋酒？”
一旁的杨欣欣伸头。
这一页的酒，最贵才卖1万左右。
陆景柏平时一向大气，今天难道是因为关总让自己受了委屈，而不肯用好酒招待他？
随即，她自以为宽容大气地跟服务员说道：
“拿瓶罗曼尼康帝，没有就上一瓶82年的拉菲。”
陆景柏神色一滞。
以往，他宴请重要客户，确实总点这两种酒。
可那都是由程溪月买单。
今天程溪月不在，都得他自掏腰包。
陆景柏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笑意，只好顺着说道：
“关总，您看要哪种？稍后我们可以小酌一杯。”
陆氏向来大气，关总亦有所耳闻，于是他也就不客气。
“各来一瓶吧。”
点少了，他还怕陆氏觉得自己瞧不上他们。
陆景柏僵着手，深吸一口气，默默合上菜单，转头吩咐服务员：
“就按这位先生所说的，上吧。”
两瓶酒很快上上来。
“啵”地一声打开时，陆景柏感觉到了肉疼。
这一瞬间，他突然觉得欣欣很不懂事。
又不禁有些责怪程溪月。
要是她乖乖的跟过来，由她付钱，就没这些事了。
四人欢声笑语地品尝完这顿美食。
杨欣欣感叹跟着有钱男人就是好，这么好的餐厅，她以前可是连门都进不来。
陆景柏也明显比平常吃得多。
全是他自己出的钱，他得吃完，不能浪费。
买单时，果不其然含酒水要20多万，陆景柏递上了自己的卡。
很快，服务员折返回来，靠近他悄声说：
“陆总，请随我出来一趟。”
陆景柏不解，但还是跟了出去。
“抱歉陆总，您这张卡余额不足，还有别的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