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风声猎猎。
那名探子拼命催动灵力,身影在林间疾驰,汗水浸透了衣襟。
身后,似乎仍能感受到那股黑暗的威压,仿佛随时都会将他吞没。
“必须尽快……把消息带回去!玄荫若真建立祭坛,灵族必有大劫!”
他咬紧牙关,不敢停歇,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才终于跨入灵族境地。
——
天穹之上,灵族圣殿。
晨钟初鸣,庄严而肃穆。
圣殿内,长老们已在玉阶两侧落座,神色各异。
就在此时,探子跌跌撞撞地闯入,单膝跪下,声音沙哑却急切:
“禀告诸位长老!玄荫已在南境建起黑暗祭坛,并收拢追随者!眼下已聚数十人之众,且正在迅速扩张!”
话音落下,殿内瞬间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探子身上,空气似凝固一般。
终于,大长老沈苍率先开口,声音沉如雷霆:
“你可知此言,若有半分虚假,将乱我族心神!”
探子猛地磕头,额头撞击玉阶,鲜血流出。
“弟子以性命担保!亲眼所见——那祭坛螺旋而起,血雾弥漫,玄荫滴血为引,唤出虚影,令追随者献祭血肉,力量暴涨!若再任其发展,必成心腹之患!”
话音未落,殿内已有人惊呼。
“竟真走到这一步了……”
“黑暗祭坛……难道他要重建魔族之祸?”
——
二长老冷声一哼,眼神锋锐:
“我早言过,玄荫心志已乱!当初便该彻底清除!今日若还犹豫,将来必悔之晚矣!”
三长老却拂袖而起,反驳道:
“不可武断!玄荫虽误入黑暗,但他终是我族至强血脉之一。若贸然出手,只会逼他彻底反叛!我们应派人劝解,将他引回正途。”
“引回?”二长老冷笑,“祭坛既立,黑暗既生,他已无回头之路!你要拿全族性命,去赌他的一丝侥幸之心吗?”
“你这分明是偏执!若一味斩断,岂非将我族血脉削弱?未来大战临近,我们需要每一位强者!”
二长老与三长老针锋相对,言辞激烈,殿内气氛骤然紧张。
——
沈苍抬手,示意肃静。
他目光深沉,缓缓开口:
“此事非同小可。若真如探子所言,玄荫已在南境立祭坛,那他便是有意与我族分庭抗礼。劝与杀,皆要权衡。”
“劝不成,便只剩一途。”
“杀之,未必彻底。若他借祭坛之力遁入深渊,后患更烈。”
殿内再次陷入沉思。
——
就在此时,一名年轻长老忽然出列,面色坚定:
“我愿请命,前往南境亲查此事!若玄荫尚有一丝清醒,我必竭力劝归;若他已彻底堕落,我亦必以命相搏,阻其壮大!”
此言一出,众人皆变色。
那长老,正是沈芷安之父——沈知远的旧友,名为 慕清和。
他曾与玄荫并肩作战,对其性格与心志最为了解。
“慕清和,你此去,或许有去无回。”沈苍凝视着他,语气中有几分沉重。
慕清和却目光如炬,朗声道:
“族中不可再争!我愿以身试之!若能拉玄荫归来,则保族中强盛;若不得,我便以血阻他,至少换来族中警醒!”
他的话,掷地有声,殿堂震荡。
——
探子仍跪在地上,浑身发抖,却听见这一切,心中又敬又惧。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灵族与玄荫之间,已无法再回避冲突。
只是,他隐隐察觉到,那祭坛并非寻常之物。
玄荫背后,似乎还隐藏着更深的秘密……
——
圣殿钟声再次敲响,回荡在辽阔的天空。
灵族的选择,已经走到十字路口。
一边,是族群未来的延续;
另一边,是血与黑暗的深渊。
而玄荫,在南境黑暗祭坛之上,正冷冷凝视着天地,似已预见这一切纷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