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百晓堂内探虚实,囊中羞涩遇难题
持着林天正那枚沉甸甸的鎏金名帖,陈观一路疾行,按图索骥,很快便来到了镇东。
所谓的“百晓堂”,门面竟是一家名为“知味轩”的茶楼。楼高三层,飞檐斗拱,看上去颇为气派,进出的客人三教九流,有身着绸缎的商贾,也有劲装打扮的江湖客,人声鼎沸,烟火气十足。
陈观整了整衣袍,迈步而入。立刻有一名机灵的店小二迎了上来:“客官几位?是用茶还是用饭?”
陈观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林天正的名帖在袖中微微露出一角,低声道:“受林老先生所托,前来拜会贵堂主事,有要事相商。”
店小二目光在名帖上一扫,脸上职业性的笑容不变,眼神却瞬间锐利了几分,他不动声色地点头:“贵客请随我来。”
他引着陈观并未在一楼或二楼停留,而是穿过喧闹的大堂,沿着一条僻静的廊道走向后院。七拐八绕之后,在一扇不起眼的黑漆木门前停下。
“管事,有客到,持林老名帖。”小二在门外轻声禀报。
门内沉默一瞬,随即传来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进。”
小二推开门,对陈观做了个请的手势,自己则躬身退下。
陈观踏入房中,只见屋内陈设简单,一张书案,几把椅子,一个中年文士模样的人正坐在案后,手中把玩着一对油光锃亮的核桃。他面容普通,唯有一双眼睛,开阖之间精光闪动,显示出不凡的心智。
“鄙人姓金,忝为此间管事。小友持林帝师名帖而来,不知有何见教?”金管事放下核桃,目光平静地看向陈观,语气不卑不亢,既给了林天正面子,也维持着百晓堂自身的矜持。
陈观拱手,将林天正的信递上:“金管事,晚辈陈观,确有一事相求。晚辈一位挚友被‘影阁’之人掳走,生死未卜。林老大人指点,言道百晓堂消息灵通,或可知晓影阁在左近的据点下落。晚辈恳请贵堂不吝赐教,愿付相应代价。”
“影阁?”金管事眉头微挑,接过信细细看完,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林老倒是给我出了个难题。影阁行踪诡秘,等闲不愿招惹。他们的消息,价格可不便宜。”
他顿了顿,直接问道:“不知陈小友,准备了多少银两,或者……等价之物?”
陈观心头一紧,他如今点券只剩下96.1521,银两更是几乎见底,之前兑换的100两已去大半,身上满打满算也就剩下几十两散碎银子。在林天正府上吃住不愁,但真要购买这种级别的情报,恐怕是杯水车薪。
他面上不动声色,试探着问道:“不知贵堂对此类消息,通常作价几何?”
金管事伸出三根手指:“影阁据点消息,分三等。下等,只告知大致方位区域,三百两。中等,指明具体位置及外围警戒情况,八百两。上等,除位置、警戒外,附赠据点内部可能的人员配置、换岗时辰,一千五百两起,上不封顶。”
陈观听得暗自吸气。这价格,简直是在抢钱!他全部身家加起来,连最下等的消息都买不起。
他沉默片刻,忽然心念一动,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了那枚得自铃山洞天的地师印(他小心地没有显露储物之能,只是从怀中取出)。
“金管事,银两晚辈确实不多。不知此物,可否抵价?”陈观将地师印放在书案上。这地师印乃是前辈遗宝,蕴含灵韵,绝非普通凡物。
金管事目光落在地师印上,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他拿起印章仔细端详,又用手指感受其上的纹路和微弱的能量波动。
“地师信物?”他显然识货,点了点头,“确是古物,蕴有灵机,价值不菲。不过……”他话锋一转,将印章推回陈观面前,“此物于我百晓堂而言,用处不大。我们只收金银,或者易于变现的珠宝古玩。此类法器,鉴定、出手皆麻烦,不收。”
陈观心中一沉,连地师印都不行吗?难道真要空手而归?
他咬了咬牙,又取出那幅得自沉香木盒的藏宝图残片:“那此图呢?”
金管事瞥了一眼,摇了摇头:“残图无用,除非你能凑齐,或许还能估个价。”
看着陈观略显窘迫的样子,金管事忽然笑了笑,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小友既然是林老介绍来的,又如此急切,我倒是有个折中的法子。”
“请讲。”
“钱不够,可以出力抵。”金管事慢悠悠道,“我百晓堂近日接到一桩委托,查清镇外黑风坳一带近期地气紊乱、牲畜不安的缘由。疑似有阴邪之物或风水变动。观小友能持有地师印,想必对堪舆之术有所涉猎?你若能接下这桩委托,并将其解决,我便将那‘下等’消息,免费奉送,如何?”
陈观闻言,心中快速权衡。黑风坳?地气紊乱?这听起来正与他初步掌握的风水堪舆术和地师传承相关。或许不仅能完成任务换取情报,还能顺便疏导地脉,赚取点券?
只是,时间紧迫,苏瑾儿还在影阁手中,耽搁得起吗?
“小亮,此事可行否?”他心中急问。
“主公,此乃契机。”诸葛亮的声音响起,“一则可解燃眉之急,获取情报;二则黑风坳地气紊乱,或与地脉相关,主公可借此实践地师传承,疏导地脉,获取点券,增强实力;三则,影阁据点未必轻易攻破,主公需时间恢复至全盛,并等待吕布将魂冷却。此事或可争取时间,且能磨砺自身。”
诸葛亮的分析让陈观下定了决心。
他抬头看向金管事,目光坚定:“好!这委托,我接了!还请管事告知黑风坳具体位置及相关信息。”
金管事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爽快!这是黑风坳的简图和一些已知情况。给你一天时间,明日此时,我在此等候你的结果。若能解决,影阁据点的方位,自当奉上。”
他将一张粗陋的地图和几张纸条递给陈观。
陈观接过,不再多言,拱手告辞。
走出百晓堂,看着手中关于黑风坳的资料,陈观深吸一口气。救人之路,果然步步荆棘。但无论如何,总算找到了一条可能的路。
点券虽少,前路虽难,但他别无选择。
黑风坳,便是接下来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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