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徐州孟氏昨日敲响了登闻鼓,愿受拶刑,只为状告徐州官府官商勾结,罔顾人命,如今状纸跟徐州百姓的联名书已经呈到陛下的御案之上了。”
秦臻闻言,往鱼塘里扔了些许鱼食:“太子自恃尊贵、目空一切,为牟取暴利视黎民性命如草芥,却不知蝼蚁虽微,亦能溃千里长堤。”
云锦眼里满是得意之色:“想必不日之后,陛下就会命锦衣卫前往徐州调查此事了。”
“此事牵扯众多,哪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那殿下可要添一把火?”
秦臻摇头:“沈将军还在牢里,越是这个时候,我就越要将自己摘出来才行。上个月姨母来信说表姐要成亲了,不如咱们去趟通州避避嫌?”
通州与徐州一南一北,离建安城也远,届时无论朝堂上的火如何烧,也烧不到她身上来。
“那奴婢这就去准备。好在如今天气转暖,需要收拾的东西不多,待殿下向陛下上书言明之后,咱们即可出发前往通州庆贺表小姐出嫁。只是沈将军这一次……”
秦臻望着锦鲤争食的身影,唇线勾起一抹冷峭弧度:“小舅舅常年领兵,是耐得住性子的人。徐州这把火,烧的是太子的根基,待火势蔓延到建安,与他亲近的李家也会受到牵连。”
说到这,她转身拂去衣摆沾染的碎屑,又道:“咱们此刻抽身,既是自保,也是坐等渔利。放心,太子倒台之日,便是沈将军出狱之时。”
此事她已经安排妥当,只等薛宴发力了。
“那红鸾姑娘那边……”
秦臻将手中的鱼食全部扔进鱼塘中,淡声道:“不急,咱们还有时间,可以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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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氏一介弱女子跋山涉水走到建安城,宁受拶刑也要敲响登闻鼓,此事在建安城中闹得人尽皆知。朝廷若是不细查给出一个交代,怕是要引起民愤。
皇帝本就为这事烦心,自然不会管秦臻这点小事,随口就应下了。
傍晚,云锦还在指使宫人们检查此行要带的东西,秦臻穿着一身绣着迎春花的春装坐在窗台前下棋,薛宴快步走了进来:“殿下此番去通州,当真不带我?”
秦臻抬眸静静看了他一眼:“你身为质子,如何离开建安?”
薛宴又问:“殿下预备离开多久?”
秦臻往棋盘上放了一枚棋子,漫不经心道:“沈将军入狱,姨母担心我,想来会留我多住一段时间,约么秋季能回来。”
薛宴闻言皱眉:“殿下的意思是,我要两三个月见不到你?”
秦臻看他沉下来的神色,轻笑一声:“两三个月罢了,你从前十几年没见过我,不也活得好好的?”
“殿下已经许久不跟我亲近,离开建安也不曾问过我一声,如今要走了也没想过要带我,这让我不得不多想。”
自从上一次做得有些过火之后,秦臻几乎一整个月都不让他近身,偶尔亲亲摸摸,她也很不耐烦。若是之前没有过倒也没什么,可偏偏食髓知味,秦臻越不让他碰,他就越想得很。
“你脑子里是不是就只有那件事?”
她这不问还好,问出来薛宴更委屈了:“殿下都没让我吃饱过,我如何能不想?”
秦臻翻了个白眼,想要她以身饲狼?狼是能喂饱的吗?不可能。
秦臻懒得理人,食指和中指夹着一颗棋子刚放在棋盘上,手上的棋子便被薛宴抢了丢进盒子里,她人也被腾空抱了起来。
“殿下明天就要出发前往通州,今日就让臣好好伺候殿下吧!”
被放在床上的秦臻抬眸看着薛宴,见对方沉着脸,那双清冷深邃的眼眸里此刻竟闪着几分委屈。
世人的爱好大多逃不过以下几样:看理智者发疯,看禁欲者堕落,看最冷漠无情之人被勾引得欲念深重,看心如磐石之人被撩拨得不堪一击,秦臻也不能免俗。
她看薛宴半跪在自己面前,抬眸目光沉沉地看着自己,委屈褪去,逐渐染上几分欲色。
“殿下!”
“嘘!”
秦臻的中指竖在他的嘴唇中间,禁止他发出声音。
薛宴眨巴了一下眼睛,刚要做什么,眼睛就被秦臻蒙住了解是他之前用来蒙她眼睛的那条腰带。
意识到秦臻要做什么,薛宴不由得一阵欣喜,任由她将自己拉起来,随后胸前被轻轻推了一把,他便配合地躺在了秦臻的床上。
眼睛被蒙住,其他感官就会被放大,他感觉到秦臻微凉的手指划过他的胸前,指尖在身上游走,然后一件件剥去他的外衣、里衣,薛宴开始心跳加速。
接着,他手腕一紧,被绑在了床头。
“殿下要做什么?”
秦臻俯身欣赏着他此刻的神情:“做什么?我可没忘你之前是怎么对待我的。我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自然是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地欺负你了。”
薛宴喉结滚了滚,被蒙住的眼睫簌簌轻颤,束缚感混着秦臻微凉的指尖触感,让他浑身的血液都似要烧起来。
“殿下想怎么欺负?”他声音低哑,带着几分刻意的纵容。
秦臻俯身,缓缓靠近,漂亮的菱唇几乎要贴在他的嘴唇上,隔着那么一点点距离,湿热的喘息吐在薛宴脸上。
她轻笑一声,指尖划过他锁骨凹陷处,引得他肩头微颤。
“急什么?”她转首,唇移至他耳边,气息温热如丝。
薛宴的墨发披散在肩头,他如今的身体不似刚到长乐宫时那样单薄瘦削,短短几个月,他每一寸肌肉都鼓了起来,变得结实壮硕,正儿八经的脱衣有肉、穿衣显瘦,惹得秦臻一阵心烦。
因为常年生病,她这两年是一点个子、一点肉都没长,现在倒好,把别人喂得壮壮实实的来欺负自己,这事放谁身上不生气?
想到这,她眼睛一转,伸手捏了捏眼前极具弹性的胸肌,又顺着劲窄的腰线下滑,粉白指尖在薛宴腹部轻点、打圈。
她仗着对方被捆着手、遮着眼,肆无忌惮地在他身上玩弄点火,又摸又揉,语气亲昵:“这下轮到你任人宰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