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两波人正在激情对砍,砍输了倒头就死。
这波人训练有素,身着盔甲,手拿弯刀,烧杀抢掠的西狼人!
另一波仅粗布棉衣,对砍起来毫无章法,只凭一身蛮力。
“大当家的,打不过咱们快撤吧!”
大当家暗道点背,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
鲁安泰一声令下,“他奶奶的,带上受伤的弟兄,撤!”
鲁安泰,黑风山黑风寨大当家的。
西狼士兵见土匪要跑,提起弯刀就要追上去。
巴布厉声道,“莫追,搬东西要紧!”
西狼物资短缺,如今已然揭不开锅。
西狼士兵也知道此行的目的是抢夺物资,收了刀便在宅子里搜索起来。
土匪跑了,只剩下西狼士兵还在院里。
也不知道娘现在怎么样了,黎知意心中焦急不已。
她听了听脚步声,推断大约只有五六个人。
黎知意想了想,娘干惯了农活,以娘的身体素质,带着跑路应该不成问题。
想起门口不远处的弯刀,此时不冲更待何时。
就在这时,后院涌来一大批人。
“全村就这家房屋修得好,给我仔细搜!手脚都麻利点!”
“是!”
地窖里咬牙切齿的黎知意:“!!!”
她立刻歇了出去找娘的心思,这么多人,别说救娘,怕是出去就让人砍成臊子了。
黎知意只得躲在地窖咬牙切齿的等着这些人搬空自家库房。
艹!
抢东西抢到她黎知意头上来了!
等她出去找到了娘,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全砍了!
好在库房里东西不多,只有些粮食布匹,大部分东西都在地窖里。
不多时,西狼士兵将宅子砸了个稀巴烂便离开了。
直到确定对方全部离开,黎知意才从地窖里爬出来。
她立刻马不停蹄的往苏见月屋子赶。
门敞开着,屋里乱糟糟的,先前的温暖不复存在,黎知意红了眼。
一个美貌的女人被抓走会遭遇什么,她一清二楚!
该死的西狼!
黎知意大脑飞速运转,在脑海里搜索黎家村到西狼最近的路线。
她想也不想,转身便往大河方向跑!
天气寒冷,那河怕是已经冻上了,所以西狼军队才敢过来抢东西!
“阿意!你回来!我知道你娘在哪儿!”黎祥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还好赶上了。
他就知道这丫头会去追那些西狼人。
娘的下落!?
黎知意瞬间停了脚步,“在哪儿!?”
黎祥顺大口喘气,“是土…匪,黑风寨!他们从村尾来的,大家伙都看见了!”
闻言。
黎知意松了口气,不是被西狼人抓了去了就好,那就好办多了。
她还真没什么把握能将娘毫发无损的救出来。
“谢了叔。”
言罢,黎知意掉头就追,她知道黑风山的方位,不需要找人带路。
见黎知意往黑风山方向走,黎祥顺顿时急了。
他张开双臂,挡住黎知意的去路,“阿意,你不能去,那可是土匪窝!”
她一个姑娘家,怎能去土匪窝那种地方,日后还怎么嫁人!
黎知意冷了脸,“叔,我不想对你动手,让开。”
“阿意,听叔的话,先去报官,找叶百夫长。”黎祥顺试图劝说黎知意,“百夫长兴许有法子救回你娘,你一个小姑娘这是去送死。”
他不想大侄女去送死,上了黑风寨的人就没有人能全须全尾的回来的。
黎知意怒喝,“我再说一遍,让开!”
与其靠别人,不如靠自己,娘好不容易过两天舒坦日子。
黎祥顺真心为黎知意着想,纵使现在心里发怵得紧,依旧纹丝不动挡在前面。
见状。
黎知意知道是谈不妥了,抬腿将人一脚踹开。
“叔对不住了。”声音从远越来越远。
黎祥顺也没想到,大侄女说踹就踹,他爬起来还想将人追回来。
然而,目光所至之处,一个人影都没有。
黎祥顺猛拍大腿,这好不容易过两天好日子,造孽啊!
紧接着,黎家村上飘荡着哀嚎声。
“天杀的西狼,把我们的粮食都抢走了!”
“天杀的土匪,有本事抢西狼去啊,窝里横的玩意儿,抢我们这些老百姓算什么!”
“呜呜呜呜呜,这个冬天可怎么过呀……”
“孩子他爹,没了你我可怎么活啊!”
“我的小云,谁来救救我的闺女啊,天杀的西狼……呜呜呜。”
西狼人冲进来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看见少女便往马背上拖。
一时之间,昔日安静祥和的黎家村变得面目全非。
天空黑压压的,下起了鹅毛大雪,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黎祥顺试图追回大侄女,奈何追了二里地也没看着人,自知追不上,他只好拐了道去找叶百夫长。
他知晓叶百夫长的住址。
另一厢。
眼看着要到黑风山,土匪们的速度便慢了下来。
苏见月趴在马背上,四肢无力的晃动。
黎知意顺着马蹄印疯狂追赶,腿都扑腾出了残影。
一路上狂奔抄近道,化身长臂猿,终于追上了土匪。
这一路疾驰,黎知意也回过味儿来了。
宅子在黎家村中心,土匪没有惊动任何人就将娘劫走,就是为了绑票。
土匪是有备而来。
今年西狼收成不好,听娘说今年比往常更冷,西狼地处高处,想必日子难过。
结合先前奸细的事,种种迹象表明,边疆怕是要不太平了。
若是真打起来,首先遭殃的便是离河岸最近的黎家村。
黎知意职业病犯了,下意识分析当前局势,最后得出结论。
打不过。
如此说来,黑风寨倒是个不错的去处。
她自己在哪儿都行,娘得过上安稳平凡的生活。
这么一想,黎知意打定主意跟在土匪屁股后头,到时候搞个大当家来当当。
“阿qiu——”
土匪堆里传出三声喷嚏,一声比一声大。
江东狗腿的问,“大当家的,你怎么了!”
话音刚落,脑袋上便挨了一巴掌,是杜波打的。
他昂着头,一脸嫌弃,转头谄媚的笑着,“这还用问,大哥定是染了风寒!”
鲁安泰黑脸一沉,蒲扇大的巴掌啪的一声扇在杜波脑门上,
“狗日的,不会说话给老子闭嘴。”
风寒个屁。
他是觉着背后凉飕飕的,像是有人要算计他。
鲁安泰想起在黎家村遇到的那些西狼士兵,心沉了沉。
“回去之后,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