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偿资助十份凝气散？”
陆凡看着系统任务面板，又掂量了一下自己储物袋里仅剩的七块下品灵石和几瓶难吃到令人发指的下品辟谷丹，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直接给钱？那是冤大头行为，不符合他的核心利益。更何况他也没钱。
去找张二狗，拍拍他的肩膀，说一堆“兄弟加油，我看好你”的鸡汤废话？系统明确要求“资助物资”，空头支票显然无法蒙混过关。
那么，问题就变成了：如何用近乎为零的成本，获取价值五十块下品灵石的凝气散？或者，更准确地说，如何让张二狗“认为”自己获得了价值五十块灵石的帮助，并且对陆凡“感激涕零”？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那几瓶灰不溜秋、口感堪比掺沙糠团的下品辟谷丹上。
一个大胆的、近乎荒诞的计划，在他脑中迅速勾勒成型。这个计划的核心，不在于丹药本身，而在于……包装、故事和营销。
“系统啊系统，你还是不懂人心。”陆凡低声自语，“有时候，免费的才是最贵的，而看似昂贵的，可能成本低廉得令人发指。”
他首先要解决的，是本金问题。
七块下品灵石，能做什么？他再次来到了宗门坊市，没有去丹药铺，而是去了杂货区。
他购买了一些带有淡雅香气的灵木屑、几种颜色鲜艳但无用的矿物粉末、一批质地尚可的空瓷瓶，以及最便宜的符纸和朱砂。总共花费，五块下品灵石。
剩下的两块灵石，他买了一小罐最便宜的灵蜂蜜。
回到小屋，他开始了他的“商业奇迹”创造过程。
第一步，改良产品。他将下品辟谷丹碾碎，掺入少量灵蜂蜜和香木屑，重新搓成丹丸。这并不能改善多少口感，但至少闻起来有了一丝淡淡的甜香，掩盖了原本那股陈腐气。外观上，他用矿物粉末调出淡淡的金色，小心翼翼地给每一颗丹丸“镀”上一层薄薄的金边，看起来顿时“高端”了不少。
第二步，包装设计。那些空瓷瓶被他用剩余的矿物粉末画上简约却颇有韵味的云纹，瓶底刻上一个龙飞凤舞的“凡”字标识。符纸被裁剪成大小一致的方形，他用朱砂在上面绘制了看似玄奥、实则是他从《基础阵法图解》里简化出来的、毫无实际作用的装饰性纹路，作为标签。
第三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编故事，造势。
他换上了一身稍微干净点的衣服，再次来到坊市人流最密集的区域。他没有摆摊，而是选择了一个茶摊，要了最便宜的茶水，看似无意地与旁边几个同样囊中羞涩的外门弟子闲聊。
“……唉，你们是不知道。”陆凡压低声音，脸上带着一丝神秘，“前几日我帮了丹房一位师兄一个小忙，他偷偷告诉我一个内幕消息。”
“什么消息？”旁边一个瘦小弟子立刻来了兴趣。
“咱们平时吃的那种下品辟谷丹，炼制时火候过了，丹毒沉积，吃了不仅无益，长期还会阻碍灵气吸收！”陆凡煞有介事地说道。
“啊？真的假的？”几个弟子都吓了一跳，他们可都靠着这玩意儿度日呢。
“千真万确！”陆凡一脸严肃，“但那位师兄说，有一种古法，可以用特殊药引和手法，将过火的辟谷丹进行‘二次淬炼’，不仅能去除丹毒，其药性更能稳固心神，甚至对感悟境界有一丝微弱的辅助作用！他称之为——‘砺心丹’！”
“砺心丹？”几人面面相觑，从未听过。
“对！据说此法极耗心神，那位师兄也是偶尔才能成功炼制几瓶，都被内门一些注重根基的师兄师姐预定走了，根本流不到外门。”陆凡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满了惋惜。
他成功地在几人心中种下了一颗种子：下品辟谷丹有毒；有一种更高级的“砺心丹”能解毒甚至辅助修炼；“砺心丹”数量稀少，极为抢手。
做完这一切，他悄然离去。
第二天，坊市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个戴着斗笠、看不清面容的“神秘摊主”出现了。摊位上只摆着五瓶包装精致的“砺心丹”，旁边立着一块木牌，上面用朱砂写着：
“古法淬炼，砺心明志。辅助感悟，稳固道基。限量发售，每瓶十颗，售价十块下品灵石。欲购从速，谢绝还价。”
十块下品灵石！几乎是普通外门弟子一两个月的用度了！而且只能买十颗辟谷丹？
这价格瞬间吓退了一大群人，但也成功吸引了少数一些人的注意。尤其是昨天听过陆凡“内幕消息”的那几个弟子，他们凑过来一看，那精致的包装，那淡淡的药香（蜂蜜和木屑味），尤其是瓶底那个神秘的“凡”字标识，似乎印证了陆凡的说法。
“难道……这就是那位师兄说的‘砺心丹’？”瘦小弟子眼神火热。
“看着不像凡品，而且限量五瓶……”另一人蠢蠢欲动。
但十块下品灵石，对他们来说是一笔巨款，没人敢轻易尝试。
就在这时，陆凡扮演的“神秘摊主”用沙哑的声音开口了，仿佛自言自语，又仿佛在解释：“此丹非为饱腹，乃为砺心。服用者，需于静室打坐，细细体会其中一丝‘定心’之意，于突破瓶颈前服用，或有奇效。信则灵，不信则无。”
这番话，更是将“砺心丹”的逼格抬了上去，将其与普通辟谷丹彻底区分开来。
观望了一会儿，终于，那个瘦小弟子一咬牙，掏出积攒已久的十块灵石：“我买一瓶！卡在练气三层巅峰半年了，拼一把！”
他拿着那瓶“砺心丹”，如获至宝般匆匆离去。
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剩下的四瓶很快也被几个抱着同样“拼一把”心态的弟子买走。五十块下品灵石，轻松到手。
陆凡（神秘摊主）收了灵石，立刻收摊，消失在人群中，深藏功与名。
他回到小屋，换回本来面目，然后拿着刚到手的五十块灵石，直接去丹药铺买了十份品质最好的凝气散。
接着，他找到了正在灵田边唉声叹气、一脸愁苦的张二狗。
“二狗师弟。”陆凡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如同温暖的春风。
张二狗抬头，见是最近小有名气（因为碰瓷事件）、据说人很好的陆凡师兄，连忙起身行礼：“陆师兄。”
“听闻师弟近来修炼有些阻碍？”陆凡关切地问道。
张二狗鼻子一酸，将自己家境贫寒、无力购买凝气散的困境说了出来。
陆凡听罢，脸上露出“感同身受”的表情，他拍了拍张二狗的肩膀，语气真诚：“师弟不必忧心。修行之路，本就坎坷，互相扶持才是正道。”
说着，他在张二狗震惊的目光中，将那十份价值五十块下品灵石的凝气散，塞到了他手里。
“陆师兄……这……这太珍贵了！我不能要！”张二狗手都在发抖。
“诶，师弟此言差矣。”陆凡正色道，“同门之间，何分彼此？这些凝气散，于我而言不过是身外之物，但于师弟，却是叩开仙路的一道曙光。你若推辞，便是看不起我陆凡这个师兄了。”
他的话语充满了不容拒绝的“正气”。
张二狗看着手中沉甸甸的凝气散，又看着陆凡那“诚挚”无比的眼神，眼眶瞬间红了。他扑通一声就要跪下，被陆凡连忙扶住。
“师兄……大恩大德……二狗没齿难忘！以后师兄但有差遣，二狗万死不辞！”张二狗声音哽咽，激动得无以复加。这简直是雪中送炭，是改变他命运的恩情！
【叮！任务“同门的守望”完成！】
【任务评价：S级（精准帮扶，效果显着，受助者感激涕零，正能量传递直接有效！）】
【奖励发放：敛息术（小成）。】
一股关于敛息术的运用法门瞬间涌入陆凡脑海，他感觉自己对自身气息的控制力达到了一个全新的层次。如今只要他愿意，同阶修士几乎难以察觉他的具体修为，甚至能一定程度上瞒过高他一两个小境界的修士。
这简直是杀人越货……啊不，是隐匿自保的神技！
陆凡心中满意，表面却依旧云淡风轻，又勉励了张二狗几句，这才飘然离去。
而就在陆凡离开后不久，那个第一个购买“砺心丹”的瘦小弟子，兴冲冲地找到了他的朋友们。
“有效！真的有效！”他激动地满脸通红，“我昨晚服用了一颗‘砺心丹’，打坐时感觉心神特别宁静，以往纷杂的念头都少了！今天早上，我……我竟然突破到练气四层了！”
虽然他突破的主要原因可能是积攒已久和水到渠成，但他毫不犹豫地将大部分功劳归功于那枚神秘的“砺心丹”。
这个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在外门底层弟子中飞速传开。
“听说了吗？坊市出现了一种叫‘砺心丹’的灵丹，能助人突破瓶颈！”
“真的假的？那么神？”
“千真万确！王老五卡在三层半年了，吃了一颗就突破了！”
“哪里能买到？多少钱？”
“据说是一个神秘摊主卖的，限量版，十块下品灵石一瓶，早就卖光了！”
“十块灵石？！这么贵？……但是能突破瓶颈的话，好像也值？”
“唉，可惜买不到了……”
一时间，“砺心丹”和那个神秘的“凡”字标识，成了外门底层弟子圈子里热议的话题，蒙上了一层传奇色彩。所有人都翘首以盼，期待着那位神秘摊主再次出现。
小屋内的陆凡，听着偶尔传入耳中的议论，感受着刚刚掌握的敛息术，嘴角露出了掌控一切的微笑。
第一步，空手套白狼，完成任务，获得奖励，完美。
第二步，饥饿营销和口碑发酵已经完成，一个高端的“品牌”形象初步树立。
接下来，就是考虑如何将这份“热度”，转化为持续不断的灵石收益了。毕竟，修炼《基础阵法图解》和未来购买更多资源，可是需要大量灵石的。
“看来，是时候推出‘砺心丹’的平价替代版，或者……搞个‘预售’和‘抽签购买’制度了？”
他的眼中，再次闪烁起熟悉的风险投资师般的光芒。这一次，他要收割的，是所有人的期待和……智商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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