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不去联姻，我断了你经济来源，你当乞丐去吧！”
“去就去，我宁愿当乞丐也不会娶那个大门牙、大鼻子、大脸盘!三大丑妇!”
“你给我滚!”
“滚就滚!拜拜呐您老保重!您要是嗝屁了，我一定回来收尸!”
“哎！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怎么生了这么个玩意儿？”
几天后的临海市——
金融区的摩天大楼像钢铁巨人般耸入云霄，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眼的阳光。
街道上，西装革履的白领们行色匆匆，每个人的时间都以秒计价。
在这片钢筋水泥森林中，欣梦广告公司的logo高高悬挂在最高那栋楼的第38层，俯视着芸芸众生。
“这就是你们给我的方案？一堆毫无新意的陈词滥调！”
会议室内女总裁苏梦将一叠文件重重摔在桌上。
她今天穿了一身剪裁利落的深蓝色西装，衬得肤色如雪，乌黑的长发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
会议室里十几位资深创意总监大气不敢出，空气仿佛凝固了。
“王总监，你入行多少年了？还在用‘尊贵体验’这种上世纪的话术？”
苏梦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投影屏幕，“李总监，你的创意是直接从竞争对手那里抄来的吗？连排版都没改！”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刀子一样锋利。
被点名的两位总监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我再给各位24小时。”
苏梦站起身，环视众人，“要么拿出让我眼前一亮的创新方案，要么收拾东西滚蛋。欣梦不养闲人，更不养蠢人。”
她说完转头对正在收集资料的助理小周说道，“周助理，下午新人面试我亲自参加!”
高跟鞋的声音渐行渐远，会议室里爆发出压抑已久的叹息声。
“不愧是灭绝师太，一点面子都不给!”
“24小时？我们又不是神仙？”
“只要不死，就往死里干!”
“哎！谁叫人家是老板呢？走吧，干活!”
城市的另一端。
杨帆正手忙脚乱地扫了一辆共享单车。
兜里没钱了，肚子饿得吃饭。
想吃饱，必须赚钱。
他今天下午3点要面试。
特意穿上了唯一一套像样的西装——毕业时学校统一订做的求职装。
他自己没带借同学的，领带也是借的。
西装虽然已经洗得有些发白，但至少看起来还算体面。
家里断了他经济来源，现在身上只有66元钱。
“我的口袋有六十六块，这一点钱，不够打滴……”
“该死，要迟到了！”杨帆看了眼手机，加快脚步，使劲蹬车。
为了省下地铁钱，他选择了骑共享单车，却没算准时间。
就在这时，一个低头玩手机的行人突然从路边冲出。
杨帆为了躲避，猛地扭转车头，却失去平衡，连人带车滑向马路中央。
“砰——”
一声闷响，杨帆的单车撞上了一辆刚刚驶过的黑色奔驰轿车。
他狼狈地摔在地上，膝盖火辣辣地疼。
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
顾不上疼痛。
“我的天！”
他一骨碌爬起来。
眼前的奔驰S级轿车后车门上赫然一道半米长的刮痕，在阳光下刺眼得像是嘲笑他的贫穷。
车门缓缓打开，一只脚踩着Jimmy choo高跟鞋的脚优雅地踏出。
杨帆顺着修长的腿往上看，对上了一双冰冷得令人心悸的眼睛。
“对、对不起！”
“我，我真的是不小心...”
他结结巴巴地说话不利索，突然觉得喉咙发干。
他本以为会看到一个暴怒的中年富豪，没想到站在他面前的是个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的年轻女子，美得惊人，也冷得吓人。
苏梦扫了一眼刮痕，又看了看杨帆廉价的西装和破旧的单车，眉头皱得更紧了。
“周助理，处理一下。”她对身后跟来的年轻助理说，转身就要回到车上。
“请等一下！”杨帆鼓起勇气，“维修费...大概多少钱？我会赔偿的。”
苏梦停下脚步，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
她微微侧头，嘴角勾起一抹没有温度的微笑：“你确定？”
周助理已经迅速查完资料，面无表情地递来一张纸：“初步估算维修费用在八万元左右，具体还要等4S店检测。”
“多……多少？八万？”
杨帆脸色瞬间煞白。
这个数字相当于他大学四年的全部生活费。
他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我现在没有这么多钱。能不能...分期付款？”
苏梦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颤抖的嘴唇和倔强挺直的背脊，不知为何想起了八年前的自己。
那时的她也是这样，一无所有却不肯低头。
“周助理，留他的联系方式。”她简短地说，转身上车，“一个月内付清，否则法庭见。”
“一个月？八万？”
“身份证拿出来，我拍个照片。”
黑色奔驰绝尘而去，留下杨帆站在路边，手里捏着一张写有银行账号的纸条，仿佛握着自己的卖身契。
他哭丧着脸，摸了摸自己的腰杆子!
扶起单车，朝着欣梦广告公司而去。
紧赶慢赶，终于在最后一刻2点51分赶到面试现场。
掏出纸巾擦了一把汗，整理一下衣装，轻轻敲门。
“各位面试官你们好，我是杨帆。”
清澈的男声带着不卑不亢的笑意。
苏梦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过分阳光的脸。
年轻人穿着有点发白的休闲西装，没有领带，衬衫最上面的扣子随意敞开着。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明亮得像是从未被生活挫败过。
“燕京大学艺术系，没有广告专业背景。”
她直接指出简历上的“缺陷”，“凭什么认为你能胜任创意部的工作？”
杨帆眼睛直视，没有一点反应，他是被惊呆了。
咳咳，旁边的人事总监假装咳嗽，心中为这个年轻人默哀。
这么精干的小伙子没戏了？
这么肆无忌惮看灭绝总裁的人，后果只有一个，淘汰!
杨帆反应过来，尴尬的笑了笑。
他从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本：“这是我的作品集，不过可能和您平时看到的不太一样。”
苏梦翻开本子，里面不是传统的广告设计，而是各种街头涂鸦照片、即兴诗歌、甚至还有用咖啡渍画的肖像。
“你是在告诉我这些涂鸦能卖产品？”
“不，我在告诉您这些能打动人。”杨帆的眼睛直视着她，“而广告的本质，不就是建立产品与人心之间的桥梁吗？”
面试现场安静了几秒。
创意总监紧张地看着苏梦，等待着她像前几个面试者一样直接否决。
“周一人力资源部报到。”苏梦合上本子，“试用期三个月，证明你不是只有漂亮话。”
这一下，旁边几个人惊呆了。
这就录取啦？
不可思议，太意外了。
周一杨帆准时上班!
进入商业大厦。
在电梯门即将关闭的瞬间，杨帆一个箭步冲了进去，公文包撞在金属门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他气喘吁吁地整理着歪掉的领带，这才注意到电梯里已经站着一个人。
是个女人，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套装，头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露出白皙的脖颈。
杨帆惊呆了!